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上的人類,并非是由自然演變而來。
他們都身懷神魔的血統。
是各類神與魔的后裔。
如果時光的盡頭,看到的不是大圣造物,灑下神魔之血。
那么這所見的源頭,便是虛假。
而如果源頭都是假的,自然后續發生的許許多多,也都不可能是真的。
林溪又帶著三人,一路順著時光往下游流走,回到了現在,去往了未來。
和過去不同。
過去種種已成定數,未來種種卻無恒定、無恒向。
所以每看到的一種未來,都是一種選擇。
重點不在于看到了什么,而是在于選擇了什么。
未來千變萬化。
林溪選擇的,卻是一個沒有他,沒有無敵路,沒有無敵路參與者的未來。
他想要看看,繼續平凡發展下去的未來,會是什么樣子。
能源、和平、戰爭、瘟疫、災難、科技、變革、統一、破碎、末日、重生···。
即便是沒有了林溪他們的介入,未來依舊有許多選擇。
有的選擇通往破滅和終結,也有的選擇通往更偉大的繁榮與昌盛。
而這選擇,看似是由觀看者決定的。
但其實并不是,它是由組成世界的眾生決定的。
每一個好似不經意的拐點,一個明明平凡至極的人,做出的一個平凡至極的決定,就有可能改變世界的走向,引導世界的未來。
猛然之間,林溪忽然回想起了在千層夢境時,看到過的那個大儒之夢。
那名大儒曾經向他的弟子,講述過一個故事,叫作“楚王失弓”。
話說楚王打獵的時候,不小心遺失了一把弓箭,仆人們想要去尋找,楚王卻制止了他們。
并且說道:“弓箭是在我們楚國丟失的,要撿也是楚國人撿起,楚人失之,楚人撿之,不必找了。”
這故事講得是楚王的氣魄。
(第1/3頁)(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本章wap版網址:
衍墨軒衍墨軒衍墨軒 然而大儒的故事,并未就此結束。
而是繼續往下續接。
他接著說道:至圣孔子評價這個故事的時候說道:“即便弓箭不是在楚國丟失,撿到的人也不必一定是楚國之人,只要是有人撿到了,便不算是丟失。”
這就是一種更大的情懷,也是一種聽起來更高的境界。
再到老子的口中,則是顯得更加寬容,他說道:“誰說非要是人撿去呢,一只猴子撿去用行不行呢?也是可以的,萬物皆可用。”
往后推論,佛門傳法,入了中土。
佛家的解釋更加玄妙,講求緣起性空,世界上萬事萬物皆是空的,‘我’是空的,‘弓’也是空的,既然兩者都是空的,何來失去和得到呢?
大儒在夢境里,想要傳授給他學生的其實是思考問題的方向與思想,同一件事,不同的人,表現出來的不同看法,從而折射出來的不同境界。
其實境界沒有高低,只有不同。
即便是一個普通的獵人,丟了弓,他拼命的去尋找,并且有了心結,不尋到不罷休,那也不算是沒有境界,入了魔障。
因為這把弓,可能是他的生計,是他養家糊口的本事,也是他賴以存活的唯一保障。
當一個普通人,無法保障自己的生存時,你不能去用一個虛無縹緲的境界去要求他。
撮土為香,祭告天地。
“弟子林溪,感謝圣人教誨!”林溪說道。
此時的林溪,當然明白,那猛然回憶起的大儒之夢,并非是偶然。
是冥冥中,有一位存在,借由那個夢,在點化他。倘若他悟了,就是他的造化,倘若他不悟,就是他該遭劫數。
圣人開劫渡人,也只渡跟器深厚的有緣人。就像林溪收徒,也只收存有智慧和遠見的聰明人。
所謂圣人以跟腳來歷看人下菜,那是小看了圣人的境界,以私心去窺探天心,可笑至極。
雖不知是哪一方圣人,林溪卻需銘記其恩德。
“見了眾生,便見了圣人。若將圣人視為眾生,那圣人之眷顧,便是眾生之眷顧。我若為眾生,我若庇佑眾生,那么眾生也當庇佑我,圣眷與我無二別,何必毀我?”林溪豁然開朗。
此前,林溪也想過,借用蕓蕓眾生的信任,施加己身,用來對抗圣眷。
幸好他沒有這么選擇。
因為這不會有任何的意義。
圣人一念,照見萬古,隔斷萬千世界,區區一個世界的生靈···即便此界生靈皆為神魔后裔,凝聚起來的所謂信仰,也不敵圣人一念。
唯有放開一切,將眾生納入自身胸懷。
那么化入眾生的諸圣,也與‘自己’站在了一處。
那時,林溪就仿佛有諸圣園隨身攜帶,雖無法以勢壓人,卻也不會再為旁人所壓。
這就好像,國家之內,有官員仗勢欺人。
林溪是百姓,卻凝聚了部分民意,借助民意而起,想要殺官造反,那么存亡不定,更大的可能是失敗而亡,凄慘無比,更連累無數,業債纏身。
但如果,林溪將那官員也視作國家之中百姓的一員,站在了更大的利益之前,代表了更多人的意志和意愿,甚至國家內的宰相、皇帝,也都寄希望于他。官員所能借得的威風和勢力,便就蕩然無存了。
雖然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
卻是一個方向。
而以林溪如今在藍星的身份地位,想要做到并不難。
兩日之后,超凡學校新開了宗教課程。
學生可以自行選擇道、佛、天主···等等不同的有真圣在其后的教派信仰,學校不僅不排斥傳教,反而會予以推動,給予方便。
甚至會舉辦定期的教義討論,規范教義,避免曲解圣人經文,讓一些傳教者,借傳教之名,存了私心。
本章wap版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