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浩開著奔馳車在城北老區繞了幾圈之后,這才來到齊老頭家的小巷,小七此時已經在那里等了。
“小師叔!”
“幫忙!”王浩沒有廢話,下車打開后備箱開始往面包車上裝尸體。
小七有點傻眼,心里非常緊張,他師父孫胖子雖然在臨海市小有名氣,但是天生膽小,僅涉獵偷和騙,手上并沒有沾過血,他自然也沒有沾過血。
五歲開始習武,繼承的是空空門護法一脈,偷和騙都不精通,學的是一路查拳和摔碑掌,只因沒見過血,雖然身上功夫很純,底子很扎實,但真正打架的話,卻只能發揮出五分。
寧勇指點過小七,甚至想帶著他見見血,可惜小七死守孫胖子的教誨,不到萬不得已不見血。
“幫忙啊!”王浩抗完一具尸體回來,發現小七站在旁邊發呆,于是再次開口說道。
“小、小、小師叔,這…”
“什么這啊那啊,抗過去。”王浩直接將一具尸體扔在小七身上。
小七整身身體都緊張的僵了,腦袋發懵,喉嚨發干,想說話卻一句話說不出來,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看到近在咫尺的尸體的臉,差一點嚇得尖叫起來,還好他從小習武,最終將內心的恐懼強壓了下去,不過仍然兩腿發軟,渾身無力,一步動彈不了。
稍傾,還是寧勇將他身上的尸體接了過去,瞥了一眼,嘴里嘀咕道:“習武的好苗子,讓孫胖子毀了。”
很快,尸體轉移到了面包車上,昏迷的徐順了移了過去,王浩將奔馳車的鑰匙遞給小七,說:“不要出現在監控里,停在一個隱蔽的地方,記得將車子打掃一遍。”
小七點了點頭,剛才抱著尸體的那一股勁仍然沒有過去。
王浩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什么,因為他第一次見血的時候,發燒了五天五夜,差一點沒救過來,心里的這道坎不好過,有時候他想著不過這道坎也是一種幸福,因為見過血之后,內心對生命的畏懼會少了幾分,如果手上的人命多了,甚至于會產生對生命的冷漠,比如像現在的他。
“你是本門護法一脈,這一關早晚要過。”王浩拍了拍小七的肩膀說,隨后沒有再啰嗦,上了面包車,帶著寧勇和一車的尸體消失在黑暗之中。
王浩并沒有大搖大擺的從城北主路出去,而是在小巷里繞了一個大圈,直接上了環城路,朝著市郊駛去。
半路上他給茍興朝打了一個電話:“喂,師哥,我是王浩。”
“王浩啊,大半夜有事嗎?”手機里傳出茍興朝迷迷糊糊的聲音,估摸剛才在睡覺,被電話吵了起來。
“師哥,想燒點東西,還想找個僻靜的地方審個人。”王浩實話實說。
電話里出現了片刻的寂靜,茍興朝沒有立刻說話,等了大約有半分鐘,才傳來他的聲音:“過來吧。”
“謝謝師哥!”
茍興朝掛斷了電話,眉頭微皺,嘴里嘀咕了一聲:“師父收了這個關門弟子,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前幾天才燒了四具,今天晚上又燒,以茍興朝古怪的性子都覺得有點擔心。
半個小時之后,王浩和寧勇兩人出現在茍興朝面前:“師哥!給我添麻煩了。”王浩叫了一聲。
茍興朝沒有多言,開始從面包車里搬尸體,然后扔進了鍋爐里。現在是電動傳輸,尸體放在傳送帶上,按一下電鈕,便送進了火爐之中,很快四具尸體便化為了虛無,只剩下了被打暈的徐順。
“八條人命了。”燒完之后,茍興朝還是忍不住盯著王浩說了一句。
“師哥,前幾天那四個人都是幾進宮,道上的狠角色,受人雇傭想要我命,連槍都動了,今晚這四個人是毒販,死有余辜。”王浩解釋道,他不是嗜殺之人。
茍興朝沒有說完,不過臉色好看了一點,隨后帶著他們來到一個倉庫一般的地方,說:“在這里審吧,審完早扔爐子里,我好關火。”
王浩點了點頭。
茍興朝打著哈欠走了,說完事了叫他。
看著地上昏迷的徐順,王浩朝寧勇使了一個眼色,寧勇伸腳在對方的手指上輕輕一踩。
一聲慘叫聲在王浩耳邊響起,下一秒,徐順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咬牙忍住了疼痛,朝著周圍看了一眼,隨后盯著王浩和寧勇看去:“你們想干嗎?知道我是誰嗎?”
王浩懶得跟他廢話,朝著寧勇說:“別打死了。”
“二叔放心。”寧勇說,隨后突然一拳朝著徐順的肚子打去,徐順在手指疼痛的刺激之下已經完全清醒,看到寧勇一拳打來,想要躲閃,可惜根本躲不開,因為拳速太快了。
一拳下去,徐順的身體便佝僂了起來,巨大的疼痛讓他的臉變得扭曲起來,根本喊不出聲,太痛了,接著嘴里一咸,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砰砰…
幾拳下去,徐順已經大小便失禁,疼痛讓他的身體麻木,肋骨斷了幾根,腹部傷了脾臟,腸子如同刀絞般的疼痛,應該是斷了,吐血不止,差不多半條命已經沒了,不過人還清醒著,這便是寧勇的本事了。
“別、別打了,你、你想要什么我、我都給你。”徐順受不了了,他知道再這樣下去必死無疑,于是一邊吐血一邊結結巴巴的對王浩說道。
“在那里能找到葉虎?”王浩沒有廢話,開門見山的問道。
“葉、葉虎?你、你想找虎、虎哥?”徐順趴在地上,抬頭看著王浩問道。
王浩沒有說話,一臉冷漠的盯著他。王浩盯著鏡子研究過自己臉上的幾種表情,兇狠,目露寒光都比不過冷漠的眼神,那是一種對生命的冷漠,讓人看了之后,瞬間就會有一種恐懼感。
果不其然,徐順看到王浩的表情,心里一陣顫抖,本來還想再掙扎一會,甚至于想著是不是能借虎哥的勢,讓對方有所忌憚,看到王浩冷漠的表情之后,他放棄了心里的一陣幻想,這種眼神他在葉虎臉上見過,那是一種對生命的冷漠。
“我只是一個小嘍啰,沒有資格見虎哥。”徐順說。
“不老實啊。”王浩說,隨后對寧勇擺了一下頭。
寧勇抓起徐順的左手,直接將對方的小拇指給掰斷了,白色的指骨從皮里刺了出來,帶著紅色的鮮血,看起來十分恐怖。
啊啊…
徐順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我真不知道虎哥在那里?”
咔嚓!
無名指又斷了。
這種折磨持續了十幾分鐘,徐順的十指手指頭都被掰斷了,他已經喊啞了嗓子,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饒了我吧,我就是一個小嘍啰,只見過虎哥一次,那是三年一次偶然的機會…”
徐順徹底的怕了,十指連心,這種疼痛能他根本忍受不了,再加上身體的疼痛,已經超過了他忍耐的極限,心里想著,還不如讓警察抓了,至少不會受這種殘忍的刑罰,于是他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交代了。
聽完之后,王浩面無表情的說:“你在撒謊,看來還是不老實,寧勇,讓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不要,我說的都是實話,不…啊…”徐順本來已經奄奄一息,好像死了一般,聽了王浩的話,立刻抬頭瞪大了眼睛,沙啞的喊道,可惜寧勇已經折斷了他的左胳膊。
兩條胳膊都被折斷之后,王浩再次審問徐順,讓他重復剛才所說的事情,徐順抬頭沙啞的說:“殺了我,殺了我…”
“不說的話,那只能讓你再嘗嘗十根腳指頭被折斷的滋味了。”王浩聲音里不帶一絲溫度,十分的冰冷,這種冷跟歐陽如靜平時表現的高冷不同,帶著一絲陰森森的氣息。
“不,不要,我說,我說!”徐順嚷道,隨后鼓足最后的精神將關于葉虎的事情再一次講了一遍。
王浩這才點了點頭,因為跟第一遍講的沒有太大出入。
“送他上路吧。”稍傾,王浩對寧勇說。
寧勇點了點頭,伸手在徐順脖子上扭了一下,只聽耳邊傳來咔嚓一聲,趴在地上的徐順身體抽出了幾秒鐘,便再也不動彈了。
王浩瞥了一眼,心里沒有任何的波瀾,像徐順這種級別的毒販被抓到就是槍斃,他現在只是為民除害罷了。
通剛才徐順所說,王浩已經對臨海市的販毒網絡有了一個大體的認知,對方等級森嚴,一共分四級,第一級是葉虎;第二級是葉虎手下的四大金剛,分別負責市內四區和市郊六縣;第三級就是葉虎這一級,負責街區,像他就負責觀海長廊這邊的酒吧、迪廳、夜店和KTV;第四級則是具體的銷售馬仔。
其實還分第五級,只不過上不了臺面,同時警察抓到最多的也是第五級人員,那就是一些街頭小混混,每個銷售馬仔手里都有幾個小混混跟著混日子,這些小混混就成了主要的販賣人員,因為量小,抓起來也判不了多久。
當然為了不被一網打盡,葉虎基本是不露面的,四大金剛也很少露面,主要靠徐順這一級的人員承上啟下,所以他還真不知道葉虎住在那里以及具體的身體,只是偶然遠遠的見過二次。
關于徐順的頂頭上司,他把知道都講了,對方外號叫黑手,每年都會接見徐順他們這一級的人,只不過都是單獨見,至于對方手里有多少人,徐順根本不知道,也不敢打亂打聽。
而所謂的接見也是戴著面具,徐順并沒有親眼見過黑手,從外形和聲音判斷,他認為對方跟他差不多的年紀,三十歲左右,身高一米七五,中等個子。
雖然把徐順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審了出來,但是有用的東西不多,他不知道黑手叫什么,也不知道對方明面上是干什么的,不過唯一引起王浩留意的是徐順三年前去見黑手的時候,意外碰到了傳說中的虎哥,雖然只是遠遠一瞥,但是因為剛才疼痛的摧殘,可能激發了他大腦的回憶,對于葉虎的描述卻非常的詳細。
三年前,相隔幾十米的匆匆一瞥,徐順的描述到底有多大的可信度和準確度,王浩心里一點都沒有底。
就寫完一章,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