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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揍人

  李傾城劍眉上挑,動了怒氣。

  他向前走了一步,來到了孫少名身前。

  孫少名看他神色倔強,冷冷道,“怎么,你不服氣?”

  李傾城正要出手,忽然胳膊被人拉住。李金瓶搖搖頭,低頭道,“算了。”李大準也連忙湊上前,小心賠不是,“這位少爺,我孫女不懂規矩,壞了禮數,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哈。”

  “啪!”

  李大準挨了一記耳光,臉上五個指印,高高腫了起來。他捂著臉,對一名船伙計道,“小武,你下去看看。”叫小武的船工應是,李大準將一條繩索綁在他腰間,叮囑道,“小心水下暗流。”

  小武縱身跳了下去,他自幼在江中長大,水性極好,一個猛子扎了進去,過了許久,才緩緩浮上來,對船上喊道,“船體陷入三尺多,恐怕大家要下船拖了。”

  他向船上游了過來,這時忽然一個浪頭過來,將小武卷入水中,小武沒有站穩,登時跌落,好在他水性好,雙腳站立水中,忽然開口道,“不好!”

  河底的泥沙淤積多年,柔軟無比,加上此處又是暗窩子,他整個人開始陷了下去。李大準經驗豐富,喊道,“暗窩子!小武別動!”玩水之人,最怕水中暗窩子,如沙漠中流沙、沼澤中的泥地一般,越是掙扎、陷的越快。

  好在他身上綁了繩索,李大準吩咐眾人向上拉繩索,準備將他拉上來。忽然,一道寒光閃過,系在小武腰間的繩索,竟被什么東西切斷了。失去拉力,小武一動不動,又向下沉去。

  蕭金衍見狀,將一塊木板扔了下去,喊道,“扶住!”然后手持繩索,跳入河中,幾下來到小武身旁,將小武纏住,對趙攔江比劃了個手勢,趙攔江腳下扎穩馬步,微一用力,將二人拽了上來。

  小武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嚇得臉色蒼白。在看手臂之上,有一塊淤青,似乎被什么擊中。不過,撿回了一條性命,這塊淤青也算不得什么了。孫少名一旁道,“給你們半個時辰,離開這鬼地方。”又冷哼一聲,“敗了本少爺興致。”

  說著,轉身回到艙內。

  李大準掌舵,蕭、趙、李三人與另兩個伙計來到岸邊,準備拉纖。

  李傾城心中不滿,“若不是小師父攔我,我今日就將那姓孫的踹入江中。”

  趙攔江道,“光說有什么用?”

  蕭金衍嘆了口氣,道:“算了,人家是本家,你自己逞一時之快,把人打了,將來這對爺孫還怎樣在江面上混下去?人家還要吃這路飯呢,你能護他們一時,能護他們一世?”

  “這小子什么來路?”

  蕭金衍道:“御劍山莊的少莊主。”

  李傾城不屑道,“二流門派而已。”

  金陵李家是江湖上四大世家之首,家主李小花在江湖上的地位,與武當、少林兩派掌門相若,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倒也不是拖大。繩索已拴好,李傾城一肚子火氣,運起真氣,向上游拉纖。

  整個船身開始劇烈搖動。

  坐在船艙的徐供奉感應到船上真氣,眼睛微睜,露出一絲精光。

  其余幾人也上前幫忙,將船拉出了淺灘。

  船繼續前行。

  小武整條胳膊腫得老高,李金瓶罵道,“你平日里的能耐都哪里去了?這么點事情,都干不好?”口中雖如此說,李金瓶刀子嘴豆腐心,去將一瓶治淤傷的藥酒拿來,倒在手中,給他涂抹。

  小武委屈道:“金瓶姐,我也不知為何,胳膊忽然一痛,就沒了知覺。”

  趙攔江上前看了一眼,“有人用暗器偷襲了你。”

  李金瓶望了一眼船艙,“肯定是那家伙干得,這不是草菅人命嘛。”

  李傾城道:“小師父,只要你一句話,我們上去把他揍得滿地找牙。”

  李金瓶說好呀,不過轉念又道:“算了,他們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大門派,咱們無名門人單力薄,不是他們對手。”也許是她覺得作為師父說這種話有些窩囊,強顏笑了笑,“這筆賬,咱們無名門先記下,從明天起,我傳授你們無名刀法,你們好好用功,不能丟了咱們無名派的臉面,懂不懂?”

  三人點頭應是。

  當天夜間,趙攔江也加入了甲板大軍。原因是船艙下眾人實在受不了他的臭腳,他被趕了上來。

  船借著風力,在江面上緩緩的行駛。

  三人坐在甲板之上聊天。

  李傾城掏出來一小壺高粱酒,這壺酒是下午時,李金瓶送給他的。才飲了一口,趙攔江搶了過去,“這種劣酒,你能喝得下?”

  李傾城笑道,“大魚大肉吃慣了,換個口味也不錯。”

  蕭金衍感慨道:“明明我才是大徒弟,傳武功,小師父傳你十一招,傳我們十招,喝酒,有你沒我們的,這小師父未免也太偏心了吧?”

  李傾城心中一動,說道:“她的心是熱的,不像他們,冷血畜生。”

  三人共飲一壺酒。

  酒是涼的,越喝心越熱。

  蕭金衍深吸一口氣,望著江面景致向后緩緩劃去,薄霧升起,將四周籠上了一層白色。明月隱在云層背后,時隱時現,秋蟲鳴叫,為即將到來的寒冬獻出最后的哀歌。

  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三人各有心事,良久未語。

  蕭金衍望著二人,道:“如今書劍山劍修重入江湖,江湖上各大勢力也蠢蠢欲動,這一路前去隱陽,勢必會困難重重。我們三人武功雖有小成,但若真遇到孫無蹤這級數的人物,可不一定有上次那么幸運。所以,我有個提議。”

  李、趙二人問,“什么提議?”

  蕭金衍道:“江湖上有句話,叫做投名師、訪高友。名師嘛,咱們已是無名派開山弟子,接下來嘛,就是訪高友。我建議,在去隱陽之前,咱們一路修行,爭取到隱陽之前,將修為提升一個境界。”

  趙攔江道,“好主意,打架我比較在行。”

  趙攔江心性剛烈,以刀法入道,不過是時間問題。他的刀法在戰場上修煉的,殺伐之意十足,但到了一定境界后,似乎遇到了瓶頸,所以這幾年,他離開軍旅,行走江湖,進入另一層級的修行。

  他需要高人點撥,金刀、狂刀二人臨去世前,與趙攔江的一番談話,讓他對刀道有了更深層次的領悟。兩人并未傳授刀法口訣招式,而是告訴他修刀與修心之道。

  這段時間來,趙攔江與李傾城、蕭金衍切磋,若是尋常人,在動手時,難免會畏首畏尾,也不會拿出真本事來比試,三人武功差不多,又都是年輕人,又不藏私,這對武學進境提升極大。

  不是任何人都有這種機會的。

  李傾城問:“以戰養戰?”

  蕭金衍點頭,“正是如此。這一路西下,咱們三人行走江湖,不生事,但也絕不怕事,遇到高手,上前討教兩招,若是打不過,溜之大吉。總而言之,想盡一切辦法提升修為。咱們一刻也不能浪費,從現在就開始。”

  李、趙二人道:“好!”

  “你是大師兄,聽你的,怎么做?”

  蕭金衍道:“睡覺。”

  三人鼾聲如雷。

  次日一早,天色未亮,李金瓶便早早起床,將三人喊醒,“起床,練刀!”

  說罷,將三把用船板做的木刀遞給三人。

  李金瓶眼中有血絲,顯然是昨夜一夜未睡。見三人不接,不悅道:“還愣著干嘛?我尋思著,如今你們是我徒弟,跟我學藝,不能沒有趁手兵刃不是,這三把木刀雖然簡陋了些,但練刀足夠了。”

  趙攔江道:“師父,我有刀。”

  李金瓶用刀柄敲了他腦袋一下,“你的刀是你的,師父送的是師父的。”

  “不一樣嘛?”

  李金瓶道,“不一樣。你們放心,做師父的不能虧待你們,聽說御劍山莊那邊兵器很多,等這筆買賣做成后拿到錢,我就去給你們三人每人買一把真刀,否則出去行走江湖,多沒面子。”說罷,她盤算了下,“又送胭脂、又送刀,不行,我爺爺就給我十兩銀子,我可要好好算計一下了。”

  三人站好,李掌門開始第一天授課。

  “蕭大,你這姿勢不對,練刀呢,講究腰馬合一,你的這腰有點問題啊,得好好補補了。”

  “李三,刀要虛握,你攥這么緊,揮刀之時,無法做到刀意合一,對,放松一點。”

  李金瓶武功不高,又不識字,講起刀道來,卻也頭頭是道。她把趙攔江叫出來,“趙四,你練過刀,給為師擺個架子瞧瞧。”

  趙攔江雙腳站立,單手持刀,橫于胸前,手捏刀訣,擺出一個架勢,這一招可守可攻,正是橫斷刀法的起手式。

  “不行!”

  趙攔江愕然,“不行?”

  李金瓶道,“不錯!當年傳我刀法的前輩,說修刀者要心無旁騖,以攻為守,切不可畏首畏尾。”

  李金瓶此話一出,趙攔江心中一驚,當日在蘇州城,李秋衣、楚日天也說過類似的言論,修刀之道,一往直前,刀在心在,勇者無畏。李金瓶刀法不高,但這番言論卻是對刀道極為上乘的見解。

  “師父,當年傳你刀法的前輩,叫什么名字?”

  李金瓶撓撓頭,“時間太久,我也不記得了。好像是姓徐,對了,就是姓徐,叫徐開山。”

  趙攔江望向蕭、趙二人,二人搖頭,表示并未聽過江湖中有這么一號人物,估計是哪個小門小派的無名之輩吧。

  三人在甲板上揮汗如雨,練了個把時辰刀。李金瓶看似好說話,但在指點功夫上,毫無手軟,三人稍做錯了什么,不合她心意的,就拳腳相加、破口大罵,罵的累了,就喊李傾城過來揉肩捶背,理由很簡單,師父最偏心你,多傳一招刀法給你。

  可憐的李公子,在家中說一不二,出入前三后四、吆五喝六的主兒,竟給長江碼頭上一個名不見經傳、姿色平平的女子捶背,要是傳到江湖之中,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可李公子心甘情愿啊。

  從李驚鴻失蹤之后,他心情從未像現在這樣放松過。

  看時間差不多,李金瓶道,“今日就到此為止。”回到船艙,李大準對孫女道,“丫頭,那三個小伙子心性不錯,你就別折騰他們了,還什么無名派,你當時小孩過家家嘛?”

  李金瓶說,“就因為心性不錯,我才傳他們功夫嘛。”

  李大準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你這武功,人家未必瞧在眼中。丫頭,爺爺在江湖中摸爬滾打一輩子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嘛,尤其那個姓趙的,我看過他的刀,這兩把刀上都有寒氣,看樣子不是俗品。這三人都不是尋常人吶!”

  李金瓶傲然道,“我的徒弟,當然不是尋常人。”

  李大準說了句,你就胡鬧吧,也不理她,去船頭抽旱煙去了。

  孫少名有些窩火。

  幾日下來,他對李千玨關愛有加,然而每次想更進一步,卻被李千玨很巧妙的拒絕了。越是如此,孫少名心越癢癢。

  男人若犯起賤來,那真如用過的廁紙一般,一文不值。

  這日清晨,他與千玨吃過早餐,想要去千玨艙內喝酒,被千玨關在了門外。他氣悶的走了出來,心中暗罵,這小娘皮,你吃我的,喝我的,老子幾次三番暗示你,你卻裝清高,遲早有一天,老子把你變成床上的玩物,然后棄如敝履,哼哼。

  來到外面,正看到李金瓶躲在一處角落練刀。

  一邊比劃,口中還念念有詞。

  孫少名見到李金瓶刀法粗鄙,不堪入目,忍不住哼了一聲。

  李金瓶對孫少名并無好感,尤其那日說話,傷人地很,但人家是雇主,于是收刀,低頭側身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孫少名喝道,“站住。”

  李金瓶停住,并未說話。

  孫少名心情本就不好,看到李金瓶時,想起當日她出口頂撞自己,沉著臉道,“見到本少爺,怎么不請安?”

  李金瓶也是火爆性子,她大聲道,“我又不是你們家丫鬟我,憑什么要給你請安?”

  “混賬東西!”孫少名罵道,“讓你給本少爺請安,是看得起你,給你臉,你還不要臉了不是?”

  聲音越來越大,將眾人吸引過來。

  李大準見孫少名訓斥孫女,連忙跑過來,給孫少名賠禮道歉,“孫少爺,我家丫頭不懂事,您別見怪,您別見怪。”

  孫少名道,“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嘛?”

  李大準連拉了李金瓶一把,“快些給孫少爺賠禮。”

  李金瓶道,“我又沒做錯什么。”

  孫少名冷笑,從身上取下一塊玉佩,舉在手中,“今日,她偷偷混入我房間,想要偷我的玉佩,這塊玉佩是我們御劍山莊的傳家之寶,價值萬金,靠岸,抓他去見官!”

  李大準道,“萬萬不可!”他俯身拜倒,連連磕頭,“孫少爺,我們爺孫二人相依為命,你可千萬不要送她去見官啊,沒了她,我可活不成了。”

  “你活成活不成,與我何關?”

  李金瓶遭到冤枉,倔強道,“我李金瓶做人,堂堂正正,你說我偷東西,拿出證據來。”

  孫少名道,“我手中的玉佩就是證據。”

  “玉佩在你手中,又不在我身上,我不過是不跟你打招呼而已,憑什么栽贓陷害我?”

  孫少名冷笑一聲,“后艙是客區,你若不是偷東西,跑到這里來鬼鬼祟祟干嘛?”

  “我…”李金瓶氣得渾身發抖。

  齊百虎、李千玨還有那名徐姓供奉聽到吵鬧,也趕了過來,齊百虎勸道,“少莊主息怒,氣壞了身體,可得不償失。”孫少名此刻正憋著一股邪火無處發泄,一把將齊百虎推開,“你們百刀門,不過是我孫家的一條狗,本少爺的事情,輪得到你來做主嘛?”

  姓徐的供奉將手握在刀上。

  齊百虎連連使眼色,不讓他輕舉妄動。

  蕭金衍、李傾城、趙攔江也趕了過來,見孫少名飛揚跋扈的模樣,又看到小師父站在旁邊,眼中含淚。

  三人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李傾城問李大準,“怎么回事?”

  孫少名舉了舉玉佩,道,“這丫頭偷了我東西,怎得,你是她同謀?”

  李千玨也覺得看不過眼,圓場道,“行了,孫公子,別鬧了,東西也沒丟,從今日往后,別讓這丫頭來后艙就是。”

  孫少名霽色稍去,“既然千玨給你說話,本公子就饒你這小賊一次,下次再捉到你,就沒這么好說話了。大清早真是晦氣,千玨妹子,咱們去喝一杯去。”說著,挽住李千玨手臂,就要向內艙走去。

  李金瓶倔強道:“我不是賊,我沒偷你東西!”

  孫少名沒理她,兀自道:“怎么調教的孫女,將來賣到青樓,估計也是賠錢的貨!”

  忽然,身前人影一閃,蕭金衍、李傾城攔在他身前。

  李傾城一把奪過玉佩,“這就是你說的玉佩?”

  孫少名見玉佩被搶,道,“拿過來,這是我御劍山莊的傳家之物。”

  李傾城雙手一拍,將玉碎拍成了碎末,“你們御劍山莊全家女眷賣到青樓,也都是賠錢的貨!”

  孫少名見狀暴怒,“你他娘的找死!”

  砰砰!

  噗通!

  蕭金衍、李傾城兩腳踢出,孫少名一頭栽進江中。

  蕭金衍道:“老子忍你很久了。”

  趙攔江道:“揍人之前,你們應該等等我嘛!”

  二更送到。

  日更萬字,不過如此嘛。

  只是訂閱太少,白天還要搬磚。我就放話了,訂閱破千,每日兩更,訂閱三千,日更萬字,我敢放話,你們敢訂閱嘛?

飛翔鳥中文    大俠蕭金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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