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太陰太陽
墮天使死了。
不同于“歷史”上的整個城市被毀，京都在這場戰斗中被波及的只有數十人。
幾乎都是因為墮天使在地面那聲嚎叫而殃及的，這種精神沖擊普通人無法承受，不少人因此成為了植物人。
然而，相比較之下，這簡直就是可以忽略不計的損失。
超過三千萬人的命運被改寫，然而，這對于未來的影響僅僅是…0.147625。
或者說，在蘇可穿越而來之后，加上她目前產生的影響，墮天使事件的改變，所有因素加起來，才讓世界線發生了0.147625的變化。
不足以到達1，這個世界線跳動的閾值。
酒店房間，李和還在沉睡，蘇可則依靠在陽臺上，手中拿著玻璃管，玻璃管中閃爍著流沙一般的光亮，在不斷的變幻的流沙當中，時不時有一個數字隱現。
這是科學院給她的，被稱為“流沙之末”的器具，是四年后人類最高科學結晶，能夠觀測到當前世界線的變動率。
蘇可一個人在發呆，其他人則望著蘇可有些無法適應。
比如，卡蘿就好幾次欲言又止。
若不是李承德確定了蘇可的身份，若不是原本的蘇可不見了，他們都要懷疑這個是不是蘇可的姐姐了。
“咚咚！”
敲門聲忽然響起，李承德去開門，發現是楊義教授。
站在門口的楊義推了推眼鏡，說道：“關于未來的信息很重要，我想跟蘇可小姐聊一聊。”
“喲，楊司令，正等你呢。”
“司令？”
面對蘇可熟稔的問好，楊義有些不解，對此，蘇可笑了笑，說道：“楊教授正在向戰略科學家轉型吧？”
楊義愣了一下，點頭。
戰略科學家這個詞，首先出現是在錢老身上，因為科研工作最重要的是方向，對于科研力量統籌、攻略的布置，比具體研究要更加有效。
華夏歷來超前的科學研究，最后體現出的高瞻遠矚，可不是光憑高層拍腦袋就可以想出來的。
這需要專業人士提供具體的策劃。
錢老，就是當年的那個人。
如今，國家有意培養他成為第二個戰略科學家。
但是…
蘇可笑道：“那就是了咯，楊教授以后會成為帝國科學界的統帥，科學界可是人類的一把作戰利器，大家后來就習慣稱呼你為楊司令了咯。”
“當然，還有玩梗的意思在里面。”
“EVA看過吧？大家在吐槽你跟動漫里面的碇司令一樣撲克臉，就取了這么個外號咯。”
楊義推了推眼鏡…
吐槽道：“還不如叫我楊大校呢。”
蘇可大笑：“那可不行，人家楚軒多強，楊司令你太弱了啦！”
兩人玩梗調侃了一下，楊義便瞬間收斂情緒，恢復撲克臉，問道：“蘇可，來自四年后，基因解放率82，目的是通知四年后的李和從穿越中回來？”
“沒錯，但是想要留下可以改變未來的痕跡，我需要世界線變動率超過1。”
“否則，世界線收束，歷史修正力會抹除我相關的所有存在。”
說著，蘇可將流沙之末遞給了楊義。
楊義觀看了一下后，說道：“既然是飽和式救援，你們知曉可以穿越，難道作戰計劃里面沒有攜帶科研資料一項？這應該是最能改變世界線的方法吧？”
“帶不了，除記憶以外的所有數據在穿越以后都會被格式化。”
“三號艦？”
“三號艦有艦靈，算作記憶，實際上靈動世界機械產生靈的概率很低，我們很難押寶，傳說度越高才會越容易產生靈，例如長江、黃河這種。”
“明白了。”
快速交流幾句之后，楊義看了沉睡的李和一眼，又說道：“為什么在前七個月，甚至是突變以前，沒有穿越現象？”
“有！”
“有？怎么會…你是說世界抑制力？”
“對，但不是世界抑制力，而是歷史修正力。
說到底穿越世界也好，其他突變也好，一切都是幻想回歸后屬于幻想的力量。
穿越世界的規則下，更多被穿越亂流卷席的人，是被穿越到了其他幻想世界當中，能夠回到主世界歷史中的少之又少，運氣不好穿越到突變以前，會直接淪為一道思維，沉入無盡之海。
而穿越到前七個月的，都被歷史修正力抹除了。
唯有在三號艦穿越事件之后穿越，才能夠幸運留存，因為第一例已經產生。”
“幻想回歸？”
“哦，對，你們現在還沒有研究清楚，突變的本質，其實就是幻想回歸，一如古代曾變為洪荒那樣，我們也在逐漸演變當中。
武俠也好，殺戮的規則也好，怪物世界那酷似游戲的模式也好，甚至是后來的穿越也罷。
這一切，都只是現象級幻想的具現化。
而如今幻想回歸整體呈這個形式，也是因為‘靈氣復蘇’這個現象級幻想的影響，話說，如今發生的一切，那些網絡寫手就是罪惡之源。”
蘇可順勢吐槽了一句，其實也沒說錯。
因為沒有任何一個時代的幻想有網文興起之后如此井噴，如果沒有網文的話，幻想回歸估計還要晚上幾十年才對。
不過，也得人類社會能堅持幾十年才行…
到底是先爆發三戰，還是可控核聚變先研制成功，這是一個薛定諤的問題。
蘇可將歷史真相最重要的那塊拼圖補上，楊義頓時就全明白了，他之前已經推測出了大概，但是缺少最核心的鑰匙，幻想。
如今，一切都能夠解釋了…
楊義長呼了一口氣，眼神變得格外明亮，他盯著蘇可問道：“那么，在未來四年，人類最需要注意的是什么？”
“積石山。”
“在靈動世界之前找到積石山，并且，毀掉它，否則，那將是人類最為慘烈的一場浩劫，在它蘇醒之后，它將喚醒兩個足以毀滅人類的靈。”
“太陽、太陰。”
“哦，太陰就是月亮，因為月亮曾被哥哥打碎的緣故，所以她特別仇視人類，妖這個種族因為她的孕育開始出現。”
“木石鳥獸，靈的產生變得極為容易，而自然界那些新生的靈，借助月光開始修行，化為妖，與人類勢同水火。”
“太陽則為了修行陷入沉睡。”
“人類不但失去了太陽，更面臨著太陽蘇醒之后的超新星爆炸，若非是哥哥最終成功飛升，說服了太陽之靈放棄化形，我們就得學小破球一樣去流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