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雕像
相禹思索著自己數年后的退路，目中露出了一絲異樣。
在地球上，絕大部分地區都有魔法界的存在，都隸屬于國際巫師組織的管轄，但偏偏有一個地方幾乎與魔法界絕緣。
“華夏。早在明朝就有傳說，劉伯溫絕天地通，斬斷了華夏所有龍脈。但放在這個世界，真實情況可能是明朝的時候，劉伯溫帶領世俗界滅絕了華夏魔法界？”
“畢竟明朝的神怪傳聞可以說是歷朝歷代最少的。”
“后來滿清從關外起家，民間傳說他們是依靠大興安嶺外的一條龍脈才能滅亡大明，建立清朝。”
“或許這指的就是他們借助了關外魔法勢力的力量，在這之后，巫師再度進入了華夏。”
“所以到了清朝，原本漸漸稀少的神怪傳聞又多了起來，甚至蒲松齡得到了那么多的素材，寫出一本《聊齋志異》來記錄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相禹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結合世俗界的歷史推測現在華夏魔法界的狀態。
“可能在清朝的時候，華夏還能夠接觸到國際魔法界。”
“但共和國建立的歲月中，戰火綿延華夏每一個角落，持續十余年之久。
華夏魔法界又怎么可能脫身戰火之外？恐怕也遭受了重創，甚至于在炮火之下覆滅了也說不定。”
“正因為這樣，才有了建國以后不許成精的傳聞，所有的異常現象全部絕跡。”
“然后再經歷了之前一個持續十年的全國性活動，魔法界要是還能在華夏存在就真是見了鬼了，幾次人口普查可不是吃干飯的。”
“至于原著中出現的中國火球龍，也并不能說明現在的華夏還存在魔法界，天知道這種龍是什么時候的中國傳到西方魔法界被馴養的。畢竟早在漢朝的時候，華夏就自稱中國了。”
佩·齊平一直在觀察相禹的一舉一動。
他是真的需要相禹手中的研究資金，相禹每一次手指敲打桌面，佩·齊平的心都要抖一下，可以說是七上八下了。
在沉默了一段時間后，佩·齊平試探著問道：“先生？”
相禹這才從自己的思考中回過神來。
“對我來說，華夏應該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數年后如果要躲避魔法界的追捕，最適合的地方就是華夏。”
“不過現在還是先把人造肌肉項目推動起來再說，這個項目對我的實力有太大增幅了。”
他看向佩·齊平點了點頭，面上露出一絲微笑：“我對你的報告很滿意，齊平先生。”
相禹從懷中抽出一張填好了的支票，輕輕壓在桌上，支票上的數字有些晃眼，讓佩·齊平有些神不守舍。
“在我注資之前，我還想問一個問題。”
“這個項目要取得初步成果的話，你預計需要多久？”
佩·齊平道了一聲：“五年…不，三年，應該就能夠有進展了。”
相禹的眉頭皺了一下。
時間太久了，算上實驗過程中可能出現的變故，可能還會拖得更久。
或許等到自己到達魔法學校入學年齡，觸動了檢測魔法的時候，人造肌肉項目都還沒有進展。
“有辦法加快一點進度么？資金不是問題。”相禹問道。
佩·齊平面上露出了一絲難色：“人造肌肉項目在全球范圍都比較冷門，做這個項目的課題組還比較少，也沒有太多的成果可以借鑒。”
“要加快研究進度…”
佩·齊平冥思苦想了一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面上一下子浮現出了喜色。
“啊，我想到了！”
“人造肌肉這個領域有一位學術帶頭人，曾經在這一塊的研究非常深入。”
“后來他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都不再在公共場合出現，也沒有再參與過學術會議，弄得我都差點把他給忘了。”
“要是能邀請他加入課題組，以他對這一塊領域的理解，研究進度肯定能夠大大加快！”
“他的名字叫亞當斯，讓我找找他的名片…”
佩·齊平迅速在自己的辦公室中翻找了起來，終于找到了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學術會議的合照，佩·齊平在比較靠后的位置，亞當斯則是在第一排中間。
在存放合照的抽屜中，佩·齊平還保留著亞當斯的名片。
“讓我看看他的聯系方式，唔，好吧，他不喜歡電話這種東西，只留了現實地址。”
佩·齊平信心滿滿地道：“我們當年在學術會議上有不錯的交流，還一起喝過酒，關系還算是友善。”
“我親自去邀請他，相信他會對這個項目有興趣的。”
相禹點了點頭，卻好像沒有在聽佩·齊平的話，目光被照片上的亞當斯所吸引。
準確來說，是被亞當斯脖子上掛著的一個雕塑所吸引。
雕塑異常精美，但它的線條卻不知道怎的，給人一種極度別扭的感覺。
這些線條雖然很規則，但排列起來以后，就偏偏給人一種無法理解的感覺，就好像看到胡亂涂抹的現代畫的感覺。
總之，組成雕像的線條給人感覺很不舒服，似乎雕刻者與人類不屬于一個物種，讓人看起來極度別扭。
而這個雕像的形象也讓人心里發涼。
它雕刻的并非神祇或什么司空見慣的偶像，反而是一個面目猙獰的怪物。
這怪物看起來與獵犬無異，但它沒有眼睛，在眼睛那里的是兩根觸須。
而這獵犬的兩肋，則是延伸出一對蝙蝠一樣的翅膀。
它根本就不是什么自然界中能夠見到的形象，透露出一種古老恐怖的感覺。
相禹指了指這個雕像，對佩·齊平問道：“亞當斯教授掛在脖子上的這個雕像，你有印象么？”
佩·齊平仔細看了一眼，然后道：“這個雕像我知道。”
“亞當斯教授有收集古董的癖好，這個雕像據說是某個盜墓賊從庭達羅斯的一個古墓盜出，最后幾經輾轉被亞當斯教授買了下來。”
“確實是個很精美的雕像，據亞當斯教授說，這可能涉及到遠古時候的某種偶像崇拜，總之是一個非常珍惜的古董，亞當斯教授還炫耀過好一陣子。”
“不過后來沒多久，亞當斯教授就從他所任教的大學辭職了，也不再參加學術活動，我有很久沒見過他了。”
相禹微微點了點頭，總覺得這個雕像有種奇怪的感覺。
但他仔細觀察以后也沒發現什么不對，這并不是一張有詛咒或是有魔力的照片，僅憑照片相禹也發現不了什么異常。
佩·齊平道了一聲：“那我就去登門拜訪亞當斯教授，邀請他加入我們的項目吧。”
相禹點了點頭，第二天，佩·齊平就離開了倫敦大學。
相禹也沒有想太多，只是繼續著自己的生活。
但很快，一件事情發生了。
佩·齊平辦公室的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