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點,周青峰感覺自己被耍了。
艾瑞卡訂的是大床房,這會兩人正肩并肩靠在床頭,蓋同一床薄被。她還是那副冷漠灑脫的模樣,對自己在浴室的走光毫不在意,倒是周青峰一直處于愣神的狀態——雖然看過不少小電影,可他還是個雛。
這個雛剛剛被狠狠的誘惑了一把,現在又被拉上了同一張大床。偏偏這一切是艾瑞卡主動,他是被動。這跟周青峰想象中的男女關系完全不對勁——不是說男的應該更主動么?現在咋搞得我像是被調戲的小媳婦似的?
“你好像還沒有女朋友。”
經歷浴室的那一場尷尬,艾瑞卡似乎對調侃周青峰很有興趣。她穿了件真絲的吊帶睡衣,抓著電吹風和梳子在吹她還沒干透的栗色短發。手臂抬舉之間,總是露出胸前‘雄偉’的峰巒景象,激凸兩點。
這妞越是滿不在乎自己春光乍泄,周青峰越是不看。他這會正強迫自己盯著床前的電視機,不去想近在咫尺的大洋馬,還要表現自己沒興趣。可他心里卻在做著激烈的斗爭——看一眼啊,假裝無意的看一眼,或者大大方方的看。這妞自己都不在乎,你怕個什么?
這么大,這么挺,別處可看不著。
少年郎就是對這個感興趣嘛!
可另一方面,周青峰又告訴自己不能扭頭,千萬不能扭頭——你可是六歲就獨立生活的男人,這么些年什么事情沒經歷過?怎么可以為個女人而猴急?你還要不要臉?不就是胸大了一點么?不就是凸了兩點么?不就是讓你看了個屁股么?
這么浪的女人,有啥好的?跟雷老虎場子里給錢就上的洋妞有啥區別?還不是一個調調?她個子那么高,身子那么壯,腿粗的都快趕上你的腰了,除了**大,就沒別的好處。真要玩‘為愛鼓掌’,你也是被壓的命!
你怎么就這么沒出息?!
不能看,不能看!
沉住氣,沉住氣!
周青峰不停的深呼吸。可作為一個處在青春期,荷爾蒙爆棚的雛,他很快把自己搞的面紅耳赤,肌肉一會繃緊,一會松弛。相比隨意而放松的艾瑞卡,他是鼻息粗重,如坐針氈。
吹干頭發,艾瑞卡瞥了眼像木頭般僵硬的倒霉小子,略感意外。她原以為周青峰會死死盯著自己看,甚至大著膽子來動手動腳,撲上來都很正常——浴室的走光是她故意挑逗,如果這小子忍不住有不合時宜的行動,她會毫不猶豫的找茬揍他一頓,讓他老實點。
沒想到周青峰除了在浴室里兩眼冒光的發呆,啥也沒干。
艾瑞卡太清楚這種十七八的男孩子是個什么沖動的性子。她又故意命令周青峰和自己躺一起,并且換了睡衣,就在他身邊吹頭發——如果周青峰敢朝她伸一根手指頭,甚至多看她一眼。她也會給這小子一個深刻的教訓,再把他踢到地板上去睡。
利用自己容貌和身體優勢玩‘欲擒故縱’,艾瑞卡不知多少次用這招控制那些自以為是的男人。只要‘打個巴掌再給顆糖’,不管什么性格的男人都會被她降服,甚至挨揍之后之后還越發迷戀她。
這招對付男人歷來很有效。
按理說周青峰這種男孩子最好對付了。讓他沾點便宜就會興奮,給他吃點苦頭就會服從,接下來就可以搓扁揉圓,隨意使喚。
可周青峰還真就跟恣意妄為的普通少年不一樣,他明明已經被艾瑞卡弄的心防大亂,可始終克制住了自己——在他每天被人唾罵鄙視的背后,是一根維系自尊的細線。正是這份超乎尋常的自尊,讓他維持了自己的臉面。
意外,艾瑞卡很意外。
她很清楚自己剛剛的表現對男人有何等的誘惑力,那怕是擅長調情的歡場老手也會被她誘惑,更別提血氣方剛的少年——正常情況下,她只要一個微笑就足以讓男人聽話。現在這個狀況,她已經算是使出了絕招。
艾瑞卡對周青峰的興趣略微提升,她給這倒霉的小子發了個問句,“你好像還沒有女朋友。有過性經驗嗎?”
“我有沒有女朋友,關你屁事。”周青峰看了手機上發來的信息,心里一陣惱火。可他只嘴里嘟囔一句,壓根不回復。
雖然聽不懂周青峰的嘟囔,可艾瑞卡卻能明白對方的意思。她無聲的彎了彎嘴唇,繼續發信息道:“別擔心,只要一切順利,你很快就可以有很多女朋友的。你要憂慮的反而是自己單薄的身體能不能承受的了,你實在太瘦弱了。”
艾瑞卡發完便肆無忌憚的笑,周青峰只能翻白眼不說話。可艾瑞卡又發了一句,“或者是你是個Gay,只喜歡男人。這其實也容易解決。”
“你才喜歡男人呢!”
翻譯軟件很貼切的把‘Gay’翻譯成了‘基佬’,這個詞惹的周青峰爆發似的大罵。罵出口后,原本緊張的他倒是痛快了許多。他終于可以扭過頭瞪著艾瑞卡的臉…,目光飛快的在對方高聳的胸口掃過。
只看了一眼,其實啥也沒看清。
周青峰又扭頭背過身,倒在大床上睡了下去。當他躺下,心里卻抓狂似的痛罵自己:“周青峰,你有點出息啊。你痛罵這妞的氣勢很足,可下一秒就看她的胸做什么?這不完全暴露了你好色的本質么?這妞在耍你,難道你不明白么?
你要控制住你自己啊!
周青峰當個可憐蟲當的相當卑微,常年被人看不起。扭曲的生活環境給他帶來扭曲的自尊心。他越是表現的不怕被人笑,被人罵,可實質上最是害怕被人看不起——通過艾瑞卡帶來的消息,周青峰好不容易揚眉吐氣了一把。他也希望能在艾瑞卡面前有點尊嚴。
可情不自禁偷瞄的那一眼讓周青峰覺著自己大大的丟臉。他強迫自己不要去看,可到最后還是忍不住看了。當他側身背對艾瑞卡,心中已經充滿了恐懼,生怕聽到這女人的嘲笑聲,這意味著他在這女人面前一敗涂地。
可沒聲音傳來…
大床房里無聲無息,周青峰只聽見自己心臟在撲通撲通的狂跳。
這洋妞在干嘛 她是不是正盯著我的后背笑?
還是對我的拙劣表現報以不屑?
又或者她沒注意到我偷瞄了她一眼?
周青峰心里胡思亂想,卻聽到幾下開關啪嗒聲,幾盞臥室燈逐漸熄滅,房間里完全漆黑。
艾瑞卡把燈給關了。
席夢思的床墊上傳來下陷的動靜,瞪著兩眼的周青峰感覺艾瑞卡也躺下了,就躺在他身邊。
呼…,周青峰大松一口氣。不管這洋妞是沒看見還是沒在意,至少她沒說啥,這事就算過去了,面子還在。周青峰忽然困意上頭,松懈之后就想閉眼睡覺。可他抓著的手機忽然屏幕一亮,一條短信從艾瑞卡那邊發了過來。
“小子,你能克制自己,這是好事。可你太敏感了,就別想追女孩子。”
這話什么意思?
手機屏幕又暗了。
周青峰微微翻身,扭頭看向艾瑞卡。可窗簾緊閉,房間內漆黑一片。那怕知道對方就在身邊,能聽到微微的呼吸聲,可就是看不見。只有一股沐浴后洗發水的味道傳了過來,叫人失眠。
迷迷糊糊的睡著,直到天亮。
等周青峰再次醒來,窗口被打開,微微晨光投射,房間內有一陣陣氣喘聲。他睜眼坐起,艾瑞卡已經換了套緊身的運動背心和短褲在地板上做單臂俯臥撐。這妞一只手背在腰后,一手撐地,每次俯臥便完成一次呼吸。其發達的背肌和三角肌顯得非常漂亮。
此外她后tun翹的挺圓潤。
周青峰連雙臂俯臥撐都做不了幾個,更別提單臂了。他見過那些街頭混混在健身房鍛煉,能練出兩塊胸肌就能讓后者吹噓半年。作為對比,艾瑞卡流暢的身體曲線幾乎是夢幻一般。
“唉…,這妞到底什么來頭?她這么漂亮,身材又這么好,有必要來給我當保鏢么?”
看艾瑞卡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周青峰起床去衛生間梳洗。他很希望自己有個長遠打算,可能力卻限制了他,以至于只能隨遇而安。眼前這女人雖然怪,可好歹讓他吃喝不愁。對于稀里糊涂跟艾瑞卡在一起,他也沒什么太大不滿。
他甚至為能近距離和漂亮女孩子接觸而高興,雖然這太過‘舔狗’了。
艾瑞卡起的很早,已經鍛煉一個多鐘頭。當完成基本活動,她接到巴克斯來自芭梨的電話。后者沒有過多的寒暄,直接問道:“那小子還在你手里嗎?”
“在。”艾瑞卡站在窗口,瞥了周青峰一眼,答道。
“他還乖嗎?”
“還行,倒沒給我惹太多麻煩。”
“記得別跟這小子鬧的太僵了,必要時哄哄他。”
“他的血液檢測通過了?”
“我昨天轉乘三次,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剛剛回到芭梨就把血液樣本送過去。檢測很簡單,結果出來了,我們要找的就是他。現在你可以帶那小子去辦理護照和簽證。”
“你讓我陪他去辦理護照?我不懂中文。”
“花錢找個翻譯吧,那些中國人很容易被買通。不過你必須盯緊了,他現在價值不一樣。雖然我不太喜歡這些黃皮猴子,可千萬別讓別人把他帶走,或者干掉了他。否則我叔叔會很生氣的。”
“我明白。”
“把電話給那小子,我想跟他聊聊,安撫一下。”
電話給了周青峰,艾瑞卡則進衛生間替換自己滿是汗水的運動背心和短褲。他跟巴克斯聊了聊,聽了幾句來自芭梨的所謂‘好消息’,好讓他寬心。
直到通話結束,艾瑞卡也沒從衛生間出來,反而在里頭洗澡。這時房門被敲響,她很精惕的把衛生間打開一條門縫,在發現周青峰放進來一個搞清潔的酒店大媽后才稍稍放心。
周青峰對酒店大媽也沒太在意。可這中年大媽推著個吸塵器進來,借著吸塵的機器聲掩蓋,靠近周青峰說道:“小伙子,你是周青峰吧?”
“是我,怎么了?”周青峰以為這大媽又是個來聊八卦的。
“有人讓我給你帶個話,想跟你談談。那人讓你別跟這洋女人在一起,要你找機會偷偷離開。”酒店大媽從口袋里摸出個手機遞給周青峰,“那人就在酒店大堂,不過他好像挺怕你身邊那洋女人,讓我別當著洋女人的面跟你說。他要想跟你電話聯系。”
說完,酒店大媽就主動撥了手機里預存的一個號碼,又把手機遞給周青峰。
吸塵器轟轟亂響,周青峰疑竇重生。他看看衛生間方向,又看看酒店大媽,還是接過了那部已經撥通的手機。
手機里傳來一個男人的低沉聲音,“是周先生嗎?”
“是我。”
“您可以叫我霍華德。周先生方便現在到大堂來嗎?您或許應該考慮換一個代理人。”
代理人?什么代理人?
周青峰被這通電話搞的越發糊涂,腦子里千頭萬緒。聯系到怪怪的艾瑞卡和巴克斯,他感覺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張大網,現在他看到的不過是這張網很小的一部分。他低聲反問道:“換一個?我為什么要換一個?”
低沉的男音繼續說道:“我知道您已經和巴克斯接觸過。不過那家伙背后的實力不強,他沒資格做您的代理人。您應該加入一個更強大的團隊,這對您將來的發展更有好處。我現在就在酒店的大堂,您只要躲開艾瑞卡…。”
對方的話還沒說完,周青峰就聽到一聲驚怒的尖叫從衛生間傳出。怒容滿面的艾瑞卡帶著滿身水跡,光著身子從里頭沖了出來,劈手就將周青峰抓著的手機奪下,還將他撲到在地——大洋馬一si不掛,峰巒起伏,被周青峰看了個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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