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諜影 第三十八章 大開殺戒
“克爾蘇加德這次要提前瘋狂了！”
就在之前安東尼達斯被拒之門外，在見到黃尚進入法師塔，才轉身離開時，早就有輪回者在暗中偷窺，將第一手動向傳達給主腦。
“很好！”
“進行下一步計劃，將平日里最仇視克爾蘇加德幾位大法師，引到法師塔周圍，激化矛盾！”
“遵命！”
“將魔像偽裝成克爾蘇加德的魔法構裝，一旦開火，要對平民造成最大程度的傷害，機會只有一次，盡量多殺！”
“主管大人，那我們的安全……”
“你們的劇情身份舍棄，接下來所冒的風險，所使用的珍貴卡片，全部按照死士待遇給予補貼，盡管放心。”
主腦蹲坐在垃圾桶上，指點江山。
所謂死士，不是真的讓輪回者去送死。
好不容易成為高星級輪回者，沒有人愿意送死，但在危機重重的戰爭世界，很多時候必須以赴死的勇氣，為生存而戰。
做出這樣的選擇，并能為團體勢力帶來好處的，就是“死士”，獎勵和補償也極高。
風險與收益成正比，才會有勇者愿意冒險，為自己的未來豪賭一場。
現在主腦承諾以死士待遇獎勵，那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克爾蘇加德對于愛貓的寵愛，輪回者都清楚，對于這位接下來的爆發，要做出陰險的引導。
法師失控，必然傷及無辜，鬧的動靜，越大越好。
到時候，趁著達拉然混亂，他們有一百種方法，讓克爾蘇加德萬劫不復，提早成為原劇情里反人類的邪惡法師，再將阿爾薩斯和吉安娜，引向不歸之路！
“吉安娜身邊的那群小貓，要不要收養？”
將計劃安排得明明白白，一個念頭突然從主腦腦海中躍了出來。
畢竟有他的骨血，虎毒不食子……
“呸，那才不是我的孩子！”
他搖了搖貓頭，摒棄這種可笑的想法，身子卻輕盈地一躍，走街串巷，往克爾蘇加德的法師塔那邊走去。
雖然嘴上不承認，但終究是肚子上掉下的肉，還是放不下，想要看一看。
“咦？鮑勃！”
剛剛走到一半，驚喜的叫聲響起，魔法波動傳來，一位金發少女出現在面前，一把將貓抱起。
吉安娜！
“鮑勃，你終于回來了，孩子們都好餓了！”
吉安娜摸著貓頭，開心地道。
“也好！”
主腦沒有掙扎，乖乖地喵喵叫，然后就見一群小家伙們圍了過來，一個個喵喵直叫。
之前離開是眼不見心不煩，也是害怕晚上又被騎，連月子都不讓做，現在比格沃斯先生已死，回到吉安娜身邊，倒是能夠觀察到接下來的混亂，第一時間做出指示。
何況還有圍上來的兒女。
看著這些小貓咪一個個歡天喜地地挨過來，主腦流露出母愛，身子也下意識地一側，露出了柰柰。
吸吧！吸吧！
反正也漲得慌。
“走，我們去拜訪克爾蘇加德法師！”
吉安娜愛貓失而復得，心情愉快，但想起剛剛黃尚面色大變后的匆匆離去，又涌起擔憂來，快步往那座獨立于紫羅蘭學院外的高聳法師塔跑去。
“好戲來了！”
主腦一邊享受天倫之樂，一邊期待著毀滅的開始。
但什么也沒發生。
法師塔四周靜悄悄的，人煙罕至的模樣，跟一條街道外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主腦一怔，吉安娜卻是習以為常，克爾蘇加德的法師塔周圍，本來就是這種生人勿進的氣氛。
所以她躡手躡腳地走上前去，在門前遲疑了片刻，想到黃尚的反問，如果克爾蘇加德真的如傳聞中那般邪惡，自己的導師早就將之撤職查辦了，才鼓起勇氣，敲了敲門。
咚！咚！
不需要像雪姨一樣拼命拍打，兩聲響動后，已經有法力波紋激蕩開來，向法師塔的主人傳達著有客來訪的信息。
可里面靜悄悄的，什么反應都沒有。
“阿爾薩斯？阿爾薩斯？”
“克爾蘇加德法師？”
“叮！”
吉安娜呼喚了好幾聲，直到密語上彈出一條消息：“我和導師出去辦點小事，不用擔心，照顧好小貓。”
吉安娜一驚。
這家伙居然主動跟我說話了？
還是頭一遭唉！
她轉身靠在門上，低頭回話。
輸入一行字，覺得不妥，刪掉，再打了一行字，又刪掉，如此琢磨了好久，才回道：“哦。”
發送出去后，她輕輕扇了自己一個巴掌。
傻子吧！
諸不知想要扇巴掌的，還有主腦。
他要扇的，則是暗網的輪回者們。
“你們怎么辦事的，克爾蘇加德的貓到底死沒死？”
“主管大人，我們親手扭斷了它的脖子，確定死亡后，再離開的！”
“克爾蘇加德趕到后，那悲痛欲絕的表情，也證明貓是死的，堂堂大法師，不可能連貓的生死都無法分辨吧！”
手下七嘴八舌地證明著。
殺一只普通的貓兒，自然簡單得很，真正的難點，是如何避過大法師安東尼達斯，和其他可能存在的目擊者。
不過高星級輪回者做事都很穩妥，哪怕在貓兒身上花費的注意力，不足十分之一，也是確保它一定死亡后，才立刻撤離，不會鬧個烏龍。
主腦倒是信了他們，想了想，莫非是……隱忍？
想到之前匯報的，克爾蘇加德連安東尼達斯都不讓進，居然讓學徒阿爾薩斯進去了，主腦推測，很可能是這小子施加了影響，讓克爾蘇加德壓制了下來。
此子不可留！
沒關系，看你能忍多久？
有些事情，時間可以沖淡，回首再看，不過釋然一笑，但有些事情，隨著時光的流逝，卻如同烈酒般越來越濃烈。
對于孤寡老人克爾蘇加德來說，貓就是他的命根，阿爾薩斯勸的住一時，勸不住一世。
“啊！”
主腦猜對了一半。
下一刻，無比凄厲的慘叫聲，從通話頻道中傳來。
喊了一聲，就戛然而止。
然后是生命光點的熄滅。
主腦的蟲族主宰之力，讓他足以將精神力鏈接到每一位同伴身上，再與達拉然的全息地圖相配合，地圖上面出現了友方的綠色光點，和特意標注出來的關鍵敵人，用骷髏頭代替。
現在，一個代表友方的光點就熄滅了。
然后仿佛是非誠勿擾的滅燈，此起彼伏的熄滅狂潮爆發。
一個兩個三四個，五個六個七八個。
瞬息之間，竟然有八個友方光點的生命氣息消失！
這并不代表輪回者死了八個，因為契約強者、召喚生物、魔像造物也算在光點里面。
尤其是魔像造物，本來安排在各個關鍵點，準備對平民大開殺戒，將一口黑鍋扣在克爾蘇加德頭上，因此在達拉然里面布置了十臺，如果不是考慮到合理性，完全還可以再多。
而現在，魔像造物被毀去了六臺，暗網輪回者，死亡兩名！
“達拉然根本沒有開啟防御法陣，其他法師也沒有動靜，是個人所為！”
“克爾蘇加德！大法師極限傳送斬首戰術！”
主腦的分析快速無比，根據地圖推測出唯一的可能性。
只有大法師使用空間傳送，并且每傳送到一個地點，都對目標進行一擊必殺，才能造成這種全面開花的恐怖效果。
當一位法師界最頂尖的存在，拉下身段，客串刺客時，他手中的魔法杖，才是真正的死神獠牙，指誰誰死！
“放棄手中的一切，全部出城！”
當敵明我暗變成敵暗我明，局勢就完全逆轉了，連守護巨龍都能屠殺的主腦，當然不會害怕克爾蘇加德，但絕不能在這里打。
已經沒有時間查明，克爾蘇加德為什么能準確找到輪回者的下落，現在該做的，是率先止損。
主腦的命令下達得不可謂不及時，可下一刻，沖天的火光在遠處耀起。
“起火啦！起火啦！”
示警的鈴聲傳遍四方，一道道身影飛了過去，不慌不忙地展開寒冰魔法，開始滅火。
但一圈燦爛的光輝蕩漾開來，達拉然的魔法陣開啟了。
這倒不是為了防備輪回者，而是達拉然珍貴的魔法道具太多，終究有賊人鋌而走險。
何況這個世界，本來就存在著盜賊這個職業，利用放火分散注意力，再將所相中的魔法道具收入囊中，是不少盜賊都干過的事情。
有一個名為刺客聯盟的組織，就以達拉然作為目標，進行過測試，那些膽大包天又喜歡尋求刺激的盜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誰偷的寶貝越好，誰的身份地位就越高。
所以吃過不少虧后，達拉然也有了規定，防火防盜開法陣，無論是什么原因起火，直接開啟魔法陣，反正財大氣粗的他們不在乎那點材料損失，確保惡心的盜賊走不掉就行。
于是乎，誤傷了。
這就相當于基努里維斯的愛狗剛死，警察出動，把他跟黑幫團團包圍，困在一個大別墅里面……
主腦知道這回真的遭了，位于無盡迷宮的本體提取駐地核心內的能源，轉化為強大的精神力，開始嫁接。
之前是確定成員的位置和狀態，現在他直接降臨，將每一位暗網輪回者當成了他的蟲族分身。
思維降臨，主腦感應到了自己正在狂奔，那是保命道具的極速轉移效果，后面則有一股冷氣瘋狂蔓延過來。
逃不掉了！
下一息，寒風刮過，三個水藍色的石頭人憑空從地面升起，水很多，很潤。
水元素召喚，分別封堵住了三個方向，那水元素雙手一拱，還沖起一股瀑布般的水流，向著輪回者攻來。
這下封堵是致命的，身后已經露出紫色法袍的克爾蘇加德。
這位面容瘦削，眉宇陰鶩的大法師，雙目泛出如有實質的冰藍光澤，魔法杖的尖端竟然凝聚著十數顆冰霜之球，好像加特林的子彈條一樣，等待發射。
這呼之欲出的暴虐殺意哦，看得那名輪回者的頭皮都要炸起，然后化出數十個分身，向著四面八方逃竄。
暴風雪落下！
天地間陡然變得白茫茫一片，輪回者萬萬沒想到克爾蘇加德居然敢在達拉然里面使用這種范圍法術，一道道分身全部被破滅，然后輪到本體。
寒冰箭！冰槍術！冰槍術！冰槍術！冰槍術！
倒不是魔法傷害不夠，為了折磨。
一旦被寒冰箭定住，接下來，連續的冰槍術刺入身體上下，細碎的冰刺鉆入內臟，滲入骨髓，甚至在靈魂中瘋狂穿刺，那種感覺，何止是萬箭穿心，簡直是生不如死！
死得痛快？
不存在的！
這群畜生對愛貓做的一切，要十倍百倍的奉還！
“啊啊啊啊啊！”
“該死的！”
暗網輪回者在慘叫，主腦則在逃跑。
他是半神，早在暴風雪降臨時，就判斷出克爾蘇加德已經豁出去了，哪怕自己相助，這個普通六星級的手下也死定了，立刻準備收回精神。
不料克爾蘇加德的寒冰領域擴散，竟是硬生生將他的精神也捆縛在目標體內，連帶一起體會生不如死的絕對痛苦！
他當機立斷割舍這縷精神，頭痛欲裂的同時，還是有了片刻的感同身受，那種生死間的大恐怖，真的不想再經歷了。
再想想自從盯上阿爾薩斯和吉安娜這條線以來，不是被草，就是被殺……
我的命怎么這么苦？
克爾蘇加德繼續行走在達拉然的大街小巷中，水元素越來越多，很快在地圖上，象征著敵人的骷髏頭像，就超過了己方的隊友。
水元素和傳送門，都是安東尼達斯的拿手絕技，克爾蘇加德學了個不說十成十，但也有七八分精髓。
而安東尼達斯和藹大度，等閑不會動手，更不會痛下殺手，克爾蘇加德嘛，就是將兩種法術的追殺效果運用到極致，一步殺一人！
他每抬起腳，就是空間傳送，每落下腳，寒冰箭和冰槍術便是瞬發，一個凍身，一個糊臉，如果目標超過三個人，抬手就是暴風雪，落點準確無比，不會濺射到范圍外半點。
死神法師，降臨！
這不是結束，僅僅是開始。
另一邊，黃尚則帶著魔法構裝搞破壞，激活達拉然的法陣。
一個放火，一個殺人，這對導師和學徒，有著默契的配合。
當然，他是很有分寸的，專門對著那些不重要的地方下黑手，尤其是奧特蘭克王國的駐扎地盤。
作為七大王國墊底的存在，在原劇情里不僅投降了獸人，成為背叛人類的帶路黨，這一次暗網滲透的輪回者，也大部分就有著這個王國的背景。
那還客氣什么？
當然，放火是有代價的，事后肯定會被查出來，所以黃尚繞了一圈，來到了紫羅蘭學院，走向了安東尼達斯的法師塔。
這里是達拉然最接近天空的建筑，塔頂的永恒明燈，代表了奧術力量永恒不滅。
如果讓大陸上所有法師選一個最喜愛的打卡地點，這里絕對是no.1，沒跑的。
這里沒有守衛，連大門都是開啟的，黃尚走了進去，就見一層大廳空蕩蕩的，窗明幾凈，一座座書架陳列，就像是一個公眾圖書館。
實際上這里本來就曾經作為過圖書館，后來來訪的人太多了，也分離出去，可安東尼達斯的書籍仍舊擺放在這里，其中就包括他從小到大發表出版的一百三十七本著作。
黃尚則注意到，單單是法師塔的第一層，就有三處折疊空間，一旦觸發了警戒裝置，恐怕魔法構裝守衛就會蜂擁而出，教闖入者做人。
因此就連刺客聯盟的刺客們也不敢來這里冒犯，在劇情進行到阿爾薩斯毀去達拉然之前，輪回者也不來這里。
冒差不多的風險，不如去打一條守護巨龍，畢竟龍身上都是寶，收獲實實在在，安東尼達斯的魔法道具再多，指不定嗖的一下就傳送走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擁有這樣的法師塔，確實進可攻退可守，如果安東尼達斯不是要和達拉然共存亡，原劇情里也不會被阿爾薩斯給干掉……”
黃尚舉步向上走去。
突然，一股好聞的香氣傳來。
那不是女子的香水，沒有半點胭脂氣，而是一種很清新的自然味道。
黃尚抬起頭，看到一位精靈走了下來。
來者身材高挑，相貌俊美，長發如純金織就，皮膚散發出光澤，即便穿著達拉然樸素的紫金色長袍，也保持著精靈一族特有的優雅和美貌。
“尊敬的凱爾薩斯法師！”
黃尚點頭行禮。
這位正是高等精靈的六百年王子，名字與他只有一字之差，可以簡稱為凱子的血精靈法師，凱爾薩斯王子。
原劇情里，兩人可是很不對付，凱爾薩斯的銀月城也是被阿爾薩斯毀去的，熬了六百年的太子，好不容易國王死了，國家也沒了，你說容易嗎？
現在自然還沒那檔子事情，作為肯瑞托六人議會的一員，凱爾薩斯的地位超出克爾蘇加德很多，隱然為達拉然的二把手，畢竟銀月城的許多魔法材料，達拉然至今無法單獨生產。
“你好！”
凱爾薩斯也禮貌地點點頭，這是自身的教養，本來就是點頭之交，可當兩人擦身而過時，凱爾薩斯突然皺起眉頭，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厭惡感。
隱隱之間，他好像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與眼前這個人密切相關。
或許不是往事……
是未來？
凱爾薩斯微微搖了搖頭，一時間不知道是現實還是夢境，可嘴上已經用略帶嚴厲和威脅的聲音開口道：“學徒，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來到這里？”
黃尚停下腳步，輕描淡寫地道：“我要向安東尼達斯法師稟告，我和我的導師克爾蘇加德法師，僥幸逃脫上古之神侵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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