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一行人熄滅火把,剛剛跑進房屋后面的小樹林里躲藏起來,便看到一輛被打得千瘡百孔的越野車駛進了礦區,隨后一頭撞在一棟房子上,房子坍塌了一半。
今天是月圓之夜,隱隱約約能看清礦區的景象,從越野車里走下來四個人,一名亞洲人,兩名高大的歐洲人,還有一名戴眼睛的黑人男子,至于越野車的司機沒有下來,估摸被打死了。
亞洲人和兩名高大的歐洲人都全身武裝到了牙齒,三人保護著那名戴眼睛的黑人進入愛麗絲父親的別墅,那是一棟鋼筋水泥的三層建筑。
等他們進入別墅之后,一輛載有重機槍的皮卡車強進了礦區,后面還有一輛大卡車,從里邊下來幾十名黑人士兵,手里拿著ak47分成兩隊朝著別墅左右迂回,與此同時,皮卡車上的重機槍噴出了火焰,噠噠…不停的朝著別墅射擊,甚至皮卡車的駕駛員拿出一枚rpg,對著幾十米外的別墅來了一發。
別墅真結實,竟然沒有被轟塌,只是外墻被啃下來一大塊的水泥。
砰砰…
噠噠…
轟轟…
亞洲人帶著兩名高大的歐洲人,利用別墅的堅固,竟然把有重武器的幾十名黑人叛軍給擋住了。
“我操,厲害啊!”躲在小樹林里的王浩忍不住小聲嘀咕道,他不自覺的將自己代入進去,發現如果現在留在別墅里的是他、寧勇和歐陽如靜三人的話,估摸現在已經去見馬克思了。
“對方配合默契,射擊精準,面對數倍敵人仍然鎮定自若,應該是雇傭軍。”歐陽如靜小聲的說道。
“雇傭軍?”王浩愣了一下。
“非洲是雇傭軍的天堂,這里充斥著大量美國、前蘇聯、歐洲以及我們中國退役的特種兵。”歐陽如靜說,她畢竟從小在部隊大院里長大,對于這些事情比王浩知道的多一些。
“我們的特種兵也會來非洲當雇傭軍?”王浩瞪大了眼睛,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情。
“當然,他們用十年或者更久的青春將自己訓練成了一臺殺人機器,各種原因退役之后,回到社會發現除了殺人什么也不會,這個時候,非洲也許就是一個更好的選擇,特別是第一批來這里的參加過越戰的偵查兵,在非洲戰場打出不小的名氣。”歐陽如靜把自己知道的情況簡單的講了一下。
“那遠處那名亞洲人會不會是中國人?”王浩問道。
“無法判斷。”歐陽如靜搖了搖頭。
“他們要完了。”阿布拉不知道什么時候湊了過來,用英文說道。
王浩聽不懂,但是卻有點明白對方的意思,因為就在他和歐陽如靜說話期間,一名歐洲雇傭兵被從側面包抄上來的叛軍用ak47打成了篩子。
三個人本來防守著左右和前方,一人一個方向,現在左側的雇傭兵被打死了,瞬間整個防御崩潰,叛軍左右包夾,再加上重機槍和grp的掩護,直接打得剩下的兩名雇傭兵抬不起頭來。
劉建設此時心亂如麻,他沒有想到在非洲混了十多年,眼看著就要賺夠了錢提前退休享受生活了,最后一單卻出了問題,被同行陰了。
“媽的,這次如果能活著出去,一定活剮了亞爾曼。”他在心里暗暗想道。
劉建設是參加過實戰的特種兵,以前是出國執行任務,雖然一旦出事不會有任何人承認他們的岙份,但是在執行任務期間會有潛艇、軍艦和飛機對他們提供所有的幫助,他手里殺過很多人,白人、黑人和中東那邊的人都殺過很多。
有一次因為情報的錯誤,他用一枚定時炸死了十幾名無辜的兒童,自從那次之后,心理便出現了問題,于是半年之后便退役了,可惜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融入社會,于是便聯系了暗網上的一名軍中前輩,然后來到了非洲,在這里他如魚得水,把部隊里學到的各種陰招損招殺人的招用得淋漓盡致,混出了不小的名頭,組建了js傭兵團。
在今晚之前,他手下有八名雇傭兵,可惜為了最后這一單大買賣,犧牲了七人,現在只剩下從英國特勤團退役的波特還活著。
他們保護的黑人男子,身份是坦桑尼亞的一名政治家,只要把人送到自由城任務便完成了,團里每人可以得到五萬美元的報酬,而他做為傭兵團長,其傭金會翻倍。
這個任務是他從亞爾曼手里搶來的,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的行蹤竟然暴露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亞爾曼透露了行蹤,使了陰招。
這種行為如果曝光的話,亞爾曼的傭兵團將再也會法在業內生存,前提條件是他今晚能活著離開這個鬼地方。
劉建設心里充滿了絕望,而此時不遠處的小樹林里,王浩等人發生了一起爭執。
愛麗絲堅持要馬上離開,不遠處礦區傳來的槍聲已經把她嚇得六神無主,于是開口對歐陽如靜說:“我有備用車,我們快點離開這里。”
“車?”歐陽如靜扭頭看了一眼愛麗絲。
王浩也聽到了車的單詞,扭頭看著歐陽如靜和愛麗絲兩人,等兩人說完之后,他對歐陽如靜露出詢問的目光。
“愛麗絲剛才說,她父親有一輛越野車就藏在這片樹林里,并且樹林深處還有一棟小木屋,那里是他們的一個藏身之處,也是一個備用點,也許沒被叛軍發現,他們可以使用備用點的越野車逃離這里。”歐陽如靜說。
“外國人也知道狡兔三窟啊。”王浩嘀咕了一句。
“我帶愛麗絲去看看,如果真有車的話,咱們接下來逃命會增加一些成算。”歐陽如靜說。
“嗯!”王浩點了點頭。
鋼筋水尼的別墅里,波特也掛掉了,被一枚重機槍彈打在肩膀上,整個左肩膀都沒了,躺在地上,出的氣多,進的氣少。
劉建設臉上的表情十分嚴峻,看了一眼身體瑟瑟發抖的黑人男子,最終嘆息了一聲,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可是心里卻十分的不甘。
“難道真的要死了嗎?要不…”他再次朝著戴眼鏡的黑人男子看了一眼,心里想著是否扔下對方獨自逃命,因為叛軍的目標是黑人男子,他完全可以趁著夜色逃掉,幾率很大,只不過事情傳出去之后,便無法在非洲的傭兵界立足了。
“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