大唐第一村 第四百九十一章:繼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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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兒?”
城衛所,議事廳內,李淵端坐上首,下首二人分別是李靖和席云飛,至于柳奭,則是跪在堂中,此時正捂著臉上的鞭痕默默流淚喊冤。品書網https://.vodtw
席云飛眉心緊蹙,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奭,嚇得他又蜷縮了幾分。
“老爺子,這家伙簡直不是人,他……”
席云飛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至于自己為什么會突然如此氣憤。
則是因為柳如是。
“當真?”李淵聽完席云飛的講述,也是眉頭緊蹙,剛剛失去兩位子的他,對于親情更加的重,聽聞柳奭為了一份什么配方,不惜對自己的女兒施刑,頓時青筋暴露,怒火中燒。
跪在地上的柳奭聽到席云飛的講述,也是皺起了眉頭,急忙開口解釋。
“是兒畢竟是我所出,我又如何會那般對待,這小子扭曲夸大,其心可誅啊,太上皇明察,太上皇一定要明察,還微臣一個公道啊……”
“這?”李淵見他哭得稀里嘩啦,言語之間也不似作偽,一時間也是不好決斷。
席云飛則是氣得拿起桌上的酒杯就朝柳奭扔去,怒喝道:“你個老不死的,柳姑娘身上的傷一查便知,如今她還昏迷不醒,臉色更是蒼白如紙,雙唇烏青,這明擺著的事實,你還不認?”
“我……”柳奭還要辯駁,那老嬤嬤只說扎了幾針,應該不會造成什么損傷才對,以往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反正過幾日那丫頭就能活過來,裝死而已。
權衡半響,柳奭硬著頭皮,道:“你說是兒被人用刑,你可有證據,沒有證據平白無故囚禁于我,我你本就是居心否則,是對我柳氏圖謀不軌……”
“你,不到黃河心不死是吧,我這就讓醫仆過來,我你還有什么借口。”席云飛氣呼呼的拿起桌上的酒壺,剛要丟向柳奭,便被李淵攔了下來。
李淵此時眉心緊蹙,深深了一眼柳奭,但見他眼神躲閃,卻又故作鎮定的望著自己,便知道其中必然如席云飛所說一般,只是,席云飛要請醫仆,為何柳奭還能夠這般鎮定?
李淵思忖半響,突然說道:“若是用刑得當,一般醫仆是不出來的……”
“啊?”柳奭沒想到李淵會這么說,但又是事實,那老嬤嬤的針法了得,頭發絲一樣細的銀針就算全都扎進肉里,也留不下半點傷疤,最多就是出現一個紅點,根本證明不了什么,這就是柳奭的底氣。
但,今日在他面前坐著的,是從小在前隋皇宮里長大的李淵,對于宮里的一些齷齪事兒,李淵最是熟悉不過,此時見柳奭神情詭變,便隱隱覺得席云飛所言非虛。
“這樣吧,讓長樂的奶娘去。”李淵朝席云飛望去,補充道:“她師承妙應真人,于此道也頗有研究。”
席云飛聞言一喜,妙應真人就是孫思邈,自己本來還在為女醫仆的事情發愁,沒想到眼前就有一個現成的高手,急忙拱手道:“那就勞煩唐公了,一定要救救柳姑娘。”
李淵隨意擺了擺手:“你小子就別矯情了,老爺子就老爺子,聽著舒坦。”
“呵呵。”席云飛尬笑兩聲,急忙起身,為那嬤嬤帶路……
約莫半個時辰左右,席云飛與那嬤嬤再次返回。
這次席云飛眼里有淚光浮動,不管李淵與李靖還在當場,抄起一旁的燈架子就朝柳奭身上招呼……
李淵與李靖相視一眼,后者剛要去阻止席云飛施暴,卻是被那個嬤嬤的眼神制止。
李淵隱隱覺得不對。
“究竟怎么了?”
嬤嬤面沉如水,對于被席云飛暴打的柳奭,眼里只有難以言喻的憎惡。
“那柳家的娘子……怕是此生再無法生育……”
“這……”李淵與李靖同時一怔。
嬤嬤繼續道:“那惡婦手段毒辣,柳家小娘子身上新舊傷痕共一百三十幾處……有沉疴多年的舊傷,也有近兩月出現的新傷……最嚴重的是昨日造成的重傷……
手腳各處關節有反復脫臼的跡象,雖然事后又被人接好,但曾經無數次反復脫離,關節早已經脆弱不堪……
手指骨與小腿骨有明顯的彎曲,骨質微傾,這是以前斷裂過,再被接起導致的后遺癥……
最可怕的是臟腑內傷,若是老奴體察無誤,這位小娘子從小便被那惡婦用銀針折磨……
心經十二穴,觸之心絞難忍,便是軍中最硬的漢子也受不了那般痛苦……
肺經廿四穴,銀針按順序插入,便可讓人呼吸停滯,精滯則氣凝,氣凝則神傷,若是一個不小心,便會傷了頭腦,嚴重致死,輕則使人癡呆……
但……最嚴重的還是……下腹命宮!
《素問·上古天真論》曾有言:‘女子七歲,腎氣盛,歲更發長,二七而天癸至,月事以時下,故有子。’
但是,小娘子命宮緊縮,如今已經二八年華,莫說天葵未至,如此經年的反復施針折磨,早已經讓她腎衰氣凝,此生絕了生氣。”
“混賬,,干,該死……”席云飛打一下就要罵一句,想起剛剛花嬸抱著柳如是痛哭不止的畫面,席云飛這心里就像也被針扎了一般難受。
李淵與李靖聽完嬤嬤的敘述,兩個年近花甲的老父親都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淚,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因此,這個年代很多人都將生兒育女當作是自己的一件人生大事對待。
一個女人,就算長得再美,再怎么賢良淑德,若是無法生育,在這個時代也只能淪為男人的玩物,不然便是出家為尼,從此與青燈古佛常伴……二八年華的小丫頭啊,可惜了……
著被席云飛打得奄奄一息的柳奭,李淵與李靖已經生不出阻止的欲望,這樣的父親,不值得任何人同情,更何況,他們也是為人父的人,更能理解其中的痛苦。
“可有性命之憂?”李淵畢竟經歷過大風大浪,倒是第一個冷靜了下來。
嬤嬤微微頷首:“所幸發現的早,否則心脈受損怕是師父他老人家親至也無力回天……卻是不知道為何,往日都是只對一處臟腑施刑,昨日卻同時對心脈、肺經、命宮三處施針,還折斷了兩根手指和三根腳趾……也不知道那小娘子是怎么熬過來的,唉……”
“這!”
李淵額頭青筋暴露,轉頭朝席云飛腳下的柳奭望去,抄起桌上的酒壺便扔了過去,酒水混著柳奭滿臉的鮮血流淌一地。
席云飛被突如其來的酒壺嚇了一跳,忍不住停下動作,轉頭朝李淵望來。
李淵頓了頓,恨其不爭的喝道:“什么,給朕繼續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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