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狀元郎 第五百零二章 豪氣沖霄
汴梁,禁軍大營。
這是一支用錢堆出來的軍隊,旌旗烈烈,甲胄鮮明,每一個操練的士兵都保證了充足的肉食。
訓練之苦,當得起他們拿的兵餉,每一個人都是揮汗如雨,本來就是精挑細選的強健青壯,經過幾個月的操練,更是雄壯。
高柄滿意地看著這些人,心里暗暗盤算,那女真韃子雖然兇悍,料也沒有多少。而且是被擊潰的完顏希尹的殘兵,沒甚好怕。
宋江那黒廝帶了兩千人半夜去撈功,沒想到最后便宜落到了我的頭上,這不就是天意。
高柄身后,跟著幾個年輕的將軍,這一批京營禁軍中,最出彩的就是劉锜,可惜已經帶人去杭州了。
聽說在杭州,殺得人頭滾滾,剩下的這些人,雖然日夜操練,畢竟沒有過實戰。這一回雁山的賊人,正好是個絕佳的練兵機會。
“擂響召將鼓,到我大帳來。”高柄意氣風發,大聲喊道。馬上就有傳令的小兵,飛奔而去,不一會鼓聲大作。
各營內正在操練兵馬的將佐,紛紛動身,往大帳趕來。
不一會,帳內諸將云集,高柄掃視一眼,果然都是些雄壯軍漢。
“前番西院的宋院長,帶兵前去雁山剿匪,沒有料到其中有女真殘兵,情敵之下乃至鎩羽而歸。本帥在少宰面前,為你們攬下這樁大功,去給宋院長報仇雪恥。”
底下的將官一陣騷動,人人臉上都掛著喜色,手底下的兵馬是什么成色,一眼望去就能看出來。自己帶著天下少有的精兵,每日里在這校場上和黃沙作戰,熬煉身體、訓練陣法,早就是迫不及待想要證明一下自己。
這伙雁山賊人,雖然不是什么大敵,但是感謝樞密院的宋樞密使,一下子把這樁功勞拔高了一個檔次。
大家摩拳擦掌,都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上面的高柄。高殿帥不愧是個福將,剛主掌這禁軍,就有如此露臉的機會。
高柄心中得意,剛想點將出征,外面傳來親兵聲音:“殿帥,少宰派人來了。”
“哦?快快請進來。”
高柄走到門口,只見一個紅襖錦袍的親衛,抱拳道:“殿帥,少宰說,此戰有練兵的功效,讓殿帥帶著所有的禁軍一起前往。每日派出一隊攻山,直到賊人消磨殆盡為止。”
這是拿著別人當練兵的道具了,高柄一陣惡寒,不過這到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京營禁軍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實戰經驗,雁山圍起來慢慢打,根本損失不了多少人,卻可以充分地練兵。尤其是那些女真兵,可是現成的陪練。楊霖建軍的初衷,可不就是為了關外那些女真韃子
這次練兵如果運用好了,不知道將來到了戰場,要少死多少的人。這些禁軍死一個,就是莫大的損失。
高柄派人送走了傳令的親衛,站在原地大聲道:“點齊所有兵馬,出發!”
新的京營禁軍有六萬人,除了劉锜帶去杭州的一萬,還剩五萬人。這五萬人比之原先的六十萬,數量上少了十倍,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六萬能把以前的六十萬吊起來打。以前那些羸弱的禁軍軍漢,被禁軍將門世家壓榨的,骨髓都給你敲干了。風一吹都能吹倒一片,臨陣除了逃跑,就是投降,簡直就是最大的笑話。即使是這樣,最可笑的是他們還占據著大宋賦稅的大頭,朝廷每年要拿出幾百萬貫來養著他們。雖然這些錢,大部分都落入了禁軍將門世家的口袋。
大宋冗兵之害,已經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非得是這般剜肉補瘡,才能改頭換面。地方上的廂兵,比之京營禁軍,還要不堪,那才真是一群廢物。除了河北因為契丹時常南下,地方軍馬保持了一定的戰斗力外,江南地區的廂兵,連方臘的流民都打不過。
這一百三十多萬的兵馬,就是大宋花重金養出來的保家衛國的戰士,也難怪會敗的那么徹底。事實上,到了南宋,被金兵強行打爛了這爛到骨子里的軍制之后,南宋的軍隊戰力不俗,抵擋了全盛時期的蒙古人四十年。
五萬精兵從御前大街,出了汴梁城,一路上的百姓目睹著汴梁自己的兵馬如此雄壯威武,全都沿途駐足觀看,大聲叫好。前番西被軍漢雖然看上去也是如此彪悍,但是那畢竟是外人,這些可都是汴梁子弟兵。而且一個個看上去,是這么親切,不似西北軍漢那般狂野。
要知道,京營禁軍,每日操練之余,是有飽學鴻儒教他們讀書的。
一群人追隨著這雄壯之師,直到汴梁城外的黃河渡口,在這里,數百舟船鋪滿黃河岸邊,遮天蔽日的氣象,都是運送此戰補給物資的。
禁軍們出得城門,在郊外一字排開,井然有序,列成方陣。人群中再次響起了歡呼聲,這歡呼聲越來越高昂,不多一會兒,連滾滾的黃河濤聲,都被完全壓了下去!
高柄一身軍中打扮,甲胄傍身,他本來就一表人才,此時意氣昂揚,不時向四下揮手致意。每一揮動間,歡呼聲就更激越起來,一浪一浪,只是在這黃河渡口前滾動,這種軍中雄壯之氣,將汴梁城上空的旖旎一掃而空。在這等男兒沖霄豪氣面前,再美的女子姿色也難以比擬。汴梁城上一次歡呼他們的子弟兵,似乎已經過去了百年。
追隨而來的汴梁百姓,目送著他們漸漸離開了城郊的視野之外,才戀戀不舍地回到城中。
這歡呼的聲浪中,在樊樓的雅間內,一個黑胖子握拳咬牙,一臉的不甘心。
“他娘的!”宋江背著雙手,站在欄桿前,臉色沉郁地仿佛能滴下血來。
在他身后,性子粗狂的花榮也不敢說話了,當初說的好好的,打贏了回來如何的風光,沒想到落到這個下場,給別人當了墊腳石。
“三十年來未封侯,自詡意氣遍九州。誰料萬民歡呼時,獨倚欄桿竟袖手。”
花榮聽著聲音,一陣心疼,故意裝憨問道:“好詩!哥哥,什么意思。”
宋江笑著回頭,罵了一聲,摟著他的肩膀道:“莫管他,且在樓中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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