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外面為何突然有這等變化?”
營帳之內,蔡冰等人都是滿臉懵逼,對于忽然發生的變化,他們顯然沒有做好心里準備,不過到底是先前執掌兵營的人物,雖說現在接收不到第一手資料了,但從過去的一些情報中,還是能分析出不少東西的。
“是了,禁軍怕是有了大動靜!這幾日,禁軍一直有不小的動靜,或是此時又有動靜了…”
蔡冰正在說著,外面忽然之間,有諸多腳步聲在來回奔走,地面都因此微微震顫。
這等動靜,蔡冰可不能視而不見了,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妙。
而他的幾個同伴,已經移步到營帳窗口、帳口,掀起了簾子,往外面窺視了幾眼之后,迅速放下,轉過臉來,已是滿臉的肅穆。
“兵卒被調動了,而且是負責守備的兵卒,這等兵卒調動意味著什么,就不用我等多說了吧。”
聽著這話,蔡冰的表情也嚴肅起來,眼睛里甚至還有意外之色:“守備被調動,要么是準備后撤,要么就是敵軍來襲,需要列陣防守!”
旁邊的人也道:“他關之山剛才在坐鎮中軍,分派了一番,更是敲打了我等,不可能轉頭就要后撤,所以只能是敵軍來襲。”
蔡冰則瞇起眼睛,壓低聲音道:“倒是還有一個可能,便是他關之山正在給我等挖坑,要做個局,讓我等真正離場!畢竟他過去的那些狠辣手段,你們也是知道的,我可不認為,咱們有些背景、關系,他就不敢動手了?”
這么一說,旁人也都生出了危機感,一個個跳起來,便想著該如何應對。
蔡冰立刻拿出主意,說道:“旁的不說,還是先去咱們的嫡系兵馬那,只有如此,方能安寧!”
“正是此理!”
其他人并不耽擱,在蔡冰的帶領下,迅速起身,朝著帳外走出。
等眾人一出來,這才注意到外面的急切情況,眾多兵卒快速奔跑,鞋子踩在地上,塵土飛揚。
蔡冰等人并不關注這些隊列,只是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畢竟原本一聲令下,調動諸多兵馬的人,是他們,現在卻只能在旁邊看著。
但他們很快就收拾了情緒,繞開了人群,朝著一個偏僻的角落走去,打算從這里繞過去,抵達各自的嫡系兵馬之處。
只是走了幾步之后,蔡冰卻忽然停下了腳步,然后猛然抬頭,朝著前面看去。
一道人影靜靜的站在前面,背負長劍,默然不語。
這樣持有兵器的人,在兵營中并不罕見,尤其此時還是敵軍襲來的混亂之時,只不過,若是這人還蒙著面,情況可就大為不同了。
“什么人?”
蔡冰等人滿臉警惕,停下了腳步,看著對面那人。
“別擔心,我不是要害你們的性命,恰恰相反,我是來拯救你們的!”那人冷冰冰的說著,但他的話,蔡冰等人連半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你們不信也沒關系,我若是想要動手,根本不會讓你們看到我,直接就能要了你們的性命,”那人的聲音依舊冰冷,說出來的話,讓對面幾個人越發警惕,“所以其他人也可以!”
“你是什么意思?”蔡冰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們若是繼續前行,就要落入那關之山的陷阱之中,他已經安排了人手,在前面伏擊,只要你們再前行幾步,便要沒了性命!”
“一派胡言!”蔡冰想也不想的就斥責起來,“軍師何等人物,豈會做這等下作之事?我看你是禁軍那邊派來的刺客,行刺不成,被我等發現了,所以改為挑撥離間了吧?”
“需要我挑撥離間么?”那人還是語氣冰冷,似乎沒有半點情緒波動,“他是什么樣的人,你心知肚明,我只是來提醒的,信或者不信,隨你!”
話音落下,這人猛然一轉身,身子一動,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就在七八步開外了,再一晃,便翻過一片柵欄,幾個轉身就不見了蹤影!
看到了這一幕,蔡冰等人都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要知道,他們這些將領就算出身不凡,可一身功夫不是假的,也見過不少高手,自是明白剛才那人的一番動作背后,意味著什么。
正像對方所說的那樣,要是真相動手,自己這些人壓根不是對手!
連帶著的,蔡冰等人也不得不對那人的提醒在意起來。
其中一人,便干脆的問了出來:“蔡兄,你看剛才那人所說的,有幾分可信的?”
又有一人道:“我覺得,還是有點可能的,方才不是就說,那人對我們心懷敵意么?咱們之所以要去嫡系邊上,不就是擔心著了道么?”
“不錯,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小心一點好!”蔡冰瞇起眼睛,忽然冷冷一笑,“干脆我等也隨軍過去,看看局面吧。”
“這…”馬上就有人表示不解,“我等眼下已經被架空了,便是嫡系兵馬名義上都難以統轄,再去前線,又有什么用處?莫非平白受其侮辱?”
蔡冰卻笑道:“方才那人給我提了個醒,咱們若是去找嫡系,先不說名正言順的問題,單單是隱蔽而行,看著安全,但也給了不懷好意之人機會,萬一那人真的痛下殺手,你說,我等如何抵擋?怕是真出了事,一時半會都沒人知道!”
聽得此言,眾人明白過來,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緊跟著就紛紛稱是,而后便就動身前往。
只是路上,有人道:“方才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還不好確定,藏頭露尾的,萬一真是敵軍探子,來離間我等的,又要如何?”
蔡冰冷冷說道:“敵軍要軍陣之勝,我等若是敗了,最多隨軍而回,了不起讓君侯訓斥一番,或者削掉幾個頭銜,但若是那關之山認定我等與關氏為敵了,那可就不是掉幾個官職能解決的,說不定真是要我等身家性命,孰輕孰重,諸位自分!相比之下,那人到底是個什么是個什么身份,又有什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