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區獵人 第二百九十四章 王城遺址
兩輛六**悍馬,隔著也就二三十米,一前一后在紅沙漠里行駛著。
如今車輪子底下碾的,可就是真正的沙漠了。
這種路面吃馬力,又容易打滑,車開不快,兩輛車都開了六輪制動,發動機吼聲震天。
可車廂隔音再好,外面噪音再大,也瞞不住a
e的耳朵。
前面那輛車里,賀永昌和金問蘭為苗成云和云秀兒的婚事道理說盡,操碎了心。
后面這輛車里,a
e就開始同步直播上了,把幾人的話都復述了一遍。
林朔聽得是痛心疾首:“這幫人的職業操守真的是有問題,這正在狩獵呢,正事兒不聊,說得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云秀兒和苗成云也就罷了,怎么賀永昌和金問蘭也這么不靠譜呢?”
“行啦。”魏行山這會兒正眉飛色舞呢,“老林你看看你身后,兩個老婆坐著,還有一個苗阿姨憋著給你爹做小,咱這輛車也正經不起來啊?”
“你小子怎么這么高興啊?”林朔白了魏行山一眼,“是不是聽到金問蘭對你還有意思,這就開始得意忘形了?我跟說,沒有金剛鉆,就別攬這瓷器活兒。想腳踏兩只船,你得有這個能耐,知道嗎?”
“哎!兩位師娘,你們聽聽啊,這都不是人話了啊!”魏行山叫道。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你們師徒倆就是一路貨色。”a
e說道,“都是欠收拾。”
“可我和a
e收拾林朔,那是在床上。”狄蘭說道,“你魏行山回頭挨收拾,那就不知道在哪兒了。”
“哎呀狄蘭,你怎么什么話都往外說呢?”a
e抱怨道,“羞不羞呀。”
狄蘭吐了吐舌頭,然后對a
e咬了一陣耳朵,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兩個美女在一塊嗤嗤笑了起來。
魏行山扭頭看了林朔一眼:“你看,正經得起來嗎?”
“行了。”林朔擺了擺手,“開你的車。”
“林朔,停車!”苗小仙忽然叫道。
“怎么了?”
“我好像要吐!”
開著車去狩獵,這待遇林朔以前沒享受過,原以為這是件好事,畢竟省力。
可眼下看來,凡事都有兩面性,腳下的力是省了,可整出來的幺蛾子也不少。
也就一天一夜時間,前面那輛車,苗成云一直醉醺醺的,就沒清醒過多少時候,云秀兒兩夜沒睡,狀態大打折扣。
自己這輛車,苗家姑侄倆按說是不錯的即戰力,結果吐了一路,臉色這會兒都開始發青了。
就他們這個狀態,真遇上了多佛惡魔,也不知道是誰狩獵誰。
所以林朔雖然嘴上一直沒閑著,心里那是繃著一根弦,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鼻子也是醒著的。
紅沙漠名不虛傳,這里的沙子微微泛紅,車子一旦開進來,恍惚間就好像到了外星球似的。
地勢也不像饑餓草原上那么平坦了,開始出現一座座沙丘。
這兒的沙丘,跟一般沙漠里的還不一樣,是新月型的沙壠。
這種沙丘的形成,是因為這里風向特殊。
在兩組風向成銳角斜交的情況下,沙丘一翼向前延伸很長,而另一翼相對停止前進,最終甚至消失。
延伸的一翼,就發展成為沙壠。
這種沙壠高度十米左右,長度不一,從數百米到幾公里都有。一側坡度平緩,另一側就刀削下去似的,幾乎直上直下。
這種沙丘遠遠看著挺漂亮,可在上面開車就比較坑人了。
開著開著,車一旦過了坡,頭朝下就掉下去了。
好在一開始遇到的沙壠不高,掉了一兩次車沒事兒,后來也就知道了,得稍微繞著點兒開。
只是這么摔了幾次車,又各種拐彎繞路,車走得不是直線,苗雪萍和苗小仙姑侄倆受不了了。
兩顆漂亮的腦袋伸到車窗外,那是灑了一路。
就這么吐著吐著,到了這天下午,兩人就開始出現脫水的癥狀了,迷迷糊糊地睡著,神智不清。
按說狩獵小隊里既然有苗家人,那苗家人就是隊里的醫生,如今倒好,其他人沒事兒,醫生先病倒了。
幸虧這輛車上,還有a
e在,車子上的物資也是苗光啟親自準備的。
沙漠上狩獵,脫水很正常,所以苗光啟的準備有針對性,醫療包里有鹽水。
給姑侄倆掛上生理鹽水,這么一趟折騰下來,天又快黑了。
這一天開下來,魏行山看了看儀表盤,自己這群人往紅沙漠深處開了有兩百多公里,但因為要繞開沙壠,其實挺進深度也就一百公里左右。
而這里,就是事發地點附近了。
魏行山算了算,就這樣一個來回,車上帶著的油正好差不多。
要是再去其他地方搜索什么的,那就不行了。
而就在天馬上要黑下來的時候,遠處的那條油氣管道,消失了。
這跟油氣管道是架設在地面上的,這會兒,正好鉆進一個高大的沙壠里頭,埋上了。
這座沙壠,是今天魏行山見過的最高的沙壠。
高度得有三十多米,就跟一座小型山脈似的。
管道從這頭鉆進去大家看得見,再從哪兒鉆出來,那就不知道了。
所以開到這兒,就算是到地兒了,車子不能再往前走了,否則回去的油不夠。
接下來的路,就得靠兩條腿了。
楊拓這兩天,算是難得清閑。
狄蘭跟著林朔去紅沙漠狩獵了,然后很快就傳過來消息,兩人完婚了。
所以楊院士這趟跟著來昆侖山下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一部分。
有林朔按時吃藥的承諾,所以女閻王這事兒,暫時算是平息了。
他這趟來,其實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代表官方,參與獵門的平輩盟禮,開幕儀式上得說兩句話,剪個彩什么的。
不過這事兒還有二十來天,所以楊拓這會兒暫時沒事兒。
想想自己也很多年沒休假了,這二十來天,楊拓就不打算回去了,而是把未婚妻叫過來,兩人在這兒算是提前渡蜜月。
楊拓的未婚妻是蘭州人,姓陳,在大學里擔任講師,兩人婚期定的是今年三月份。
楊拓因為大腦病癥的關系,體會不到浪漫的情緒,不過他想著這兒既有昆侖山又有青海湖,還有一片老宅子,陳老師應該喜歡。
也確實不出他所料,蘇家老宅都是古建筑,環境安靜,伙食也不錯,住這里還不要錢,會過日子的陳老師很滿意。
過了幾天卿卿我我的日子,未來夫人很高興,而楊拓卻體會不到什么樂趣。
他對自己這位未婚妻,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厭惡,他無法體會這兩種情緒,他只知道正常人是這么過日子的,他也得這么做。
這樣對未婚妻肯定不公平,所以他只能盡量讓自己表現得體貼一些。
這天晚上,陳老師發話了,說楊拓一個大男人,整天膩在老婆身邊沒出息,讓他出去走一走,要有正常人的交際。
于是楊拓就走進了國際奇異生靈研究會駐亞洲區的辦公室,看到了在里面忙碌的三個人。
曹余生、苗光啟、曹冕。
“你來得正好。”苗光啟招了招手,讓楊拓坐下來。
“苗先生。”楊拓自然認識這位國際生物研究會的長老,“你們好像挺忙的?”
“是啊。”曹余生說道,“我們正在對紅沙漠這起案件的事發地點,進行一些分析,楊拓你這個中科院院士也一起來吧。”
“好的。”楊拓也不客氣,而是坐下身來,問道,“進行到哪兒了?”
“無論是衛星照片還是偵察機,都找不到具體的事發地點,這點很奇怪。”曹余生介紹道,“按說沙漠上沒有什么遮蓋物,什么東西都是一覽無余的。可這次從天上看看不出蹊蹺,人進去一批失蹤一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那苗先生和曹家主,有什么想法嗎?”楊拓又問道。
“地底下唄。”苗光啟把電腦屏幕轉過來,朝向楊拓,指著上面說道,“你看啊,這個地方,最近幾年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沙壠,看著尺寸,高度得有三十米以上了,長度更是綿延一百多公里。
俄羅斯通往伊朗的油氣管道,在這里的這一截,被埋得嚴嚴實實。
其他任何地方,就算有沙壠埋住了管道,也沒這兒這么多。
所以我們估計,事發地點,大概率在這里。”
“在地底下應該沒什么疑問,可作案動機呢?”曹余生說道,“多佛惡魔在這盤亙了那么多年,唐朝時期就有記載了,這是頭地底生物。
按歷史上的記載來看,它本身在地表并不活躍,幾千年以來,在地表的捕食記錄也就那么幾起而已。
所以它在地表上作案,這是個偶然事件。既然是偶然事件,必然會有原因。
到底是什么原因?
另外,它既然是頭地底生物,那么它的老巢在哪兒,是什么結構?這些情報都很重要。”
“說起地底結構,倒不是完全沒有線索。”楊拓說道,“從大陸板塊漂移論來說,中亞這片地方,以前是海洋。
那兒的里海、咸海,都是古地中海的一部分,后來成為陸地之后,也都是結構相對緊密的鹽堿地,土地不肥沃,再加上雨水少,農耕生產很困難,只能放牧。
這種地理特征,地下想要有巨大空間洞穴,可能性并不大。
所以地底下的結構,我們可以多考慮一下人文因素。
人類活動對環境的影響,是非常大的。
紅沙漠之前雖然土地不肥沃,但也沒那么荒蕪。如今成了一片沙漠,主要是因為過度放牧。
有人就有城,是不是有古城遺址什么的,被埋在地下了?”
“沒錯,那邊等于歐亞大陸的橋梁,人類活動一向是很頻繁的。”苗光啟說道,“塔克拉瑪干那頭多佛惡魔,當年被發現的時候,也是在地下的一座古城遺址。”
曹余生說道:“可紅沙漠這片土地自古以來,那是城頭變幻大王旗啊,主要是被游牧民族占據,沒文字留下來。中西方對那里的史料記載,也一直是語焉不詳,甚至互相矛盾。想要知道地底下埋著什么,那就得靠猜咯。”
“反正不可能是唐代以后的。”苗光啟說道,“既然唐代就有多佛惡魔從地底現身的記載,那說明它的巢穴,肯定是唐代以前形成的。”
“匈奴?”曹余生說道,“北匈奴被漢朝趕跑之后,倒確實在這兒休養生息了一百多年,國家規模也還可以,應該是有大型古城池的,而后來的考古發掘,都沒發現這些城池。”
“八九不離十。”苗光啟點了點頭,“目前主流歷史學者認為,匈奴在紅沙漠附近待了一百多年,恢復了一定國力之后,大舉西遷,造成了歐洲歷史上第一次**。歐洲人被匈奴人趕著東奔西跑,史稱民族大遷徙,最后壓垮了西羅馬帝國。”
“如果是匈奴遺址的話,那最好有圖紙。”楊拓說道,“匈奴王城的建筑圖紙,得給林朔他們一份。哪怕城池不一樣,但既然是同一個民族的城池,大體結構和風格,應該是差不多的,至少可以參考,免得到了地底下兩眼一抹黑。”
“我這就安排。”苗光啟站起身來,一邊拿出了懷里的手機,“走空投,希望能趕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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