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 第一百三十三章 直面愚者
雖然麻姑做的羅盤有些隨意，但效果卻不錯，通過指針旋轉的方向跟力度，漸漸將范圍縮小，終于找到了第一件雕像所在之地。
這次被選中的居然是一個只有十三四歲的少年，父親是個酒鬼，爛賭，輸光了家里一切值錢的東西，其母親患病，沒錢治療，而他長期被毆打，在學校里也經常被人欺負，街坊鄰居全都瞧不起，心中的仇恨在不斷積蓄。
如果蘇恒跟麻姑沒來，等待他的將是沉默中的爆發。
到時候或許又是一場慘劇，悲劇。
蘇恒從少年的枕頭底下找到了那件雕像，然后以麻姑的秘法從他口中得知雕像的來源，居然就是隔壁對門的租客。
這無疑讓蘇恒跟麻姑省了不少工夫，悄悄潛入，直接將其打昏帶走。
沒有了雕像的影響，加上蘇恒的心理暗示，相信少年也會慢慢化解心中的戾氣，而且，蘇恒還給他留下了一些錢，治好其母。
但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他不是上帝，不可能幫對方把人生全部安排好，他給的只是一個希望，一顆種子。
另外一件雕像的位置有些出乎預料，居然是醫院里。
如果說，哪里最能體會人生百態，那么醫院絕對可以排在前列。
愛人身患絕癥，彼此勞燕分飛。
父母久病床前，不見孝子孝孫。
這里有對生命的向往，也有面臨死亡的絕望。
所以，若是收集欲念的話，這里絕對是個好地方。
唯一讓蘇恒有些不解的是，為什么李懷跟剛剛抓到的那個家伙都是選擇一個目標，一個家庭，而這第三個人，居然會選擇在醫院里，畢竟這里人多眼雜，并不是個合適的地方。
但很快，他就明白為什么了。
因為這第三個人，的確有本事可以同時收集眾多人的欲念。
“很久沒碰到多管閑事的人了，你們兩個小家伙是哪家的？”
石道仁打量著蘇恒跟麻姑，神情不顯意外，似乎早就知道兩個人要到來一般。
沒錯，他就是蘇恒要找的第三個目標，但不是愚者的手下，而是愚者本人。
之前蘇恒在李懷的眼中看到了三件雕像，他本能的以為，三件雕像都在李懷這種追隨者手中，卻忘記了，雕像也可以在愚者本人的手中。
甚至只有在他的手中，才可以發揮出最大的功效。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會是在醫院里。
“你是愚者？”
雖然心里已經確定了對方的身份，但蘇恒還是問道。
眼前的愚者，穿著一身醫生的白大褂，戴著一副細絲金邊眼鏡，胸口的口袋里，插著好幾根筆，其年紀也不大，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書卷氣。
但從他說話的口氣就能猜出，他的真實年紀，遠比表面大的多。
“有趣，知道我愚者的身份，還敢來找茬，看來是信心十足了。”愚者笑瞇瞇的打量著蘇恒，不見半點緊張。
“這樣吧，給你們一個機會，成為我的追隨者，我饒你們一命。”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蘇恒悄悄握住初一，心神前所未有的集中起來。
面對愚者，他不敢有絲毫大意，因為僅僅只是從當初剝皮狂魔的口中，他就知道愚者的強大跟詭異。
之前面對蘇芩，或許是對方對他沒什么殺意，所以感觸還不太深。
但眼下，別看對方嘴里說著要饒蘇恒跟麻姑一命，但蘇恒卻感覺危險不但沒有半點降低，反而前所未有的強烈起來。
就在這時，對方輕輕眨了一下眼睛，走廊里的燈瞬間全滅。
蘇恒也在同時開啟輪回之眸，并且朝著對方撲去。
可沒想到，眼前人影一晃，對方便直接消失不見。
同時，一股來自身后的危險讓他頭皮一下子炸開，全身汗毛都直立起來。
幾乎想也未想，他握著初一便朝后斬去，并且也看到了來自身后的攻擊，居然是麻姑。
對方眼中流露出強烈的掙扎，似乎被控制了一般。
這樣一來，蘇恒下手之際，便多了一絲猶豫。
但沒想到，麻姑的手掌輕飄飄閃過初一，印在他的掌心。
“砰！”
蘇恒直接倒飛出去，胸口傳來劇烈的疼痛。
“笨蛋，那是假的。”
另一邊，陡然傳來麻姑的聲音，接著，蘇恒眼前的‘麻姑’卻變成了穿著白大褂的愚者。
只見對方依舊含著笑，閑庭信步的朝他走來。
最關鍵的是，蘇恒發現自己的輪回之眸居然沒有效果，根本看不透眼前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剛剛才本能的認為麻姑被控制了。
“記住，對方并不是以精神力迷惑你的心神，而是以欲念，所以不要相信眼睛。”
麻姑的聲音繼續傳來，但到了后面卻開始變得若有若無，直至徹底消失。
“沒用的，欲念的神奇，又豈是你們這些凡人能夠理解的。”石道仁淡淡的開口，目光冷漠，如高高在上。
蘇恒沒有理會他，而是在想著麻姑最后的話，不要相信眼睛。
因為眼睛是會騙人的，就算是輪回之眸也不例外，或許第二階段的輪回之眸足以識破對方所謂的欲念，但眼下，還差了不少。
想到這里，蘇恒關閉輪回之眸，并且閉上了眼睛。
“天真。”
耳邊，傳來愚者的聲音，蘇恒卻不為所動。
直至感受到一股風朝著他靠近，才猛地揮動初一，朝那個方向斬去。
“砰！”
出乎預料的，這一次蘇恒又失敗了，身體狠狠撞在墻上，喉嚨有些發甜。
“不僅僅是眼睛，就連耳朵，鼻子，觸覺，嗅覺，這些外在的東西，都不能相信。”
蘇恒心中再度升起明悟，可這一切都不能相信，那還能相信什么？
難不成相信直覺？
他又不是女人，沒有那種神奇的直覺。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手中的初一似乎有些異樣，心神頓時集中，然后本能的往前一刺。
“咦！”
隱隱的，蘇恒仿佛聽到了一聲輕咦，正是從他左邊傳來的。
但他卻沒有在意，而是繼續循著初一的感覺，往右邊斬去。
“嗤！”
隱約間，初一像是斬中了什么東西。
不過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爆鳴，蘇恒本能的睜開眼睛，看到麻姑一身狼狽的朝他奔來。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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