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世界的力量!”
雷太公臉色一沉,是幽幽一嘆道。
“世界的力量?”
九叔只是半步道師境界。
說句不客氣的話,他依舊只是一個人師境界的修煉者。
能接觸到的東西是非常少的,尤其是那隨手一指就能看到,卻非常難觸碰到的“天”!
“你相信有這個嗎?”
雷太公伸出食指隨手朝上一指。
很是神秘了一下,讓在場許多人都是一臉懵逼。
“我輩修道之人,都應該相信的。”
九叔點了點頭,他知道對方這是在指‘天’。
“它在掌控著我們,壓制著一切,活生生的把我們都壓得很低。”
雷太公毫不客氣的說道。
“話不能這么…”
九叔剛想反駁,心下卻是一陣絞痛,好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而這個時候,九叔的義莊內。
已經成了一片死地,圈養的雞鴨鵝羊等牲畜,都成了一地的干尸。
任老太爺變為的僵尸,舔了舔嘴巴上的鮮血。
滿意的點了點頭,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變化著。
它,正在朝著‘人’的方向進化。
口中的獠牙慢慢消退,青黑色的皮膚慢慢變淡、變黃。
身上一根根凸起的青筋和血管,也慢慢在隱沒。
沒過一會兒,它的摸樣就大部分變成了一個人。
淡黃色的皮膚,修長的身段,猙獰的臉龐,身上穿著一件清朝樣式的官服。
臉上顯得猙獰,是因為那智慧筋,由原來的三根變成了兩根。
還是像蜈蚣一樣,蜿蜒在他的臉上,明顯又刺眼。
“還有兩個!”
任老太爺摸了摸臉上的智慧筋,口吐人言。
聲音沙啞又滄桑,它推開義莊大門,一步步的走了出去。
放佛是有感應似得,這一刻兩家相鄰義莊內擺放的牌位。
都開始劇烈顫抖起來,發出碰撞的音聲!
吳赤感覺古怪,便跑了出去。
入眼看見了一個扎著辮子,穿著清代官服的人。
面容邪異又年輕,讓他有絲絲熟悉感。
卻莫名的,給人一種猙獰的感覺,這是因為那兩條蜿蜒如蜈蚣般的智慧筋。
“我記得你,就是你和另一個男人把我鎮封在了棺材里,這筆賬我會討回來的。”
變為青年人的僵尸瞥了一眼吳赤,眼里露出一絲兇狠和忌憚。
然后轉過身,便邁著大步離開了。
這是棺材里的那具僵尸,它變成人了?
吳赤心里已經,頓時明白過來,那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是怎么回事了。
銅甲尸是僵尸的一個大蛻變,相當于人類修道者的道師境界。
他心里清楚,這僵尸現在,是個與九叔同等實力的存在。
不…可能會因為僵尸特有的一些能力,超過九叔也說不定。
雖然這僵尸,現在還沒有完美的脫變為銅甲尸。
可那也相當于半步道師了,所以他沒有直接沖上去。
很是擔心自己傻傻的沖上去送了一血,增加了闖關難度啊…
僵尸也有顧忌,臉上的智慧筋未隱退,這就說明他還沒有真正進化為銅甲尸,
實力還沒達到頂峰,對于這個之前曾鎮封自己的人。
擁有智慧和記憶的他,還是有些忌憚的。
如果出師未捷身先死,那就真是僵尸界里的一個悲劇了。
看著任老太爺變為的僵尸,漸漸消失在了黑暗中,吳赤是迅速的跑進了九叔家。
院子中一片狼藉,來到祠堂中,棺材已經四分五裂。
他的那張超級鎮尸符也失去了靈光,四周的陣法缺了一角,顯然已經廢掉了。
只是這個缺掉的口子,讓他陷入了沉思。
再回到自家義莊后,吳赤也沒了睡意。
很是擔心那僵尸在殺個回馬槍,他坐在床上,身邊放了一堆符咒。
慢慢開始等待著天亮!
“鐺!鐺!鐺…”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使勁敲鑼。
大聲呼喊:“任家發生命案啦!”
“任家發生命案啦!”
這個消息就像是在燒開的油鍋里,倒下去一盆子冷水。
讓整個小鎮都沸騰了起來,大批和任家有關系的人都紛紛來到任家。
吳赤就是在這樣的場面中,狂奔進了任家,
此時的任府已經亂成了一團,任發任老爺的尸體被白布包裹,放在地上。
旁邊就還有不少任家的長輩,卻是聽聞了任發被殺后,都紛紛趕了過來。
不過,他們心中的目的卻沒有那么單純好心。
任家家大業大,任老爺門下又沒有兒子,只有任婷婷一個女兒。
一旦可以將任家家產霸占,他們以后的日子,不知道會舒服多少倍呢!
但因為現在有阿威在,倒是讓不少人,不敢將心理的想法表露出來。
而早早得到消息的九叔與他兩個徒弟,也是早就趕了過來。
他們幾人因為昨晚耽擱的太晚,沒回義莊,所以還不知道義莊發生的事情。
“吳小哥兒,你怎么…不對,可是義莊里發生了什么事情?”
九叔見神色匆匆的跑進來吳赤,快步來到其身前,詢問道。
“大事不好了,那個任老太爺已經破棺而出了。”
“不僅如此,它還把你家的牲畜全給都吸干了,吸了血的它,現在都已經變成人的模樣了。”
九叔聞言,眉頭緊皺。
低聲疑惑道:“難不成有人破壞了陣法?”
昨夜聽聞雷太公說完世界天道,他已經知道,這就是老天安排的事情。
是必須發生的事情,人力不可逆,強行扭轉便是逆天。
而逆天,是會遭天道的譴責和拋棄。
他每次想殺那僵尸的時候,就會出現那種感覺。
也就是說這僵尸,是必須會出棺,或早或晚的問題罷了。
這是…
這一切太快了,他布下的太極伏魔陣失效了?
也有算好消息的是,昨夜的某一刻,可能是僵尸出棺后。
他心底那種殺了僵尸,后果很嚴重的感覺消失了。
也就是說,那僵尸現在可以殺了!
任府里的場面很嘈雜,眾人都在討論任老爺是怎么死的。
而一早剛省親回家的任婷婷,只能在父親身旁抹著眼淚。
世風日下,人情冷暖一眼便可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