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絲毫不為所動,臉上畏懼、害怕、茫然,像個鵪鶉似的,瑟瑟發抖。
“童姥不要裝了,我和烏老大這些人,可不是一伙兒的,也沒有殺你的心思,只不過想討要回一些東西。”
墨非看天山童姥還在裝傻,也不在意,繼續說道:“靈鷲宮是逍遙派的祖產,給你霸占了幾十年,現在逍遙派新的掌門人已經誕生,也該到了你歸還的時候。”
天山童姥巫行云嘴唇囁嚅了幾下。
墨非從唇語中可知,巫行云在說:“無崖子呢?無崖子哪兒去了!”
看來不愧是老處女了,關注點永遠都只有一個――男人。
“無崖子已經死了。”
“不可能!”一直裝無辜的巫行云,臉上終于浮現了一絲震驚之色。
“師弟有一身北冥神功真氣護體,即便是再活五十年,也不是什么問題。”
毫無疑問,逍遙派的武學,都能長春不老之效用,不論是巫行云還是李秋水,都能以近百的高齡,保持青春容貌,還能繼續拈酸吃醋作妖。
北冥神功和小無相功、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在長生效果這一點上,應該差距不大。
“可是他的北冥真氣沒了呢?”墨非笑道:“他已經將自己七十年的北冥真氣,傳給了傳人,連帶逍遙派的掌門位置,也一并傳了下來。”
“好了,無崖子的事情先放在一邊,現在我就想問問你,天山靈鷲宮,你是交還是不交?”
天山童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說道:“天山靈鷲宮,那是姥姥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你想要,可以,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她似乎已經將墨非認為,他就是那個無崖子的傳人,逍遙派新的掌門人。
雖然離事實有點差距,但也差不多了,干女兒的東西,和他的東西,有什么區別嗎?
“就童姥你目前面臨三十年散功之期,我似乎還真有這個本事。”墨非搖了搖頭,說道:“我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親眼看著你被烏老大給殺死就好了。”
巫行云沉默了下來。
繼承了無崖子七十年功力的人,大概率都不是靈鷲宮的九天九部足以抗衡的。
只要她死了,靈鷲宮里面的眾人信念崩潰,硬拿下來,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臭小子,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易如何?”巫行云道:“我可以將記載與靈鷲宮的所有逍遙派門派武學秘典的密室開放給你,你救我出去。”
因為靈鷲宮才是逍遙派祖地的原因,逍遙派有大量的武學,都是記載于靈鷲宮后殿的一個石窟之中。
大概率就包括了天山六陽掌、天山折梅手、白虹掌力、傳音搜魂大法等諸多逍遙派的武學。
哪怕對墨非來說,也算是很有參考價值的寶地。
“哈哈哈,童姥你這不是在開玩笑?”墨非笑道:“你靈鷲宮的九天九部之中,有人能夠擋得住我?再說了,逍遙派的祖傳武學,肯定就是逍遙派新任掌門人理所應得之物,我想去看,需要跟你交易?童姥你想要繼續活下去,這個籌碼,可不夠!”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唔…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逍遙派新任掌門人剛剛上位,身邊卻沒幾個伺候人的丫鬟,這可不行。這樣吧,你將靈鷲宮里面梅蘭竹菊四個劍侍給我,我就先救你一命,怎么樣?”墨非道。
天山童姥的性子剛烈無比,如果硬要整個靈鷲宮,她怕是寧死也不愿妥協。
那么退一步好了,能夠得到四個劍侍也不錯,梅蘭竹菊可是四胞胎,還個個都是美女的那種。
巫行云思考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答應下來。
當然,等她恢復了功力,愿不愿意履行承諾,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要知道,逍遙派之中,就屬她這個大師姐最厲害,無崖子這個掌門人都比不了,所以一旦她功力恢復,她會需要懼怕一個無崖子的繼承人嗎?
而墨非嘛,也沒有指望從巫行云身上得到點什么,反正都是要救她的,不然他還能看著長得那么漂亮可愛的一只小蘿莉,被烏老大那種糙漢子給一刀砍了?
不可能的嘛!
當然,如果巫行云想要反悔,那么墨非會讓她知道后果――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她一定會付出非常慘痛的代價!沒有人可以隨意哄騙他,而不付出代價,特別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
烏老大前面一番宣言完畢,便大聲道:“眾家兄弟,請大家取出兵刃,每人向這女娃娃砍上一刀,刺上一劍。這女娃娃年紀雖小,又是個啞巴,終究是縹緲峰的人物,大伙兒的刀頭喝過了她身上的血,從此跟縹緲峰勢不兩立,就算再要有三心兩意,那也不容你再畏縮后退了。”
他一說完,當即擎鬼頭刀在手。
一干人等齊聲叫道:“不錯,該當如此!大伙兒歃血為盟,從此有進無退,跟老賊婆拚到底了。”
“墨大哥,我們救救那個小姑娘吧!”王語嫣拉了拉墨非衣角。
她在墨非身邊,根本不知道墨非和天山童姥之間的交流,只是她看著烏老大等長得奇丑無比的一群丑逼,要將那個長得極為可愛的小姑娘給亂刀砍死,當然不忍了。
這年頭,顏值即正義,烏老大他們長得丑,便是原罪。
王語嫣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哪怕墨非不想去救那個小姑娘,她自己也是要去救的。
“好啊。”墨非笑著點了點頭。
解救天山童姥巫行云,沒什么好說的,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墨非甚至都懶得跟烏老大這些烏合之眾打照面,直接將天山童姥給奪了過來,然后帶著王語嫣就離開了。
“哇這小妹妹好可愛啊,能不能告訴姐姐,你叫什么名字?”王語嫣好奇的打量著巫行云。
“是挺可愛的。”墨非伸出雙手,狠狠扯了扯巫行云皮膚如牛奶般的俏臉,哈哈笑道。
“小子,你敢這般欺辱姥姥!”天山童姥暴怒,一把打開了墨非扯她臉頰的手。
王語嫣驚訝的看著天山童姥,這小丫頭不是啞巴嗎?
而且…
“什么姥姥,你分明就是一個小孩子嘛,不能假裝大人哦,以后就叫你云云吧!”墨非笑嘻嘻的說道:“怎么樣?”
巫行云怒不可遏,如果不知道她的身份也就罷了,可是墨非明明知道她就是天山童姥,還這么欺負她,分明就是在侮辱她!
等等――
巫行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王語嫣,眼眸登時閃過驚怒之色,伸手一把抓向王語嫣:“你和那賤人什么關系?”
王語嫣的相貌,至少有五層和李秋水相似,巫行云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那就妄為和李秋水明爭暗斗多年的大師姐了。
“賤人?”王語嫣皺眉,說道:“小姑娘你在說些什么?”
“別跟我裝蒜了,就你的相貌,簡直跟李秋水那個騷狐貍年輕時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天山童姥冷笑道。
“李秋水,我外婆,小姑娘你認識我外婆,可是…怎么可能?你不可能認識她的!”王語嫣驚愕的看著天山童姥道。
“外婆?”巫行云面色一變,說道:“也就是說李秋水有女兒了?她和誰的孩子?她不是只和李元昊生了一個廢物兒子嗎?”
巫行云和李秋水打交道這么多年,自然早就知道,李秋水成為了西夏的皇太妃,李元昊的妃子,也是西夏現任國主的母親。
可是李秋水從哪里冒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兒?
生孩子又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干的事情。
關鍵還在于,那是李秋水和誰的女兒?
王語嫣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外婆是李秋水、外公是無崖子,母親叫做李青蘿,父親叫做段正淳。”
如果說王語嫣先開始還沒有認出來,天山童姥是誰,可是就后面巫行云的口氣和話語,都讓王語嫣很是敏銳的猜測出來,這就是那個臨近三十年散功之期的師伯祖天山童姥。
王語嫣感覺,自己一開始沒想到,也不能怪她啊,誰能夠料想得到,巫行云,竟然被烏老大這種小癟三給抓住了,差點死在了烏老大的手中。
如果靈鷲宮的九天九部那個猜測的到,那么此時怕是她們和三十六島、七十二洞的人都殺得血流成河了。
“果真是無崖子!我的好師弟!”天山童姥咬牙切齒的說道。
無崖子和李秋水成親離開縹緲峰之后,便隱居在了大理無量山瑯玉洞之中,和天山童姥斷了聯系,她又如何知道,兩人生了一個女兒呢?
“那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巫行云問向王語嫣。
“因為我外公臨死前交代我,要盡力勸阻師伯祖你和我外婆之間的恩怨,否則他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心!”王語嫣道。
“哈哈哈,無崖子說得輕巧,我和李秋水那賤人之間的恩怨,三天三夜也說不玩,也是說能勸阻就能勸阻的?”天山童姥不屑道。
要想讓她放棄李秋水害得她不能再長大的仇恨,除非她死了。
而李秋水那里,想讓她放下自己劃花了她的臉的仇恨,幾乎也是不可能的。
巫行云在二十六歲時,本有一次機會通過練功治愈殘疾,不料被李秋水在他練功的緊要關頭大喝一聲。使她走火入魔全功盡棄,從此殘疾終身不治。
“好了,現在告訴姥姥,無崖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王語嫣也沒有向巫行云隱瞞無崖子消息的必要,于是便將無崖子這些年被丁春秋暗算,掉落懸崖,下半身摔成肉泥,吊著一口氣度日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丁春秋這個混賬,姥姥我一定要將他折磨得生不如死!”巫行云氣憤難擋。
“丁春秋已經死了,被我娘和我親手割下他的頭顱,然后放在外公墳墓面前,作為祭奠。”王語嫣道。
“真是便宜他了!”巫行云憤憤道,在她看來,王語嫣和李青蘿這種小姑娘懂得什么叫做折磨人的手段?看她控制三十六島、七十二洞的手段就知道了,折磨人,她才是專業的。
“無崖子為什么不遣人來向我求助?”
“外公說,他無顏再見故人。”
無崖子選擇了李秋水,而拋棄了巫行云,甚至連靈鷲宮就拋下了,他怎么有臉去讓人找巫行云?
李秋水就更不可能了…
“愚蠢!”巫行云罵道:“他的腦袋是被驢踢了嗎?我可是他的大師姐,難道會…”
說著話,巫行云的面色忽變,青一陣紫一陣的。
“不好,我快抑制不住了,趕快去給我找些生血來!人血、鹿血、鶴血都可以!要快!”
返老還童之后,巫行云功力全失。修練一日后回復到七歲時的功力,第二日回復到八歲之時,第三日回復到九歲,每一日便是一年。每日須得吸飲生血,方能練功。
便如蛇兒脫殼一般,脫一次殼,長大一次。
巫行云已經因為烏老大,而耽擱了不少時間了,若是再喝不到生血,無法練功,她九十多年的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的真氣,直接就將會撐得她直接爆體而亡。
“小事情,等我兩分鐘。”
墨非笑了笑,轉身進入了森林之中。
還沒到兩分鐘,很快就提著一頭梅花鹿走了回來,扔在了巫行云的面前。
巫行云迫不及待的撕開了梅花鹿的脖頸,大口大口的喝著鮮血。
喝完血之后,巫行云盤膝坐下,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口中“嘿”的一聲,鼻孔中噴出了兩條淡淡白氣,吐出來的白氣纏住她腦袋周圍,繚繞不散,漸漸愈來愈濃,逐漸成為一團白霧,將她面目全都遮沒了,跟著只聽得她全身骨節格格作響,猶如爆豆。
過了良久,爆豆聲漸輕漸稀,跟著那團白霧也漸漸淡了,見那巫行云鼻孔中不斷吸入白霧,待得白霧吸盡,巫行云方才睜開雙眼,緩緩站起。
約莫間,巫行云就長大了一歲。
她笑了一下,還沒有說話,陡然間便聽得一陣忽遠忽近,不知道方向,但是聲音清脆悅耳,如銀鈴般的美妙:“咯咯咯,我的好師姐,師妹聽聞你散功之期將近,特意來看望你來了,你怎么不出來見見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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