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被殺就會死 第十章 深沉的瞢闇 (6000)
源蒼瞢降臨在渾天。
在第一時間,祂懸浮于半空,沒有自己的肉體,只有一縷jing魂。
為了避免燭晝真的遇到危險,蘇晝并沒有將諸多響應自己呼喚的燭晝真身投入到渾天。
他只是將自己作為服務器,將燭晝們的分魂投影,注入一個個不同的時空節點。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畢竟,有著五至圣和渾天本身的阻攔,即便是蘇晝,想要干涉渾天,不僅帶寬少,延遲也非常高……既然如此,不如扔一個分魂進去,獨立運作。
換而言之,諸多降臨的燭晝,本質上都是通過蘇晝的力量,降臨在渾天之界的諸多英靈罷了,只有英靈回歸,祂們才能得到自己在渾天中的記憶。
但就算這樣,也比頂著五至圣的屏蔽來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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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憑借這個方法,蘇晝也可以依靠諸多燭晝的身份,隱藏自己的一絲力量深入渾天。
即便有五至圣的壓制,他的力量無法大規模在渾天內部擴散,但青年需要的本來就不是單純的征服,占領和侵蝕。
他需要的是真相。
——渾天之界·第五紀元·阿素落島群——
這個宇宙……是大以太宇宙?
降臨在阿素落島群后,源蒼瞢第一時間感覺到的,就是整個宇宙的結構與尋常世界迥異。
作為經常順手就創造了幾個小世界的神木一系,祂對這方面有意外的敏感:這么大的空域,完全由一種純粹的上升力托舉諸多島嶼……這力量從何而來?似乎是從大地而來?
可是大地一般不是提供引力嗎,為何這片大地會釋放足以撐起諸多時空域的上升力?
遠滄溟此刻看向空域之下,在那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群島底部。
在一望無盡,根本看不見盡頭的天淵底部,是一片朦朧的青灰。
那是渾天之界的‘云界’。
渾天之界的結構,其實很好理解。
最底層的,是從未有人去過,也從未有人思考過的‘禁忌大地’,或許合道強者了解些許,但知曉的也并不多,至于普通人,根本就不知曉還有大地這么一回事,他們終其一生都在某個空島浮島上終老,甚至不會前往別的島嶼。
而在禁忌大地之上,便是厚實無比,就連時間都紊亂的‘云界’。
渾天的云界,并非是真正的云,而是時空都歪斜的高扭曲區域,在那里,時間本身可能都化作一場可怖的畸變風暴,呼嘯而來時,就掠奪走進入云界者數百年的光陰,而空間的錯亂更加常見。
倘若沒有自身就是時空基準點的能力,也即是合道的威能,那么一旦進入其中,恐怕花個幾百萬年都出不來,就算出來了,出現在的地方可能也是渾天之界的彼端。
可就算是合道,倘若實力不夠強勁,進入其中,不說兇多吉少,最起碼也是狼狽非常。
而云界之上,便是正常的空域——空域無窮無盡,每個空域之間,都由錯亂的時間流和時空壁壘阻隔,放在第五紀元,便是‘光陰弱水’與‘三昧神風’,只有能突破這可怖風雨構成的摩訶業障,才能從一個空域抵達另一個空域。
放在多元宇宙虛空,這難度恐怕比在時空風暴肆虐期間,從一個宇宙前往另一個宇宙都要難了……畢竟無論如何,世界本身會釋放光輝,化作星辰指引往來者確定自己的坐標,但在摩訶業障內,就像是暴風雨中的船只,隨波逐流才是絕大部分時候的情況。
就連我都穿不過去啊……
注視著云界中翻騰的可怖氣息,源蒼瞢不由得抖了抖自己的葉子——雖然祂現在是靈體形態,但仍然好像被冷風吹拂了一般:也就是這渾天內部島群空域足夠大,一個島群都頂的上幾千萬億億倍我的天歲之界了……咦
開始觀測阿素落島群的神木燭晝輕咦一聲:這個島群好是古怪,怎么同時具備‘興盛’與‘衰亡’兩種氣息的?
源蒼瞢降臨的區域,位于最邊緣的‘虛無區域’,在這里,基本沒有適宜生存的島嶼,沒有文明,就連有價值的礦物都很少,是蘇晝大致感應過后,為諸多燭晝選擇的最安全的地區。
但是,神木燭晝卻看見,遠方有極其浩蕩輝煌的光芒亮起,帶起不可思議的衰亡,虛無和破滅之息。
而被這光芒打擊的,位于摩訶業障邊緣的那一團扭曲時空,卻釋放出不可思議磅礴的純粹生機!
一開始,憑借這單純的感應,源蒼瞢還覺得是兩方空域的軍隊正在大戰,一方掌控衰亡之力,而一方掌握生命之力……倒也不是什么少見的情況。
但細細觀察,祂愕然察覺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釋放出那浩蕩滅度之力的,并非是什么亡靈天災,邪魔孳孽,幽冥鬼魘,而是浩浩蕩蕩,宛如群星一般閃耀光輝的‘護法艦隊’!
而被滅度之力清掃打擊,釋放著純粹,沒有絲毫雜質污穢生機的,卻是一團祂看都看不明白,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不可直視的‘扭曲時空’!
這是怎么回事?
源蒼瞢很難理解,祂感覺到疑惑,不禁就求助于系統:群主,這是不是有點奇怪?
“不奇怪。”
‘蘇晝’的聲音從源蒼瞢靈魂深處傳出,為其解釋:“剛才那滅度涅槃,否天破關之力,應該是某位高僧自我涅槃入滅,引動無上寂滅之力反涌塵世,簡單來說,你可以理解為概念意義上的反物質噴流,可以沖刷掉所有有形有質,無形無質的物質與概念。”
“而后面的,大概是某種活著的宇宙時空?這個更常見了,就好比如你,創造天歲之界后,倘若將神木之體融入宇宙本源,再以自己的神魂與整個天歲之界相合,并將整個世界都掌控自如,便可以成為一個活化世界意志。”
“后者除非以絕對凌駕于對方的力量,毀滅整個世界,不然的話依照常規方法,無論如何都無法擊敗。而前者動用的滅度涅槃之力,卻恰好就是一種可以令世界意志也歸于寂滅的力量。”
詳細地解釋一番,‘蘇晝’的語氣也帶著疑惑:“問題是有些奇怪——我看見那些護法佛軍居然可以控制滅度之力沖擊的方向?理論上來說,一位高僧入滅產生的涅槃光,應該是以入滅者為核心,無差別朝著所有方向擴散,那是最后的自爆法門,用來和不可力敵的強敵同歸于盡的,而祂們似乎做成了武器?”
涅槃,需要純粹的覺悟和寂靜,心中空無一片,卻秉持一念自我破碎神魂,如此一來才能引動涅槃光反涌。可這樣一來,入滅者也無法控制涅槃光的走向,就像是核彈爆炸后,核彈自己沒辦法控制自己輻射的方向。
控制核彈砸哪里,和隨手控制核反應并且約束其釋放能量的方向,可不是一個等級的事情……前者統領階差不多就能制造出類似的效果,后者起碼得來個天仙,最起碼也得是蘇晝那樣底蘊的地仙巔峰才辦得到。
同理,呼喚涅槃光,和控制涅槃光根本不是一個難度,前者隨便來個對應體系的不朽天仙就行,后者起碼天帝起步,甚至需要到合道才能控制這種深入概念領域的純粹大道之力。
思索了一番后,‘蘇晝’也有些不太確定:“除非。”
“有足夠強大的執念……令入滅者在最后也可以保持一絲清醒,進而約束涅槃光的流向。”
但這樣就沖突了——有執念,又怎么涅槃入滅?
一時之間,‘蘇晝’也推斷不出答案:“小源,你自己注意收集情報。”
源蒼瞢點點樹干。
這個‘蘇晝’,并非是真正的蘇晝,而是蘇晝為所有燭晝提供的‘系統老爺爺’,本質上,就是蘇晝的一個無力量化身。
真正的原初燭晝,還在外宇宙虛空,與五至圣對峙,并且警惕可能到達的,支持五至圣的洪流。
五至圣本身,就相當于一個洪流,而這個洪流論起位格,并不遜色于任何正兒八經的洪流。
說句實話,五至圣隨便拎出來一個,扔到多元宇宙游歷一番,每個都有成就洪流的潛力,甚至可以說,祂們正是因為有著成為完整的洪流的潛力,所以才能以合體的方式,利用渾天的力量成為洪流。
蘇晝也搞不明白,為什么五個洪流預備役——按照時間來說的話,甚至可以說是五個洪流,放棄自己成為洪流的可能,窩在渾天之界玩合體。
但這也反過來證明一點,那就是五至圣起碼有一點所言非虛。
那就是祂們,的確為了自己的‘目標’,付出了極大的犧牲。
畢竟,成為洪流,就是超越者的前奏,雖然證得超越的前奏可能需要無限漫長的等待,但洪流本就可以無限地等待。
五至圣放棄成為洪流,等同于放棄這絕對證得超越的可能,就連蘇晝一時間都想不出來,究竟有什么宏偉的計劃,能比五個洪流的未來還要龐大了。
要知道,創世之界整的那么大的活,一群合道打生打死打了兩三個紀元,差點把宇宙意志打暴走,把自己的文明打沒了,也就出了兩三個洪流的可能性而已。
而五至圣放棄的是五個,整個多元宇宙中不存在任何事物,能與之比擬。
除非是……
——真正的超越者。
面對如此大的圖謀,在暗中翻涌的浪潮,即便是蘇晝也不能太過大意,他決定讓自己的化身陪伴所有燭晝,在每一個時空點收集信息,判斷可能的情況。
此刻,源蒼瞢正朝著戰場前線飛馳。
祂如今并沒有真身創主級的力量,但是境界還在,更不用說,群中群友樂子魔經常遇到這種自己法體被人打滅,魂魄也殘缺不全的情況,在祂的好心分享下,基本所有群中燭晝都學會了如何在只剩下一縷殘念的情況下急速飛遁,隱匿自身,收集情報的能力。
這法門,變強了反而不好用,而源蒼瞢想要變強,找個無人的浮島扎根,汲取一下時空變動能,就能輕松恢復全盛——更不用說還有自家老祖作為系統幫忙開掛,指不定祂這個英靈會變得比本體更強,回歸本體之后,本體直接當場進階天尊創主巔峰大圓滿。
護法佛軍艦隊極其龐大,其陣勢遮天蔽日,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片密集的星云,綿延數以百光年計的區域,其質量本身,就令時空造成嚴重的曲翹扭曲,封鎖了這片時空區域。
實際上,對于位于佛軍艦隊后方的那些島嶼而言,護法佛軍艦隊的尾焰,就是他們的太陽和星辰,而佛軍艦隊的質量,也令這諸多島嶼環繞艦隊旋轉,構成了一個個星系級的隨艦生態圈。
但是,源蒼瞢卻敏銳地察覺,一個極其不正常的事情。
那就是,整個護法佛軍艦隊中……居然都沒有幾個創主天尊!
這個沒有幾個,指的是只有八個,不到兩手之數。再具體一點,就是這片空域的佛軍,一共有八部,每部總帥才是創主高階,甚至都不是巔峰。
這令源蒼瞢大感震驚,祂自己就是創主高階,距離巔峰還差點距離,本以為自己這次進入渾天,哪怕是恢復了全部實力,也只能說是藏著樹根走,根本不敢大聲喘氣。
結果呢?一個看上去是最頂級勢力的軍隊總帥,也就和自己差不多一般實力?
祂試探性地收集一些護法佛軍的資料,結果沒有任何阻攔,祂輕而易舉地就可以從艦隊中收集自己想要的任何信息。
我都能當護法軍總帥了?祂們這個艦隊數量就幾乎無窮無盡,怎么著都得來個天帝階的當總帥吧……
源蒼瞢很難理解,但事實就是如此,一部艦隊總帥是創主天尊,而下屬分艦隊的司令上師,強一點的是尋常創主,正常的就是不朽天仙。
整個渾天第五紀元,凡界的力量,低的超乎想象——一整個可觀測宇宙大小的阿素落島嶼,都沒有一位合道駐守。
哪怕是渾天已經是多元宇宙雛形,蘊含無限的時空,這種情況也非常奇怪了……尤其是源蒼瞢剛剛才看見,自家老祖把天幽冥海道和摩世滅盡道兩大道域的強者一指頭秒了呢。
那些合道數量也不少了,不真身駐守,留個化身總不奇怪吧?
可能這就是渾天的特殊之處,不是沒有強者,只是合道不干涉世間?
按下疑惑,神木燭晝嘀咕道:讓我看看祂們的敵人如何……
扭曲空間那個方向,正在不斷地被佛軍壓制性打擊,目前沒有蔓延擴散的跡象,但與之相對的,佛軍一方也始終無法徹底消滅,那些似乎從另一個空域滿溢而出的扭曲時空現象,現在還在散發著純粹的生命氣機。
哪怕是神木,恐怕都稍有不如的純粹
源蒼瞢倒是不奇怪,生命本身就不可能純粹,有自我意志這點本身就代表著雜質,祂只是不太清楚對方的名字。
無方天魔?奇怪的名字,我記憶中的天魔,都是和群友樂子魔一樣,主要是沒事找事,抬杠壞人道心,一般不會直接展開破壞行動……
皺眉思索,源蒼瞢察覺到無方天魔一方的實力也就那樣——大概也就是創主中,高階的感覺?而且必須是很大一團扭曲時空才有創主階的體量,零散的小塊,也就只有不滅性值得稱道。
但是被佛軍釋放的涅槃光掃過,就像是被開水浸泡的冰塊一般融化了。
“小源,看看護法佛軍是怎么釋放涅槃光的。”
‘蘇晝’開口道。作為純粹的輔助性化身,為了最大化規避五至圣的干擾,他這個老爺爺系統需要依托其他燭晝來收集信息。
但這樣也足夠了,燭晝一系,就算實力不怎么強勁,但至少有一股愿意搞事的勁頭,和希望令世間變得更好的心,如此一來,收集到的信息比附體一般路過的普通群眾要多得多。
是,我這就去觀察
應聲答下,源蒼瞢這就靠近護法佛軍的艦隊。
祂的實力,除非直接去招惹八部總帥,其他地方可以說是來去自如——不多時,祂就找到了一片亮起涅槃光的艦隊區域,然后迅速潛入其中,觀測護法佛軍,究竟是怎么利用區區不朽天仙的力量,控制涅槃光這種天帝起步的大神通之力。
源蒼瞢雖然還沒有完全學會,神木也沒有眼睛,但是原初燭晝的‘無終瞳’還是掌握了些許皮毛的,現在用起來完全足夠。
然后,祂便看見了。
一個滿溢著執念,信念和夢想的靈魂;與一個不朽的天仙之魂,齊齊燃燒的一幕。
一顆超脫的魂魄,引動不朽的光輝滅度,本應當是歡喜的涅槃,互相成就的升華。
但魂魄的主人選擇中斷,強行破壞自己的果位,攪亂自己涅槃的過程。
登時,純粹的寂滅之息倒涌回物質宇宙,就像是時空破開了一個通向完全由無色之光充斥世界的大洞,澎湃的無色奔流從中溢滿而出,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本應該是這樣。
那位天仙之魂最終燃燒殆盡的剎那,這本應完全喪失自我意志的不朽魂魄,因那顆超脫的魂魄,暫時恢復了自己所有的意志,而祂在自己最后將要歸于虛無的時刻,以大魄力,大信念,大決心,將所有涅槃光都匯聚,化作了射向無方天魔的一炮。
源蒼瞢怔然。
第一個靈魂,已經逝去,只是殘存的純粹執念被約束,作為引子。
而第二個靈魂,在完全自愿的情況下燃燒自我,然后再將自我解離化作的磅礴能量凝聚為沖擊,攻擊敵人。
這一炮,就是兩個仙神級純度的魂魄陷入虛無。
那不是靈魂,不是代表一個智慧生命心智本源的靈性凝結,不是意志駐留之地,更不是心海魂光的潮汐。
不是夢想的起點,也不是信念的盤結;不是野心的勃發,更不是欲望的根源。
那只是彈藥。
怎么會……
神木燭晝喃喃自語,祂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將自己化作虛無,一時間沒有搞明白:何至于此……
不過是‘創主階’的邪魔而已,再怎么樣也不需要一位天仙把自己變成炮彈扔出去啊……更不用說那超脫之魂,本質上也是一尊未來可期,至少也是仙神果位的種子。
怎么,就這樣,像是柴火一般的消耗掉?毫不可惜,毫不遲疑。
果決地就像是,一切都不可貴那樣……
源蒼瞢催動自己的魂魄運轉,但還是難以理解這種情況究竟是怎么回事,祂自己的世界里面,為了培養出一位不朽天仙可期的強者,可是傾注了絕大jing力,想要培養出‘赤’那樣的個體,對于神木造物主而言也是一件大課題。
祂根本無法理解為什么這樣珍稀,值得自己去傾注愛與關注的存在,會這樣毫不珍惜地被浪費。
但祂沒有時間思索了。
此刻,就在神木的眼前,濕婆級核心護法艦中。
一道光芒亮起了。
源蒼瞢茫然地注視著這道光芒燃燒,勃發,壯大——然后越過自己,朝著自己身后無窮無盡的無方天魔奔涌而去。
祂來不及說些什么。
然后又是一道光芒亮起。
一道道明亮璀璨,甚至可以說是刺眼奪目的光輝,從神木燭晝的身側,頭頂,腳下飛馳而過。
那是護法佛軍對抗五方天魔的陣線,以直徑千百光年為單位,以數以千計的有生命島嶼為基礎庇護目標,展開的攻擊與還擊。
時空的邊緣,空域的盡頭,就算是無止境的黑暗,都被這過于明亮的光照徹,宛如白晝。
光芒正如同雨水一般落下,璀璨了整個阿素落島群。
那是一場傾盆大雨,只是落下的雨滴是靈魂,發著光。
——黑暗被照亮了,就像是被昔日曾經被燭晝照亮的那些世界。
只是,源蒼瞢無言地戰栗著,僅僅只是注視著這場大雨,祂的魂魄就在顫抖。
祂畏懼這光芒。
畏懼那些祂曾經欣賞的勇氣,決心以及‘犧牲’。
祂開始畏懼這些,勝過畏懼一切深沉的瞢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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