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五好青年 第三六五章 有眼無珠那就挖了
楊都督說搬家就搬家,第二天就親自送自己全家前往新城,緊接著踏上了抓捕黃澍的旅程。
他還是獨自前往。
帶著圣旨和尚方寶劍的楊都督,從京城沿著驛道不斷換馬進入山西,然后從山西直接南下關中,一路狂奔進入子午道進漢中,再從漢中南下過劍門關進入四川,到達成都后繼續馬不停蹄奔向瀘州,在離開京城半個月后長驅近五千里的他站在了永寧城門前。
“瑪的,這也不好認啊!”
他拿著一張畫憂郁地說道。
好吧,他其實不認識黃澍,而許顯純也只能給他提供這東西。
不過嚴格來說古代的畫像捉拿,絕對不是仿佛漫畫一樣扭曲,實際上那些畫師真正畫出的圖像,不說完全相同,至少也像個七八成,尤其是黃澍作為最重要欽犯,錦衣衛制作的畫像就更像了。而這幅畫像的來源是王化貞,他本身也懂一些繪畫,這年頭高級文人都是多多少少會一點,所以憑借畫像辨認出黃澍的問題不大……
前提是得在茫茫人海中找出。
在一片超過一萬平方公里,而且各族雜處的土地上,憑借一份只有七八成像的畫像找到一個人,這純屬是大海撈針啊。
“你,過來!”
楊都督朝門前一個士兵說道。
后者也在疑惑的看著他,楊都督站在城門前,舉著那么個東西自言自語,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鳥。
后者警惕地走上前。
“永寧衛的?”
楊信問道。
后者點了點頭。
永寧并不能說是奢家的,就連這座永寧城也一樣。
這里不但是永寧宣撫司城,同樣也是永寧衛城,只不過被河水分成兩半,西邊衛城東邊宣撫司,但本質上還是一座城,整整一個衛理論上五千多的衛所軍駐扎。而隔壁百里外還有一個瀘州衛,后面還有一個赤水衛,西邊還有安莊衛,理論上四周都是重兵鎮壓,僅僅這一百公里半徑內,朝廷駐軍就達數萬。那么問題來了,為何這樣還能讓奢崇明把永寧變成老巢,然后放心大膽的出兵一直打到遙遠的成都城下呢?
很簡單。
軍戶都大量逃亡。
這一帶真正天高皇帝遠,衛所將領侵占屯田更嚴重。
不堪忍受的軍戶大量逃亡,而衛所將領只控制優質良田,他們認為價值不高的土地荒廢,隨即被土司侵占成為土司屬民的土地,因為土司屬民不用承擔軍籍繳納的糧食和各種盤剝,反而依靠這些侵占的土地繁衍,最終土司的屬民越來越多而軍戶越來越少。
原本朱元璋設計好了,可以輕松鎮壓土司的體系,就這樣被歲月瓦解。
但永寧衛并沒撤銷。
這座城市仍舊是永寧衛的衛城。
甚至之前還有一個參將駐扎,四川布政使司也短暫派駐過一個參議,不過現在隨著這里恢復和平,這些臨時性的官員都撤回。
“拿著!”
楊信把一塊牙牌遞給他。
那士兵明顯不識字,接過牙牌茫然地看著。
“去給你們指揮使,告訴他,立刻封鎖永寧各門,任何人不得外出,沒有我的命令有一個人離城,我請他去詔獄住一輩子,別看了,那上面的字是后軍都督府右都督楊信。”
說完在后面士兵的懵逼中,他拿著畫像牽著馬徑直走進城內。
在他身后一個軍官走過來,湊到了那名士兵身旁,緊接著發出一聲驚叫,然后看著楊信的背影,再看看那塊牙牌,再看看楊信背影,再看看牙牌,最終腿一軟扶著那士兵才站穩,緩過來后立刻上馬,帶著牙牌直沖向另一個方向的指揮使司。
而楊信依舊閑庭信步般在城內走著。
這座城市還算繁華,因為這里是川鹽進入貴州的主要通道,同樣也是外省物資進入貴州,和貴州物資出山的重要通道,旁邊的納溪河下游只要不發洪水,是能勉強維持通航的,而且河岸邊有直通瀘州的驛道。
這條驛道另一端是貴陽。
正因為商業的繁榮,這座城市各地商人隨處可見,甚至能看到一座座外省商人的會館,同樣各種信仰的廟宇也都并立城中。
這座城市現代的名字其實是敘永。
在這座夷漢雜處,西南民族服裝與儒衫輝映的城市,楊都督就這樣悠然的漫步著,很快過橋進了東城,旁邊不時有熱辣的目光,然后他也報以渣男般的笑容,緊接著就換來一連串羞澀的笑聲。
他就這樣一直走到了一座還算氣派的官衙前……
里面一個穿夷服的壯漢走出。
“哪里來的漢子,趕緊滾!”
他喝道。
“請通報奢宣撫使,后軍都督府右都督楊信求見。”
楊信很好脾氣地說道。
“我管你是羊還是狗!”
那人毫不客氣地罵了一句,抬腳想把楊信踹出去。
楊信一側身抓住他的腳脖子順勢向外一拋,這家伙驚叫著飛出,一下子踹在十米外的樹上,緊接著慘叫一聲摔在地上,躺在那里抱著腿繼續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很顯然已經骨折了。在他的慘叫聲中,里面一群手持刀矛的壯漢涌出,愕然地看著這場面,迅速把楊信包圍在中間,就在同時里面一個看起來身份頗高的壯漢走出。
楊信掏出一支裝逼專用的煙卷,拿出火折子自顧自地點燃。
“這就是奢家的待客之道?”
他深吸一口說道。
幾個壯漢抬起剛才那個走過來。
“骨頭斷了,趕緊找個好點的大夫,要不然得瘸一輩子。”
說話間他扔掉裝完逼的道具,把自己身上外套脫下,露出里面的蟒袍。
“拿下!”
為首的壯漢用他們的話說道。
“你是想裝作不懂我的話嗎?你看,你們的話我也懂,本官后軍都督府右都督楊信,前來求見永寧宣撫使奢崇明,話說他應該來迎接我的,我一個正一品來見他一個從四品居然還得求見,這也不合朝廷規矩啊。趕緊去告訴奢崇明,讓他準備鼓樂來迎接我,否則別怪我也請他去詔獄住一輩子了。”
對面那人臉色陰晴不定,四周壯漢們逡巡不前……
“你們知道我說是真,又不想丟了面子,話說誰給你們這么大傲氣,覺得自己可以對一個朝廷的一品官無禮?”
楊信鄙視地說道。
“把這個假冒一品官的刁民拿下!”
那人終于做出決斷。
“啊,換一種套路,故意說我是假的,也還算有點頭腦,可惜只有頭腦沒有實力一樣是沒用的,最后只能自取其辱。”
說話的同時他一刻不停,眨眼間在混亂的圍攻中轉了一圈,然后片塵不染的站在了那人面前,四周十幾個壯漢全都倒在地上,一個個很是凄慘的哀嚎著……
“看看,頭腦和實力一樣重要。”
那人終于忍不住了,驀然大吼一聲揮拳轟出。
楊信連躲都不多,抬手抓住了他的拳頭,然后背著一只手,就那么靜靜地看著他,那人憋紅了臉往回拽,但那拳頭絲毫不動,但他隨即拔出匕首,照著楊信肋下刺過去,但楊信的另一只手猛然在他手腕一砍,這家伙立刻慘叫著松手,那匕首墜落在地。
“你狡詐,陰毒,而且跋扈。”
楊信隨即下了評語。
然后他的手猛然收緊,那家伙立刻發出撕心裂肺般的慘叫。
“住手!”
大門內一群人涌出,為首一個很彪悍的中年紅袍官喝道。
“來的可是奢宣撫?”
楊信在慘叫聲中問道。
這時候那家伙已經疼得跪在地上了。
“楊都督之名威震天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只是樊虎乃下官女婿的兄弟,還請都督給下官一個薄面,他不過只是有眼無珠,認不出都督,想來這也不是什么死罪,就算要教訓也是下官這個做長輩的教訓。”
奢崇明行禮說道。
明朝官制,宣撫使是從四品,比楊信的正一品低太多。
“那楊某倒要看看奢宣撫如何教訓。”
楊信松開手說道。
樊虎疼得躺在地上抖著明顯有些變形的手。
楊信做了個請的動作。
奢崇明看著他。
“奢宣撫,你想如何教訓這個有眼無珠的,我覺得他既然有眼無珠那就挖了,那眼睛就沒必要留著了。”
奢崇明繼續看著他。
“奢宣撫?”
楊信提醒他。
樊虎繼續抖著他已經恍如雞爪子的手慘叫,他的另一只手被楊信打了一下同樣變形……
“話說你的手還能用嗎?”
楊信蹲下笑得很詭異地說道。
“能用,我的手還能用!”
樊虎驚恐地看著奢崇明,不顧雙手的劇痛喊道。
說完還強行試圖做一個握拳動作,但隨即疼得癱倒在地上,很顯然他也知道自己會遭遇什么,必須先證明自己還能給奢家創造價值。
“都督說的對,既然他有眼無珠,那這雙眼睛的確沒必要留著了!”
奢崇明緩緩說道。
他后面幾個人立刻走過去,直接按住了樊虎,在他瘋狂的掙扎尖叫中完成了他們的工作。
“楊都督可滿意。”
奢崇明面無表情地說道。
“滿意,非常滿意,不過還有一個有眼無珠的。”
“那就一樣教訓吧!”
奢崇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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