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小公爺 第一百三十九章 婦女之友張癡虎,雌虎炸刺也可怖
“陛下有旨!工科給事中馬平、監察御史陳杰、兵科給事中高晨鳴……”
金鑾殿上的臣工們僅僅是議論了一會兒,便見得蕭敬、牟斌二人已然行出。
蕭敬平靜而冷厲的掃視了一眼這些臺階下的大臣們,望向言官的眼神則是充滿了同情。
一口氣念出了十七八個言官的名字,看著他們臉色蒼白冷聲道:“立即革職下獄,清查朋黨!”
“哄~~!”蕭敬的最后這句話說出來,這臺階下的一眾大臣們頓時炸開了。
一群群的言官御史、給事中們暴怒跳起,便是要上前去拿那蕭敬。
然而牟斌卻怒目圓瞪猛然一聲暴喝:“夠了!!諸位如果再鬧,只會讓事情更糟!”
“陛下現在正在氣頭上,什么話都不好說。他們僅僅是先下獄清查,無事自是不會冤枉!”
那些個御史言官欲要再鬧,蕭敬卻猛然豎眉怒喝:“爾等可是要逼著陛下舉刀么!”
李東陽、劉健、謝遷三人組趕緊拉住左右都御史、各科給事中,言道稍安毋躁。
這才拱手肅然對著蕭敬沉聲道:“蕭公公,到底發生了何事還請告知!”
老李他們三個也算是在這朝中頗有威望的,他們三人出面安撫言官們算是暫時平靜下來了。
“唉……諸位大人下朝后回去便知,咱家只能說某些大人實在齷齪!”
蕭敬看著這滿朝文武,無奈的嘆氣道:“這次……你們是真把陛下氣著了!”
這下朝上的言官文武大臣都不吱聲了,弘治陛下一向以脾氣好著稱。
即便是當面頂撞他很多時候也就是哈哈一笑,不以為意。
真把這位陛下給氣著了,那得是做下了多大的惡事啊!
再想想剛才朝堂上英國公張懋所言,那馬孟敏家人果真去癡虎兒處索要金子侍女?!
臥槽尼瑪!要這是真的……
所有人一瞬間從心口涼到了菊門,這特么找屎的煞筆啊!
此時一眾大漢將軍魚貫而入,嘩啦啦的將那些給御史、給事中的官袍全扒了。
鐵鐐直接鎖拿上身,映著他們蒼白的臉色盡數押了下去。
這朝中大臣們各懷心思也都沉默下朝了,既然蕭敬都如此說了肯定不是小事兒。
果然,他們剛剛回到家中就知道發生啥事兒了。
家里原本對朝政基本不予過問的老妻,竟是破天荒的來問自己馬孟敏、劉子仲為何人。
從不看話本的朝臣們莫名其妙的回答了以后,便見得自家老妻頓發雌威!
破口大罵,還說如果自己給那倆畜生撐腰她們就不活了。
一眾朝臣頓時莫名其妙,直至老妻們拿著《夜夢金陵列傳二則》出來……
那些個在家里的朝臣們才恍然,隨后翻看一圈就嘆氣了。
馬孟敏啊!劉子仲啊!你們二人可真真是要找死呢……
這些個京官們哪個不是人精?!
看著自家老妻的表現,就知道大約這京師的達官女眷皆是如此罷?!
再有那青樓中的名妓傳唱一番,馬、劉二人還能全身而退?!
然而朝臣們第二天才發現,自己等人還是太小瞧人家的手段了。
第二天一早還沒等朝臣們就昨日之事發表意見,鴻臚寺卿先跳出來說扶桑使臣求覲。
弘治皇帝倒是很疑惑,那鴻臚寺卿更蛋疼啊!
扶桑人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竟是手提倭刀跪在鴻臚寺前言道不予覲見便自殺明志。
臥槽尼瑪!搞這么大,鴻臚寺卿哪里扛得住啊?!
于是趕緊答應,可答應了人家不走啊!
就蹲門口,說今日不見便以死明志。
鴻臚寺卿很想哭,我特么招誰惹誰了……
《明史.職官志三》有載:外吏朝覲,諸蕃入貢,與夫百官使臣之復命、謝思,若見若辭者,并鴻臚引奏。
就是說這鴻臚寺便是管轄朝覲、納貢的,人家不找他找誰啊。
弘治皇帝和朝臣一聽頓時咯噔,哎喲~這扶桑人很剛啊!
于是說那就見見吧,鴻臚寺卿趕緊出去把人引進來。
穿著一身華貴武士服的老津春帶著張忠武進來就行了五拜三叩大禮,這才起身作揖進言。
大明朝跟后來的大清雖然禮制不一樣,但君臣叩拜禮還是在的。
區別只是大明用的是《周禮》九拜的“五拜三叩”,這是行大禮。
平日面君也是需要四拜、五拜之禮的,皇帝可以免你禮。
但你不行禮這就是大不敬了,要治罪的。
這點《明會典》卷44有提:稽首頓首五拜,乃臣下見君上之禮。
先拜手稽首四拜,後一拜叩頭成禮。
而后來大清采用的三跪九叩,則是大明朝皇帝祭天用的大禮。
大概皇太極同志覺著這原本祭天的大禮,可以到處用于是弄的泛濫開來。
要說人家老津春那也是演練了好幾遍了,當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皇帝放歸。
說上朝的回賜也不要了,只求能回扶桑。
弘治皇帝和滿朝文武:??喵喵喵??
老津春隨即說著,我扶桑公主殿下久慕玉公子才學,于是來上國便暫住蘇州桃花塢早晚請教學問。
結果那日來二員秀才自稱為南京國子監貢生,開口便索要黃金百兩。
隨即不僅索要公主侍女,還要挾公主隨他回府……
老津春這話一說,頓時滿朝文武頓時臉色漲紅,那心里奔騰過十萬匹草泥馬!
臥槽啊!這特么是丟人丟到國外去了啊!
這老津春也是足利家老臣來著,唱念做打那叫一個演技一流啊!
當下眼淚刷刷刷就下來了,給弘治皇帝大禮叩頭。
說,玉公子將他們打將出去那二人還說家中長輩為御史言官。
言之若是不肯便要策動發兵,伐我扶桑……
言官們聽得這話頓時臉色慘白,臥槽尼瑪!
馬、劉二人他們家,是用人中黃養大那倆蠢貨的么?!
老津春繼續鼻涕眼淚一起噴,說玉公子安慰公主說絕無此事。
還請來蘇州知府曹鳴岐、提學御史方信之,與南京守備錢公公陪同做保安慰。
怎知便是當天百余南京國子監貢生竟是直沖桃花塢,還擄了公主請的兩位當地侍女……
老津春這話一出口,頓時滿朝文武腦袋都想要塞褲襠里了。
這叫什么事兒啊!百余國子監貢生沖擊人家公主殿下駐地,還擄了女人!
臥槽尼瑪啊!特么狗逼貢生是不是沒見過女人啊!
還帶特么組團去的啊!
老津春趕緊說,公主由此受了驚嚇。
扶桑小國不敢言上國之過,現在只求上朝不加治罪放我等歸去……
這話說的,那朝堂上的文官差點兒要一腦袋杵地上去了。
他們自詡、自傲的是啥啊?!禮儀之邦啊!
禮儀之邦讀著圣賢書的國子監貢生們,居然百人組團沖去人家公主駐地還強擄侍女……
弘治皇帝剛剛安撫好這老津春,就差拍著胸脯說有朕在無人能為難爾等了。
這才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老津春給哄下去,還沒等弘治皇帝發火。
南京的奏章到了,先是一票十來號御史、給事中們彈劾張侖的奏章。
其次便是憤怒的蘇州知府曹鳴岐、提學御史方信之的奏章,最后是南京鎮守太監錢能的密奏。
帝怒,是日下旨徹查!
御史、給事中查實者盡數革職、抄家、舉家流徒,子孫三代不得入癢。
貢生沖擊一事徹查,煽動者盡數革除功名終身不錄、流徒。子孫三代不得入癢。
從者亦革除功名終身不錄、流徒。
此時整個仕林都炸開了,一堆堆的官宦、商賈家小姐們讀者《夜夢金陵列傳二則之紅粉換追風》。
頓時哭的不能自己,覺著玉公子近乎寫透了自己的心。
那馬孟敏怎的如此無恥狠心,那劉子仲怎的如此卑鄙下流!
青樓里的名妓們也在哭,哭的是杜十娘也哭的是自己。
有心從良招情郎,怎知真心換得傷!
那馬伯穎簡直真真是個人中渣滓,那劉叔舟端是的厚顏無恥!
再看玉公子在后面的那首《西江月》,便覺著這世間男子皆不如。
那秦淮河上、西湖船邊皆哭聲一片,一聲聲嚶嚶啼唱把老馬小馬、老劉小劉的名聲傳遍大江南北。
國子監的貢生現在出門都不敢穿著儒衫,甚至大門都不敢走。
各青樓的媽媽們原本見了他們,都笑臉相迎。
如今冷臉相待不說,還啐他們一口讓他們趕緊走莫要污了她的雅樓。
御史、給事中們更慘,他們倒是不會被拒之門外。
可那些名妓們被迫坐下來,看著他們的眼神那跟看人中黃一般……
這誰受得了啊!
回到家中老妻冷臉相待,妾室嚶嚶哭泣說老爺不會將我送人罷?!
頓時這些個御史、給事中們覺著自己這日子沒法過了,馬勒隔壁的劉子仲啊!
馬勒隔壁的馬孟敏啊!你們倆狗逼玩意兒搞尼瑪的搞啊!
與之相較的是大明冉冉升起的中老年婦女之友、廣大女青少年偶像——玉公子張癡虎閣下。
據傳有富商使千金,欲納秦淮河琴簫大家柳影憐柳大家。
而柳大家卻嗤之以鼻不假顏色,言稱若是玉公子愿納,奴家寧予千金委身為妾。
此言一出則秦淮諸大家皆言姐姐可說出奴奴們心坎兒話了,這世間男子可有如玉公子般的么?!
放眼望去諸子皆屬馬劉之輩爾,無玉公子之才,卻滿是馬劉二人之無恥。
無數士子們幾近吐血,臥槽尼瑪!你們要夸他,也不必踩我們啊!
在外面被譏諷也就罷了,回到家里還要被自己老娘抓來耳提面命。
你看看人家玉公子,這才十四歲啊!已被贊天下風云麒麟兒,還寫得一手好詩詞、好話本!
文能考得三案首,武能提兵斬倭寇!
現如今來金陵備考鄉試,卻不似你這浪蕩子整日流連秦淮河。
反而是住進了雞鳴寺謝絕來訪專心讀書,偶與主持德旻大師論及佛經詩文。
哎呀~!你真真是要氣死娘親么?!你若能有那玉公子半分,娘親也不必操心了……
那日娘親特地到雞鳴寺為你考學進香,遠遠看了那玉公子一眼。
可當真是琳瑯如玉佳公子啊,那俊美的如同唐長老一般不說,為人還知禮親切。
看著娘親瞧他還知道作揖行禮,再瞧瞧你!考得個秀才就覺著自己大才滿滿了……
可你瞧瞧人家玉公子的兩個弟子,一個可是唐解元、一個也是考上了舉人的徐衡父。
你哪個比得過人家的?!莫說和玉公子比了,便是和他弟子比你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哎呀~你說娘親怎么當年就生下你這么個……
前后一頓呱噪直把那些個士子、舉子們臊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有心打上門去,想想那馬劉二人的下場卻又不敢。
說要跟人比文吧,你確定這跟會較跟他比武死的更好看么?!
這應天府的士子們悲憤莫名,實際上順天府的也好不到哪兒去。
張侖他家可就是在京師啊,第一個話本《幽都夜夢》可不就是在京師寫的么?!
于是這順天府的士子們遭遇跟應天府差不多,偏生馬伯穎他大伯馬孟敏可不就是在京師么?!
所以這京師的御史、給事中們被詬病的更慘了……
那首《西江月》傳出后,諸勛貴們家的正頭娘子們頓時坐不住了。
本來平日里看著還算是順眼的小崽子們,現在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一個二個被拎回來逮住就揍,逼著看書、習武。
你們可瞧瞧人家英國公家小公爺,那才學、那本領、那名聲……
再瞧瞧你們自個兒,長得跟人家那唐長老般俊美一比便是獐頭鼠目,這也便罷了。
論文三棒子都打不出個屁來,論武沒了家里的家將、親兵來條狗都能追你十條街。
名聲這就更不用說了,這滿京師可有一個夸你的么?!
最被殃及池魚的大約是壽寧侯、建昌侯,本來這兄弟倆在京城里玩的挺happy的。
自從管束他們的老爺子、張皇后的貢生爹地張巒張來瞻告別這個世界后。
這兄弟倆就跟終于飛奔出豬欄的野豬一般,在京師的土地上橫沖直撞盡情的撒歡。
然而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橫空出世的玉公子話本張皇后也有看。
看完之后頓感自家那倆弟弟怎么那么不成器啊!
前后五六次召他們入宮,入宮就是以長姐如母的身份對他們一頓教訓。
二張被罵的戰戰兢兢夾著腚眼兒不敢吭氣,心說都姓張咋區別那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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