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行1933 第二二七章 今夜無人入眠
耿朝忠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并沒有轉身離去——因為,還有最后一步沒有完成。
是的,川崎要死,但一定要死的合情合理,還要經得起檢驗——他可不想因為這件事,為自己和特務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從某種意義上講,川崎說的是對的,處座并不希望看到川崎死,至少不希望川崎死在特務處手下,另外,荔枝也交待過,不能讓川崎的死,影響到我黨的整個大局。
所以,川崎的死,必須是個意外,這個意外,不僅自己要有不在場證明,還要有完全經得起檢驗的目擊證人。
又等了大約三分鐘,耿朝忠突然縱身一躍,一頭扎進了湖水中。
月色下,冰冷的湖水幽深又透明——東湖并不是很深,尤其是距離岸邊不遠的地方,只有大約三四米的水深而已,耿朝忠像游魚一樣游到了轎車附近,明亮的月光下,他清晰的看到,川崎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而那個司機,也一直趴在前排座椅上,顯然沒有醒來的意思。
而后排的情況則要好一些,因為車身的重心集中在前面,加上慣性的作用,整個車身是向上翹起的,后排的竹內雖然也在昏睡,但至少還沒有完全陷入水中,耿朝忠游到車的后排,輕輕的拉開車門,來到了竹內的身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小瓶,扳開竹內的嘴巴,將里面的東西喂到了竹內的口中。
竹內喝下這瓶藥水以后,似乎變得清醒了一點,他的手指開始微微的顫動,身體也有了活動的跡象,耿朝忠又仔細觀察了片刻,確定竹內可以醒來,這才轉過身,快速游到了岸邊。
幾分鐘后,沉車處突然傳來一聲驚恐之極的喊叫:
“救命!”
是竹內的聲音,他醒了!
耿朝忠濕漉漉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所有的一切,幾乎都按照自己預想的進行,有目擊證人,有不在場證明,這是一場完美的謀殺!
不過,還有一個變數——就是,耿朝忠不知道竹內到底會不會游泳,如果竹內不會游泳,在這僅僅只有三四米深的地方淹死了,那自己的一切辛苦可就白費了!
耿朝忠隱藏在岸邊,緊緊的注視著湖里的動靜——按照常理,這個竹內是日本人,又曾經在外國混跡多年,游泳對他應該不是什么難事才對。
“救命啊!”
湖里又傳來了竹內的求救聲,耿朝忠目光所及,只見竹內已經從車里爬了出來,那嫻熟的動作,顯然,竹內是會游泳的。
耿朝忠松了口氣,正要轉身離開,卻發現竹內突然停止了往岸邊游的動作,反而折回了沉車附近,緊接著,沉車處傳來了竹內的喊叫聲:
“川崎君,快醒醒!”
他要救人!
媽的,耿朝忠怒罵了一聲,又轉過身來——這竹內雖然玩世不恭,但特么倒是個品德高尚的人!
但是,這個品德高尚的人,就要壞了耿朝忠的大事!
耿朝忠的臉色一片陰沉,如果竹內把川崎救出來,那不得已,自己只好痛下殺手,將這幾個人都溺死在附近了。
只是,這樣一來,醉酒溺斃就成了被謀殺,那自己可就免不了受到特高課的調查了!
耿朝忠看了看月色,他可不能等太久,他還要回去制造不在場證明呢!
不遠處,竹內已經潛到了轎車的前排,正在奮力的拉著車門,想要把川崎救出來,可此時汽車早已完全陷入了湖水之中,任憑竹內如何用力,都不能將車門拉開,竹內咬了咬牙,又回到了已經打開的后排車門前面,一頭鉆了進去。
冰冷的湖水中,川崎依然昏迷不醒的趴在方向盤上,旁邊是東倒西歪的司機柳川,竹內用力的拍打了川崎幾下,可是川崎根本毫無反應,只是他嘴里的氣泡已經越來越少,看來已經撐不了太久。
竹內使勁的揪住了川崎,想要把他從前排拉到后排,可是川崎太重了,竹內根本拉不動他,而竹內口中的氧氣卻已經消耗殆盡,他又再次拉了川崎一把,終于放棄了希望,轉身游出了車門。
看到竹內的腦袋再次從湖水里升起,耿朝忠終于松了口氣——已經過去了至少十幾分鐘,川崎必然無救!
耿朝忠低下頭,貓著腰,轉身快步的離開了湖邊。
雖然有些波折,但結果總歸是圓滿的,不是嗎?
快步行走了一里多地,耿朝忠來到一處隱蔽的樹林邊,那里,正停著一輛早已準備好的汽車,耿朝忠鉆入汽車,換上一身干燥的衣服,馬達發動聲中,汽車尾部冒著黑煙,迅速揚長而去。
回到伊爾樂沙龍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鐘,耿朝忠從暗道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看到王劍秋依然坐在那里一本正經的假唱,這才松了口氣。
“六哥,您終于回來了!”
王劍秋看著耿朝忠頭發濕漉漉的回來,臉上終于露出輕松的表情,他看了耿朝忠一眼,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個人,死了?”
“死了,”耿朝忠輕松的點了點頭,看了看四周,“沒有人進來過吧?”
“沒有,我一直在唱歌,沒人敢來打擾,”王劍秋指了指還在播放著歌曲的留聲機,“不過,”王劍秋皺起了眉頭,“六哥,我都唱了一個多小時了,難道外面的人不會懷疑?”
“不會,我喝醉了,情緒亢奮,他們怎么會懷疑?”
說完,耿朝忠又從旁邊拿出一瓶酒,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
“這.......”王劍秋目瞪口呆。
“媽的,不夠,”耿朝忠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的神志依然清醒,頭腦依然清明,“酒量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這里還有。”王劍秋又從旁邊遞了幾瓶酒過來。
“嗯,”耿朝忠接過酒瓶,一邊喝酒,一邊交待道:“明天如果有人來調查,你就說我和川崎一直在喝酒,外面那個保鏢也喝了不少,他們喝多了,就自己回去了,我就在里面唱歌,明白嗎?”
“明白。”王劍秋點點頭,他早已想清楚了六哥的計劃。
“還有,你從暗道下去,外面有輛車,你把車開走,把里面的濕衣服找個地方燒掉。”
“好。”王劍秋答應道。
“去吧,”耿朝忠揮了揮手,關掉了留聲機,對著喇叭大聲道:“各位嘉賓,各位朋友,今天是個愉快的夜晚,我很開心能和大家共度良宵,現在,我還有一個超級巨大的驚喜獻給大家!”
外面的人對耿朝忠的歌聲早已是不勝其煩,聽到喇叭里說還有巨大的驚喜,一個個都皺起了眉頭。
就在這時,二樓辦公室的門打開了,耿朝忠手里提著一個酒瓶,從辦公室里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他站在欄桿上,俯視著下面狂歡的人群,如同一個君臨天下的帝王,高喊道:
“各位,現在是狂歡時間,上帝,佛祖,諸天神佛,為大家下錢了!”
話音剛落,耿朝忠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疊花花綠綠的紙幣,緊接著,他的手一抖,那些紙幣就像雪片一樣漫天飛舞的飄落下來。
“天女散花嘍!”
“老天爺下錢嘍!人人都有份,快搶啊!”
伴隨著周老板癲狂的聲音,整個舞場沸騰了——任何人都看得出,周老板喝醉了,竟然把花花綠綠的美鈔扔下了會場!
整個舞場一片混亂,氣氛瞬間達到了高潮,所有人都瘋狂的唱著,跳著,撕搶著那些從天而降的金錢,今夜——無人入眠!
半夜三點鐘,耿朝忠辦公室的門被一群如狼似虎的人踹開了,領頭的正是川崎的副官白目。
“周老板,你有沒有見過我們川崎課長?”
白目臉色鐵青的看著睡眼惺忪的耿朝忠。
“川崎課長早就回去了啊!”
耿朝忠滿臉的驚訝——白目的身后,跟著一群荷槍實彈的憲兵,他們每個人的臉色都像罩了灰一樣的陰沉。
“什么時候回去的?”白目的眼睛有點發紅,顯然,他也是宿醉未消。
“我想想,”耿朝忠摸著腦袋,“回去的很早,大約十點鐘吧,可能還不到十點鐘。”
白目狠狠的瞪著耿朝忠,似乎在判斷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不過耿朝忠的臉一片迷茫,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妥。
“這個人,你認識嗎?”白目又從一堆憲兵的身后拉過一個人。
“竹內君,您怎么也來了?您是沒走還是剛來?”耿朝忠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
竹內的臉色無比蒼白,渾身上下既濕漉又皺巴,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他看著耿朝忠,嘴唇微微顫抖著說道:
“老周,川崎君,他,死了!”
“死了?!”
耿朝忠一下子跳了起來,絲毫不顧睡衣掉落胸襟大開,他用充滿疑惑而又驚恐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幾個人,語無倫次的說道:
“不會,不會,怎么可能會死?剛剛川崎君還和我喝酒來著,我們言談甚歡,已經達成了合作意向,他怎么可能會死,是誰害了他?”
“少廢話,”白目的臉已經青的有點發紫,“跟我們走一趟吧,我有事要問你。”
“好好好,等我穿上衣服,”耿朝忠趕緊拿起旁邊的衣服,嘴里還在嘀咕著,“怎么會呢,這怎么可能?”
“剛才服侍你和川崎課長喝酒的,還有誰?你指一下,都跟我走!”白目的語氣十分嚴厲。
ps:還有一千字,一會兒補上。
就在這時,二樓辦公室的門打開了,耿朝忠手里提著一個酒瓶,從辦公室里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他站在欄桿上,俯視著下面狂歡的人群,如同一個君臨天下的帝王,高喊道:
“各位,現在是狂歡時間,上帝,佛祖,諸天神佛,為大家下錢了!”
話音剛落,耿朝忠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疊花花綠綠的紙幣,緊接著,他的手一抖,那些紙幣就像雪片一樣漫天飛舞的飄落下來。
“天女散花嘍!”
“老天爺下錢嘍!人人都有份,快搶啊!”
伴隨著周老板癲狂的聲音,整個舞場沸騰了——任何人都看得出,周老板喝醉了,竟然把花花綠綠的美鈔扔下了會場!
整個舞場一片混亂,氣氛瞬間達到了高潮,所有人都瘋狂的唱著,跳著,撕搶著那些從天而降的金錢,今夜——無人入眠!
半夜三點鐘,耿朝忠辦公室的門被一群如狼似虎的人踹開了,領頭的正是川崎的副官白目。
“周老板,你有沒有見過我們川崎課長?”
白目臉色鐵青的看著睡眼惺忪的耿朝忠。
“川崎課長早就回去了啊!”
耿朝忠滿臉的驚訝——白目的身后,跟著一群荷槍實彈的憲兵,他們每個人的臉色都像罩了灰一樣的陰沉。
“什么時候回去的?”白目的眼睛有點發紅,顯然,他也是宿醉未消。
“我想想,”耿朝忠摸著腦袋,“回去的很早,大約十點鐘吧,可能還不到十點鐘。”
白目狠狠的瞪著耿朝忠,似乎在判斷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不過耿朝忠的臉一片迷茫,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妥。
“這個人,你認識嗎?”白目又從一堆憲兵的身后拉過一個人。
“竹內君,您怎么也來了?您是沒走還是剛來?”耿朝忠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
竹內的臉色無比蒼白,渾身上下既濕漉又皺巴,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他看著耿朝忠,嘴唇微微顫抖著說道:
“老周,川崎君,他,死了!”
“死了?!”
耿朝忠一下子跳了起來,絲毫不顧睡衣掉落胸襟大開,他用充滿疑惑而又驚恐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幾個人,語無倫次的說道:
“不會,不會,怎么可能會死?剛剛川崎君還和我喝酒來著,我們言談甚歡,已經達成了合作意向,他怎么可能會死,是誰害了他?”
“少廢話,”白目的臉已經青的有點發紫,“跟我們走一趟吧,我有事要問你。”
“好好好,等我穿上衣服,”耿朝忠趕緊拿起旁邊的衣服,嘴里還在嘀咕著,“怎么會呢,這怎么可能?”
“剛才服侍你和川崎課長喝酒的,還有誰?你指一下,都跟我走!”白目的語氣十分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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