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到厚重高墻上,無數怪獸雕刻,栩栩如生,神光流動,不時有著電弧一般的光芒游走在那些怪獸雕刻之前。
見此,那歷山君微微點頭,心中安心了不少。
看來鬼獄之中還沒有出事!
這些可不是雕刻,而其實都是些上古異獸鬼神精魄,如同獬豸,饕餮,狴犴,白澤,畢方之類。
只要這些都還在,就能夠鎮壓住這鬼獄。
反倒是那防守在鬼獄外圍的諸多鬼兵等等,能夠起到多大作用就不知道了!
這么想著,那歷山君抬頭去看,臉色就陰沉了一分:“這鬼獄上空的怨氣是越來越濃了啊…”
就見著鬼獄的空中,不斷有著一道道黑氣,向上噴出。
即使是都被一道明光鎮壓,然而這些怨氣卻是凝聚不散,反倒是結成云團,覆蓋在靈光之下,更是給這鬼獄增添了幾分陰森恐怖的氣息!
“在這么下去,這鬼獄早晚就要鎮壓不住了了…”
歷山君心中沉重,這就好像是高壓鍋之中的高壓蒸汽一般,沒有宣泄渠道,只是被鎮壓在其中。
早晚一天會連鍋一起炸掉…
而冥土有那么多的鬼獄,萬一這一天真的到來。
怕是整個冥土神道,都要徹底完蛋…甚至就連人間,天庭都不能幸免。
想到這里,這歷山君忽然就不由得身上一陣顫栗。
想起了數百年前,那一次神道變動的時候,血雨三日夜,無數神靈哀嚎隕落。
一輪大日從天空墜落,那是前任天帝隕落的景象!
歷山君是親眼看到過那種可怕景象的。
只是當時他不過一個不起眼的鬼吏而已,僥幸逃過劫數,幸存下來,并且有著機會坐上了這歷山君的寶座。
“如果真的有這么一天,估計這一次大劫,恐怕要比上一次劫數還要慘烈十倍…”
這歷山君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現在只是希望,這一天盡量不要到來!
或者來的更晚一些…
畢竟,這種事情,不是他區區一個鬼子能夠解決的。
甚至發展到了現在,已經非是任何人,任何神靈能夠解決的了!
不過起碼眼前這鬼獄還能夠鎮壓的住,茍活一日就算一日吧!
歷山君當年一直不明白,當年大劫之前,跡象已經十分明顯了。
只是為何當初上到天帝,下到諸神,沒有一個人想辦法提前化解劫數的。
但是現在的歷山君已經明白,大勢如此,各種積弊已深,各方面的糾纏瓜葛已經如同一團亂麻,身在局中,就算是天帝也無能為力,只能看著亂麻徹底纏死!
而他一個區區鬼子,也就是快活一天便是一天吧!
想到這里,反而釋然,就要重回大殿,召來朋友下屬,飲酒作樂。
就在此時,轟然之間,那歷山君府上,如同天光一般的云幕忽然發出一聲哀鳴破碎。
就有著一團團接著一團的火焰流星從天而降,砸落下來。
無聲震動,無數的雕梁畫棟的宮殿樓閣被摧毀,無數守衛的鬼兵在火焰之中灰飛煙滅。
“什么人敢犯我神府?”
那歷山君發出這一聲怒喝,火焰光芒沖天而起,仿佛一大團連綿火云,擋住這些火焰流星砸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根符節從天幕落下,忽然一聲龍吟,化為一只張牙舞爪的青龍,只是一爪已經拍在歷山君所化的火云之上。
砰,火云崩散。
歷山君回歸地面,一連退了數十步,周圍的空間地面,盡數破碎成一團團霧氣,許久之后才終于恢復。
一團神血就已經噴出,還沒有落地,就已經化作火焰,燃燒殆盡。
那歷山君露出恐懼震撼的神色來:“天子符節…”
與此同時,人間之中,那仲由小心翼翼的將以竹為主,柄長八尺,以牦牛尾其眊三重的節杖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他對宋服道:“成了,接下來的事情要看你們自己的了!我等告辭!”
宋服哈哈大笑,道:“多謝仲君,和陶君了。
這歷山鬼子仗著正敕,向來不肯和我等合作。這一次定要他好看…”
說著一揮手,一個個黃衣法師平判斷閉目而坐,元神遁出,化為一道道火焰流光射向冥土。
“我們不看結果?”王真靈好奇問道。
仲由搖搖頭,面色凝重,道:“我等還是不要參與的好,這黃衣道的作為…”
雖然大家是一條船上的戰友,但是各自利益道路都是不同。
仲由見著黃衣道的做派,隱約覺著日后怕是要出亂子。
畢竟,他扶搖山和天子關系更深。
他個人和當今天子的羈絆也是極深,屁股自然坐在天子那邊。
隱約之中總覺著黃衣道這么肆無忌憚的做法,有些不妥…
至于有什么不妥?
這個世界畢竟沒有先例,他也說不出來。
就好像東漢末的太平道一般,沒有造反時候,廣泛傳播。
雖然有著一些人覺著不妥,但是主流意見還是太平道還是有益的,能夠在各地治病救人,幫助官府維持統治…
后來有著經驗了,日后各朝,就對各種教派嚴防死守。
而王真靈有著另外一個世界的經驗,當然知道黃衣道的做法不退。
只是,他畢竟角度不同。
已經打定主意,這次事情之后無論如何也要抽身而出。
哪怕浪蕩天涯,也不能在這條船上了!
是以就算是看出仲由有些憂心忡忡,但是并沒有發表意見。
也因為同樣一個緣故,仲由幾次三番的想要拉攏王真靈進入扶搖山,王真靈都顧左右而言他,搪塞過去。
“那也好,我等還是早日趕去神洛吧!”
“好!”
估計還有十多日的路程,就能夠到神洛了。
希望這一路都順利吧!
王真靈想著。
“諸君,徐元陸平兩位君子遇難了!”
神洛之內,洛府之中,洛安嚴肅的說道。
此時,洛府之中這件客堂之中,坐著的有著各地名儒,還有著太學學生,甚至還有幾個博士之類。
聽到了洛安的話,都微微有些變色,當然其中也有著暗中竊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