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繁華 第186章 塵埃落定
相關鐘大廠長貪腐的材料都已裝訂成冊,擺在了賓館房間的桌子上。可是對于采用何種落網的方式和手段,幾個人卻是有了不同的意見。
主要有二。一種意見,就是干脆把姓鐘的給送進去,一了百了,簡單直接粗暴,還省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從現在已經掌握的證據來看,早已達到和超過了送他進去的程度。
第二種意見,還是先禮后兵,畢竟這位鐘廠長跟隨肖曉曉爸爸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并且實話實說,他也確實是為紡織公司的發展出過力,也流過汗的。
謝東,還有任學明持第二種想法,王一元也是贊同,仍然堅持他曾經的想法。他說道,從企業的發展來看,我的感受,很多企業其實在最初開始的階段都是相當困難的。
王一元說道,再者說,紡織公司自成立以來這么多年,誰又能保證,這中間就一定沒有不為外人知的事情?而這個鐘廠長,他就是最有可能接觸和掌握有公司的這一些所謂的秘密的。
肖曉曉和杜建峰也是點頭。
王一元繼續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沒有必要去和一條落水的惡狗過不去的。歷史上的經驗不止一次的告誡我們,落水狗在很多時候其實是不能痛打的。所以我覺得,只要姓鐘的他能真的悔改,把不該他吞進去的都能吐出來,我們可以對他不妨網開一面。
任學明笑了笑,說道,公司老板肖小姐在這里的,我們還是聽聽她的意見吧。
肖曉曉笑了笑,說道,王一元說的沒錯。
幾個人心知肚明的哈哈一笑。最后大家統一了意見,決定先采用第二種方案,如果行不通,再考慮第一種方案。而這個具體的實施者,則是落在了王一元的肩膀上。
王一元對這個安排當然也沒有意見,況且這也是他早就答應了肖曉曉的。他笑著說道,你們把這么艱巨的任務分配給我,我也是誠惶誠恐啊。
謝東笑了笑,說道,沒關系,小王你大膽的去干。反正你也沒有老婆,沒有小孩,不用去怕什么的。
王一元說道,怕我倒是不怕。我的意思,就是這個安全方面,我們也要盡量考慮周全的。
凡事小心為上,安全是得要好好著商量一下的。杜建峰說道,不過我們也不要太多的擔心,我們從他經手的賬目,這個人和外界的接觸來看,他其實真正認識的有能量的人并不多,怕是掀不起什么大浪的。
在飯店吃完晚飯,天色還早。肖曉曉和謝東,還有朱許英便約了王一元,說是去市區轉轉,看看鎮江的美麗夜色。
王一元一看這架勢,便知道他們可能找自己有話要說,于是和任學明他們打過招呼,便隨謝東他們一起去地下車庫取車。
出了電梯去地下車庫,謝東對王一元說道,小王,是這樣,其實是我小姨夫,還有我小姨他們想見你。
王一元大感吃驚,停下腳步站在了那里。他滿目狐疑的看著他們三人,不理解他們到底是什么意思。
肖曉曉臉上微微一紅,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走過來挽住王一元的胳膊,稍微用力拉了拉,說道,沒有別的事。你來了兩回,也不去看看他們兩位老人,不太禮貌的。
王一元輕聲說道,曉曉,我們這次來鎮江辦事,純粹就是因為我們,還有謝東,都是好朋友的關系。但是要見你父母的話,我就覺得還是沒有這個必要的吧。再說,我們干完事情就走了,上海那邊還有一攤子的事情呢。
朱許英笑道,王一元,你一個大男人,這么扭扭捏捏的干什么?不就是去見一見曉曉爸爸媽媽嗎,搞得來我們好像要搶親了似的?你放心,我們還不至于的。
謝東說道,這幾天曉曉爸爸好像突然間清醒了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和公司有什么感應,知道公司近期有大事要發生。現在我們問他一些問題,他有時候能用輕微的點頭和搖頭來回答的。
等到了肖曉曉家里,他爸爸已經被推到了大客廳,還有曉曉媽媽也都在等著他們。
這是曉曉媽媽第二次見到王一元。紡織公司之前發生的許多事情,他她其實并不知情,只是這兩天,很多事情都已經到了引而不發的時候,所以肖曉曉和朱許英對她也詳詳細細講了這次公司所有事情的經過。
也就是說,曉曉媽媽對于王一元在這次整個事件策劃中,其發揮的作用和擔當的角色,她還是很清楚的。
大家都是很客客氣氣。說了很久,這時候王一元才知道,原來今天的第二套方案,也是曉曉爸爸贊成的方案。甚至于曉曉爸爸的意思,只要鐘廠長裸身而退,都可以對他以前的所作所為,包括貪腐的錢財,完全可以既往不咎。
曉曉媽媽說道,前幾天那個姓周的車間主任,被老鐘扇了兩個大巴掌,曉曉爸爸的意思,姓鐘的他這就是太囂張跋扈,沒有把相關的領導放在眼里,更沒有把曉曉放在眼里。
她說道,所以曉曉爸爸說,公司這次哪怕是付出代價,也是應該把這個姓鐘的他堅決清理出去的。
王一元對曉曉媽媽說道,好的,阿姨你告訴叔叔,有他的這句話和交代,我們心中有數了,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的。
曉曉媽媽點點頭,說,小王,真的是非常謝謝你們了。曉曉是獨生女兒,我們兩邊的家族上,也是沒有幾個真正可以依靠和幫得上的人。她幸虧在上海認識了你們這些朋友,要不然我們一家都還要難過死了的。
王一元告辭出來后,肖曉曉又執意要把王一元送往酒店,于是四人又一起上車。肖曉曉還是自然的就挽著王一元胳膊,坐在了車后座。
曉曉媽媽在窗戶里看著他們離去,特別是看到了肖曉曉和王一元的親密動作。她怔怔的站了一會兒,說道,這孩子真的是好孩子,只是可惜啊。
坐上車,王一元挪動了一下身子,說道,宜快不宜遲,我們就明天上午,在公司正式和姓鐘的面對面。晚上我再和老任,老杜他們商量一下具體的細節,爭取一次性把這個姓鐘的給他拿下來。
第二天上班沒多久,鐘廠長接到辦公室去會議室接受咨詢的電話,還以為又只是考察團的一次正常的談話。于是他只拿了泡著枸杞的茶壺,什么東西都沒帶,就大搖大擺四平八穩的進來了會議室。
不一會兒,王一元帶了五個人也進來會議室。這四個人進來后后就全部散開,把鐘廠長給圍了起來,其中還有人還拿出來攝像機開始拍攝。
王一元一個人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他的對面。鐘廠長感覺有些異常,他看了看自己四周的幾個人,有些不安的問對面的王一元,請問你們是?
王一元把手里的資料從桌面上推給鐘廠長,微笑著說道,鐘廠長,你先看看這兩份資料。
鐘廠長有些遲疑的把資料拿起來。資料一共是兩份,一份是他經手簽字的紡織公司內部的賬目和一些資金往來的復印件。一份是相關客戶單位提供的的資金往來復印件,其中還夾雜有一些這些客戶單位相關人員的證人證詞。
鐘廠長一開始資料看的很慢,不一會兒就翻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兩本厚厚的資料看完,他臉色開始蒼白起來。
但他還是強作鎮定,從座位上站立了起來,有些惱羞成怒的大聲吼問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資料?
王一元盯著鐘廠長,伸出兩手往下按了按,平靜的說道,鐘廠長,不要激動,你先坐下來。
鐘廠長盯著王一元,卻沒有再動。
王一元又說道,這些都是事實,你有什么好激動的?鐘廠長你仔細看好了,每一項的賬目上,都是有公司法人代表的簽名,還有執業的注冊會計師和律師的的印章。也就是說,對于這份資料的真實性,這一點根本用不著你來懷疑的。
還有,從我們在這里會議室見面開始,我們全程都有錄像,這個你也應該是已經看到了的。王一元繼續說道,所以說,請你好好說話,并且一定要想好了再說,這些都是以后的呈堂證據,到時候完全可以交給法庭使用的。
沉默了很久,鐘廠長終于悻悻的坐下來。他掏出煙來,連續“吧嗒,吧嗒”的接連抽了三根,這才有些泄氣的說道,那,你們想怎樣,公司又想怎么樣?
王一元呵呵一笑,說道,鐘大廠長,不是我們想怎么辦。前幾天印染車間周主任的前車之轍,你也是在現場的。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思考好了再回答我們。
又吸進去有幾口煙,鐘廠長緩緩說道,我要見老肖總。
老肖總的身體狀況,鐘廠長你應該是知道的,他現在還不能見你。王一元從手包里拿出來一份文件,說道,這是老肖總的全權委托書,上面有他的手印,并且是經過了公證處公證過的。你可以看看。
又沉默了很久,鐘廠長抬起頭,對王一元說道,我都是五十多歲的人了,有家人有孫子,我不想進去。
那你又又什么想法?王一元笑了笑,說道,當然了,也不是你說不想進去,就不會讓你進去的。你是想和公司談條件?
鐘大廠長彷佛完全的萎頓,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威風和干勁,好像一下子就蒼老了許多。他有些囁嚅的說道,我把我不應該得的全部退回給公司。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王一元說道,你說的這些事,我還要和公司現在的老板,還得要征求肖小姐她的意見。
沉吟了一會兒,王一元又說道,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如果你真能做到你剛才所說的話,就先寫下來一份悔過書,公司可以不起訴你,也不把這些資料外傳出去。
鐘廠長眼睛里忽然間閃過一絲光亮。
王一元接著說道,但是你也知道,前面的周主任已經進去了,如果他要是吐出來有關你的什么事情,公司也是無能為力的。這一點,我們把話說在前面,還是要你自己去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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