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袍男子露出帽下陰翳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王曉,仿佛要勾走王曉魂魄一樣。
王曉毫不示弱,還以陰狠目光。
片刻之后,巫師袍男子收回目光,古堡也不再震動,再次恢復平靜。
“你還不錯。”巫師袍男子夸獎一句。
“呵,有什么事還是直說吧。我沒那么多閑工夫跟你在這耽誤時間。”王曉道。
“告訴我你的幕后人是誰。”巫師袍男子再次問出這個問題。
“沒有。”王曉搖搖頭。
“不可能。一個人怎么可能傻到暴露自己超凡者的身份?”
巫師袍男子可不信王曉這一套。
開什么玩笑,你好歹是個高考狀元好吧,就算你不是,但凡有點腦子也不可能這樣搞吧?
讓全世界知道你是超凡者是什么概念?
在這個普通人一直認為沒有超能力的世界,一旦你的超凡者身份暴露,不管有沒有人崇拜你,都會直接被打上異類的稱號。
不知道有多少普通人和專家擔憂超凡者的存在會不會威脅到他們原本安穩的世界。
王曉這樣做,一定會被一大波人當成眼中釘肉中刺,遲早都是要拔出的。
所以說,巫師袍男子認定王曉背后一定有神秘人。
不然王曉怎么可能傻不拉幾的公布身份。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王曉再次強調道。
難不成要告訴你是系統讓我公布的?王曉心中緋腹。
“你不說也罷。看來你是某個組織培養出來的死士。”
巫師袍男子的語氣十分篤定,除了死士,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會有誰傻不拉幾地自己往火坑里跳了。
王曉:“…”
“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你背后的人絕對只是拿你當一顆棋子罷了。而且還是那種馬上就要丟棄的棋子。
也就是說,你命不久矣…”
巫師袍男子嘆氣拖長音,一副可惜的模樣。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王曉一臉淡漠道。
“我叫童雀淵,如果你碰到什么困難,可以拿著這塊令牌來天陰府找我。”
古堡幻境漸漸散去,巫師袍男子在轉身離去前扔向他一塊令牌。
啪嗒!
在幻境徹底消失的一瞬間,一枚銀色龍雕令牌落在了王曉面前桌子上。
拿起令牌看了看,是銀質的,在令牌正面,從上到下書寫著三個大字:天陰府。
除此之外,再無什么奇特的地方,跟豪華版的中二道具差不多。
“天陰府?你丫的倒是告訴我天陰府在哪啊。”王曉無奈的搖搖頭,將令牌收入儲存空間。
在一處不知名的秀麗山脈中,坐落著一棟破舊古堡。
古堡之中,童雀淵負手而立,在其身后,四道同樣穿著巫師袍的身影逐漸浮現。
只是他們的巫師袍與童雀淵的灰色不同,依次為紅綠藍黃。
“淵,怎么樣?”
黃袍之下傳出滄桑的男性老者聲音。
“看不透。”童雀淵緩緩搖頭,長嘆一聲:“七彩祥瑞光,此人是祥瑞之人已是不爭的事實。只是…”
“只是什么?你什么時候學會賣關子了?快說。”紅袍男子追問道。
“只是,我看不穿他的修為,也看不穿他的想法,更看不穿誰站在他的背后。”
“森羅詭眼也不行嗎?”綠袍男子詫異地問道。
“不行。”
童雀淵再次搖頭。
“祥瑞之氣擋住了我的探測。現在我能確定的,除了他是祥瑞之人外,再無其他。”
五人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后,童雀淵才開口說道:“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靜觀其變。”
一直未曾出聲的藍袍老者開口悠悠道。
云藏天府宗。
小個子宗主盤膝懸空坐于大堂中央,在其身前,尹初蝶和其他兩位圣女恭敬側立,等候吩咐。
“小蝶。”宗主閉著雙眼,忽然開口道。
“小蝶在,宗主有何吩咐。”尹初蝶立即微微欠身,行禮道。
“祥瑞之人為何會忽然做出此等事?”
她所指的,正是王曉暴露身份這件事。
“這…小蝶不知。”尹初蝶也不知道王曉這是鬧得哪一出。
“不知?”
宗主緩緩睜開雙眸,精光在其瞳孔閃爍。
“你在他身邊跟隨多日,一點反常的跡象都沒有發現嗎?”
“這…王曉此人行駛古怪,全憑自己心情。沒有絲毫軌跡可尋。”尹初蝶回答道。
“呵呵,這樣看來,王曉的背后是站著我們不知道的存在了。”
宗主雙眼微微瞇起,嘴角挑起玩味的笑意。
能夠站在王曉身后的,想必就是他認識的那些老不死的家伙了。
“也罷,既然那些老東西想玩玩,那本宗就陪他們玩玩。”
王曉并不知道在那些秘境險地都發生了什么,他只是在靜靜品著咖啡,刷著手機。
在無聊的等待中,王曉又進入作者后臺,看了看悟空傳的評論。
斷更至此已經三個月,書評區依舊十分活躍。
“上墳。為初陽上香。”
“日常前來掃墓。”
“掃墓。還有多少天是初陽一百天來著?”
近一個月以來的書評全都是為王曉“掃墓”紀念王曉這個“太監”。
再往前翻翻,還是可以看到喊王曉恢復更新的人。
甚至還有人打賞巨額賞金。
在王曉那句中彩票了,幾個億,以后不寫了。下的追評,足足有999。
看得出來,這些讀者對于王曉的太監,還是很不舍得的。
畢竟好書難求啊。
看到那些讀者的留言,王曉忽然冒出一個恢復更新的念頭。
但旋即搖頭甩出了這個危險的念頭。
寫小說死路一條那句話可不是說著玩玩的。
遙想上一世,王曉的一個戰友曾經是網絡寫手。
根據他的描述,寫書八年撲街八年,無奈之下只能退圈。
而且王曉現在又不缺錢,寫那玩意兒干啥?就算請槍手來寫自己都不會寫的。
許久之后,白素初才帶著他的未婚夫前來。
“王先生。”
白素初拉著未婚夫坐到王曉對面,露出一個微笑。
王曉放下手機,同樣笑道:“哈哈,好久不見。你好,我叫王曉。”
后半句話是對白素初的未婚夫說的。
“你好,我是沈彤。”
沈彤是個彬彬有禮的男子,白白凈凈,梳著精神的方寸頭,沖著王曉露出一個對女生很有殺傷力的笑容,伸手與王曉相握。
在握手的一瞬間,王曉心中一凜,再次定眼看向沈彤。
黑衣雇傭兵!
下一秒,王曉腦海中這五個字。
盡管沈彤已經盡力在壓制他身上無形的鋒芒,但還是被王曉給捕捉到。
而這股鋒芒給王曉的感覺,和紅野中那十二人小隊的黑衣人雇傭兵如出一轍。
沈彤捕捉到王曉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頓時明白自己隱藏的身份被發現了。
于是用看似友善的語氣道:“我聽朋友提起過,他前些日子在國外與您有過一面之緣啊。”
“哦?哪位朋友?”
“一位得了絕癥國外求醫的朋友,不過所幸在遇到王先生之后托王先生的洪福撿回來一條命。”沈彤緩緩道。
“哦,現在可還平安?”王曉道。
“托王先生的福,活蹦亂跳的。甚至身子骨比以前還要好了。”
沈彤的話讓王曉心中一凜,聽沈彤的意思,那些黑衣人活了下來。
“那就好,下次見面,我會親自為他把脈治病。”王曉微笑著回答。
活下來就活下來吧,就當饒他們狗命一次,大不了下次再見斬草除根就好了。
白素初被蒙在鼓里,絲毫沒有覺得兩人的談話有什么不妥。
“哈哈,看來大家很有緣分嘛。”
白素初笑了兩聲,喊來服務員點單。
“今天看到新聞上爆料王先生是超凡者,不知此事是真是假?早前我聽朋友提起過,當時不太確信,不過看到新聞后是稍微信了些。不過是真是假,還是得王先生親口說啊。”沈彤笑道。
“彤彤,你不要這樣問,這是王先生的隱私了。”白素初見沈彤居然問了這么直白的問題,立刻制止道。
“沒事的,既然沈先生這樣問了,我展示一下也無妨。”
王曉饒有興致地看了沈彤一眼,右掌張開伸到沈彤面前。
隨即一股吸力陡然爆發!
一瞬間,沈彤臉上肉和頭發如同波浪一樣紛紛朝著王曉涌去。
王曉迅速收起手掌,他只是想立一個下馬威罷了,沒必要當著白素初的面鬧得尷尬。
但即便只是一瞬間,那股力量也足以讓沈彤驚駭不已。
站在他的角度,剛才那一瞬間,他感覺一股巨力撕扯著他的臉部,仿佛要將他的臉皮和頭發全部撕扯下來一般。
還好王曉收手快,不然他都懷疑自己要死在王曉這一擊之下了。
“彤彤,你沒事吧。”
白素初不知道剛才那一下意味著什么,但她看沈彤臉色好像不太好,立刻開口關心道。
“沒事沒事,王先生剛才那一招還很舒服呢,就跟臉部按摩一樣。”沈彤恢復平靜之后,露出和煦笑容,說道。
“哦,沒事就好。”白素初這才放下心來。
“王先生,好手段,好手段!來日我必須讓那位朋友來找您拜謝一番。”沈彤笑里藏刀。
王曉剛才的下馬威不僅沒讓他害怕,反而還激起了他要殺掉王曉的決心。
“哈哈,如此甚好。”王曉同樣笑里藏刀。
“對了,素初,你們的婚期是什么時候?”王曉轉移了話題。
“啊。”白素初經王曉這么一提醒,連忙從包里取出一份紅色請柬遞到王曉面前。
“王先生,這是請帖。”
王曉接過請帖。
請帖設計的很精致,上面還有金絲紋路,看來沈彤沒少花錢。
打開請帖,日期上寫著七月三十一日。
也就是說還有七天。
“哈哈,我就不去了,我這次來是專程給你隨份子錢的。三十一號那天我還有些事情。”
王曉從懷中取出一個鼓鼓的紅包,遞到白素初面前。
“王先生,這怎么好意思呢?素初不能收啊。”白素初急忙推辭。
“收下吧。咱們不是朋友嗎?”
“素初,這是王先生的美意,你就收下吧。”沈彤在一旁說道。
“那…好吧。”白素初這才接過紅包。
“那我就先走了,回黃州市有點事情要處理。”
既然白素初收了份子錢,沈彤的面也見到了,再留在這里就沒有意義了。
王曉起身,準備離去。
“好,王先生有事就先去忙。有空的話,歡迎參加我們的婚禮。”
白素初還想挽留一下,但沈彤卻“禮貌”地站起身為王曉送行。
兩人饒有深意地對視一眼,王曉戴上墨鏡和口罩離開米蘭客。
不過王曉倒沒有立刻回黃州市。
而是找了家酒店住下。
在這七天的時間內,他必須想辦法讓沈彤在白素初面前露出真面目。不然白素初就真的落入狼爪了。
不過一個疑問升在王曉心頭,為什么沈彤要打白素初的注意?
白素初當初可只是一個銀行的小分行的大堂經理,長相雖然出眾。但絕對算不上是絕色。
像沈彤這樣的頂級傭兵怎么會看上白素初?
難不成真是因為愛情?
王曉顯然不相信這種可能性。
唯一的可能就是白素初身上藏著什么秘密。
一個能讓頂級雇傭兵付出大量時間來為其構造一個美好愛情故事的秘密。
想到上一世白素初的結局,王曉就不禁心里一揪。
這一世,他絕不會再讓白素初出現意外。
王曉已經暗暗下定決心,如果三十一號那天還沒有辦法讓沈彤顯出原形的話,就只能偷偷去結果了他。
雖然這樣可能會讓白素初傷心一段時間,但起碼生命會暫時安全。
當然,這只是下下策。
最好的可能性,還是找到白素初所擁有的秘密。
并利用這個秘密讓沈彤露出原形,這樣也能更好的為白素初解除后患。
不然的話,就算解決了沈彤,白素初身上秘密不解開,還是會有其他雇傭兵前來。
到時候就不一定是用柔情攻勢這種溫柔的手段了。
很有可能就換成暴力的方法。
而白素初上一世,可能就是激怒了沈彤,死于沈彤的暴力逼供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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