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奇的觀點
“請問可是蕭律蕭小郎君？”
那個老人上前一步，對著蕭律微微施禮，蕭律連忙回禮。
無論如何，僅僅從年紀上來說，蕭律也不能讓一個陌生的老人給自己行禮。
更何況蕭律也不是什么官員或者是勛貴。
“老先生客氣了，在下蕭律，不知老先生有何要事？”
雖然蕭律在心中對這個老人的身份已經有了幾分猜測，但是卻還是有點拿不準。
“在下孫思邈，聽我這徒弟說了小郎君的事情，深感驚訝。”
“我這不成器的徒兒沒有聽說過這種辦法，所以言語不當之處，請小郎君多多見諒啊。”
孫思邈笑瞇瞇的朝著蕭律拱了拱手，他身后的趙修德也同樣做出了這個動作。
蕭律自然不受這份禮，在孫思邈行禮的時候，他就躲過去了。
“孫老神仙何出此言，人遇到未知的事情，如此反應是正常的，在下也不是什么專業的醫者，有錯誤也是正常的。”
對于當初趙修德的話，蕭律其實并沒有放在心上，雖然當時兩個人有言語沖突，但是后來蕭律救人的時候，趙修德并沒有破壞或者是搗亂。
一個醫生，醫術是很重要的一方面，但同樣醫德也是很重要的是東西。
至少從某種方面來說，趙修德還算得上是一個好的醫者。
“呵呵老夫有些疑問，想要小郎君幫忙解惑，不知小郎君可否告知啊？”孫思邈捋了捋胡須，臉上帶著一個笑意。
“當然可以，不過請孫老神仙稍等。”蕭律朝著孫思邈拱了拱手。
“五嬸兒，明天早晨我再來給五叔換一次藥，你學一下，后面換藥就交給你了。”
“這幾天不要吃辛辣、魚類等食物，多喝點小米粥，適當補充一下營養。如果條件允許，可以煮一碗雞湯，這樣好的能快些。”
蕭律將一些要點囑咐給趙柳氏，現在普通莊戶們的肉食多是豬肉和魚肉，魚類這些東西河里都有，隨時都能撈上來。
趙老五這種傷口需要忌辣忌腥，蕭律最怕趙柳氏為了給趙老五補身子，給他喝魚湯。
“哎，我知道了。”
趙柳氏的雙眼中含著淚水，嘴里有些欲言又止。
“蕭律，你五叔他沒事了吧？”趙柳氏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嗯應該沒多大問題了，不過還要觀察兩天，這幾天按照我說的做，應該就沒事兒了。”
這種病，只要熬過最初那一兩天，其實后續就沒有那么麻煩了。
現在蕭律為了確保不會二次感染，每次給趙老五換藥的時候，都相當的注意。
蕭律已經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最好，剩下的也就只能交給天意了。
走出趙老五的家門，趙柳氏一直送到門口，嘴里一直說著謝謝，眼淚一直含在眼眶中。
孫思邈也跟隨著蕭律一起走了出來，一直看著蕭律跟趙柳氏告別，這才走上前去。
“孫老神仙，不知你有什么疑問，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定然給你解答。”
其實蕭律知道，孫思邈想問的應該就是關于這次破傷風的治療辦法，蕭律也做好了一些準備。
“小郎君不僅醫術高明，甚至連醫德都如此之高，實在讓老夫佩服。”孫思邈笑著說道。
蕭律擺了擺手，“孫老神仙過譽了，我算不得什么醫者，只能說恰巧知道這病怎么治罷了。”
“若是讓我治個其他病，恐怕我就是個庸醫了。”蕭律笑了笑。
“老夫有一個問題，昨日我來查看過趙老五的傷口，發現你所使用的方法，老夫曾經有過實驗，但是最終還是失敗了。”
“差不多的方法，卻得到了兩個相反的結局，不知道小郎君是如何做的？”
孫思邈不愧是醫中圣手，第一個問題就看到了整個手術的本質。
“其實這其中牽扯到了一個名字，叫做‘細菌’，一切都是細菌在起作用，包括生這種病，也是因為這個。”蕭律想了想說道。
“細菌？細菌又是何物？”孫思邈有些不懂。
蕭律拍了拍腦袋，他險些忘了，孫思邈不是后世人，不知道細菌是什么東西。
“細菌如果一定要解釋，在破傷風這種病里，它可以解釋為病毒。”
“病毒，顧名思義病中之毒，就是引起人體發生病痛的一種東西，有了它，人類就會生病；消滅了它，病就好了！”
蕭律想了想，算是找出了一個相似的解釋點來跟孫思邈進行解釋。
其實蕭律知道，真正的病毒并不是這種解釋，還要牽扯到細胞和非細胞，那樣解釋更麻煩。
“原來如此，只不過這個細細菌，與傷口又有什么關系呢？”孫思邈繼續問道。
“就拿七日風來舉例子，七日風就是人類受傷之后，傷口因為感染了細菌，導致的病癥。”
“如果要徹底解決這種病癥，首先要將傷口內的爛肉給切掉，然后用鳧公英輕輕的涂抹在傷口上，這其中，你們應該少了很重要的一步。”
蕭律笑了笑，走到一處石頭前，吹了吹石頭上的灰塵，直接坐了下去。
孫思邈也不在乎這些，走到另一塊石頭上也坐了下來。
“很重要的一步，哪一步？”孫思邈皺了皺眉。
“你們將刀具消毒了嗎？”蕭律問出了問題的關鍵。
“消毒？消毒是什么意思？”
孫思邈顯然沒有想到，蕭律又提出了一個更加新穎的名詞。
“消毒的意思就是消除病毒，我們所有的東西上，其實都是帶有病毒的，只不過我們看不到罷了。”
“腐爛之后的傷口本來就脆弱，上面都是新生的肉，若是不消毒就用，那豈不是本末倒置，最終還是一樣嗎？”
蕭律的這句話直接點醒了孫思邈，他突然想起來，趙修德曾經跟他說過，蕭律在切除腐肉之前，曾經將匕首放在火上烤了烤。
“莫不是小郎君之前將匕首放在火上烤了烤，這就是消毒嗎？”孫思邈有些激動。
“嗯，這算是消毒的一部分，在這之前還可以用鹽水洗一洗，消毒更加的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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