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元詩蝶也是一臉肅穆:“他的氣息已經停止上漲,就這水平,頂多只是半只腳踏進武境巔峰而已。”
聽完元詩蝶的話,云丹鴻有些驚訝地望著她。
“沒什么好吃驚的,我們峨眉也屬武林大派,這些基礎還是懂些的。”看見云丹鴻吃驚的表情,元詩蝶淡淡地說道。
“等下,什么武境巔峰,我怎么完全聽不懂。”而景發卻是聽得一臉茫然。
“武無止境,強者可達巔峰,圣人逼近極限,但要說真正做到突破極限,卻寥寥無幾。”說話間,云丹鴻眉宇里隱現出一股向往之情。
就在這時,血公子激起的狂風再次呼嘯而來,吹得景發連眼睛都睜不開。
“說這些屁話有什么用,你要是有辦法能贏下他,就快點說出來,要是沒有,就閉嘴想辦法逃跑。”景發捂著額頭盯住狂風,慢慢地說道。
“辦法倒是有一個,但這個法子我也從來沒有用過,不知道效果怎樣。”云丹鴻面露沉思地說道。
“管他三七二十一,有辦法就用啊,總比留在這里等死的好。”景發張嘴怒吼一聲,狂風隨即涌入嘴中,吹得他喉嚨發痛。
“元姑娘,麻煩你吸引一下對方的注意力,我要使得這個法子,需要比較長時間的準備。”
經過先前一番合作,元詩蝶已經知道云丹鴻實力不俗,特別是剛才對戰血公子施展的那一通太極拳,雖是武當人人皆會的基礎武功,但在他手里卻是變化莫測,威力大增。
因此,在此生死關頭,他說有辦法,那便絕對是個成功率不低的辦法。
元詩蝶點點頭,笑道:“放心,在你完成準備之前,我拼了命也會拖住他!”
話音方落,元詩蝶拿起長劍,一個魚躍,如一道利劍般朝血公子射去。
趁著血公子的注意被元詩蝶吸引,云丹鴻朝景發嚴肅地說道:“景兄弟,等下記得等我口令,口令一出,拼了老命,你也要殺了血公子,要是打不贏,我們三個人都得死!”
說完后,云丹鴻完全沒有顧及景發是否聽懂了他的意思,便雙腿一蹬,貼著地面沖向血公子。
只見云丹鴻嘴中念念有詞,同時雙手不斷在空中結著復雜的手印,在離血公子還有十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以對方為圓心,慢慢地移動。
起初血公子雖然眼角瞥見云丹鴻的身影,但見他并沒有靠近進攻,也就沒去在意。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隱約間總覺得四周空氣的流動有些異樣起來。
而這個時候,云丹鴻已經圍著血公子走了四分之一圈的距離。
覺察到異樣,一道靈光在血公子腦中閃過。
他有些驚訝地望著云丹鴻,眼神飄忽不定,眉頭忽皺忽松,似乎正在思考著什么。
看見血公子一時間出了神,應雅柔抓住空檔,即刻發動猛攻,但這一擊再次點燃血公子胸中的怒火。
“不可能,這么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兒,絕對不可能會那招!”血公子在心中暗自嘲笑了聲自己過于小心后,便全身心投入到對元詩蝶的戰斗中。
獨自面對實力暴漲的血公子,元詩蝶的壓力十分巨大,再加上受傷在先,峨眉劍法的威力大打折扣,使得她屢陷險境,危機叢生。
終于,再次身中數掌的她,使勁渾身解數,也無法躲避血公子接下來的一擊。
望著血公子猙獰的面容逐步逼近,元詩蝶淡然微笑。
盡人事、聽天命,這是當年她下山前恩師囑咐她的最后一句話。
但是她從來不相信天命,她相信的是自己,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那個人。
所以,今天她絕對不能死。
她相信云丹鴻也絕不會讓她就這么死去。
眼見著血公子的雙手就要撕裂她的胸膛,忽然間,血公子只覺得眼前一黑,失去了元詩蝶的蹤影。
這給他帶來的驚嚇實在不小。
他連忙止住攻勢,環顧四周,發現什么東西也看不見,包括自己的身體。
“天怎么可能突然黑成這樣?難道是卷起的烏云過于濃密?”
想到這里,他仰天朝上,釋放氣息,翻滾的烏云瞬時散去一些。
但眼前的景象依然沒有改變,仿佛什么東西把周圍的光線全部吸走了,只剩下無邊的黑暗。
此時,呼呼風聲刮來,夾雜著元詩蝶大口的喘氣聲,聽著聲音,她仿佛就在眼前。
血公子耳朵一抖,立刻將天莫名其妙黑下的事情暫且擱置,依靠聽聲辯位,朝元詩蝶所在方向攻出致命一擊。
眼見著對方避無可避,而自己的雙手即刻就要享受到鮮血的味道時,忽然間,血公子感到周圍的世界一瞬間安靜。
沒有了呼吸聲、風聲、枝葉亂顫聲。
連他自己的心跳聲似乎都突然消失不見。
沒有了聲音的引導,血公子一下子失去元詩蝶的方位。
他震驚地呆在原地,伸手不斷掏撓著自己耳朵。
“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都聽不到了!”
手指在耳洞里轉動,卻沒有傳來一絲聲音,這個時候血公子終于感知大事不妙,他聾了,而且也瞎了,僅僅就在剛才的一瞬間。
此時,原本在他腦中閃過的靈光再度出現,一股濃烈的恐懼瞬間涌上心頭。
“你!你竟然會無極真人的六禁重!你到底是誰!”血公子的聲音失去往日的鎮定,充滿著恐懼和絕望。
此刻,云丹鴻正站在那個以血公子為圓心,半徑十米的圓圈的起點處,胸前雙手相互緊扣,維持法印,臉上除了爬滿的汗珠,還慢慢地從鼻孔中流下鮮血。
他有些艱難地張開嘴巴,費勁力氣地說道:“景發,就是現在,上去拼命吧!”
景發老早已經做好準備,蓄勢待發,一聽云丹鴻的指示抵達,嘴角微翹:“放心,我一定把他往死地里揍!”
話音剛落,他立刻如脫弦利箭,疾風迅雷般飛射向血公子。
此時的血公子失去視覺和聽覺,完全沒有感知到景發的迅速逼近。
要刺中一個站著不動的目標,真是再簡單不過,更何況下手之人還是一名刺客,專業的刺客。
眼見斷劍就要刺中血公子的胸口,忽然間,異變發生,云丹鴻噗的吐出一口鮮血,氣息隨即出現一陣紊亂。
血公子眉頭一皺,危急時刻感受到了景發的威脅,一把抓住離自己胸口只有一寸距離的斷劍。
斷劍雖然銹跡斑斑,但是它很鋒利,十分鋒利,鋒利地遠超血公子的想象。
一陣劇痛從手心襲來,血公子抓著斷劍的手指齊根被鋒刃切斷,頓時鮮血四射。
失去手指的束縛,斷劍繼續朝目標刺去。
血公子立刻匯聚全身真氣于胸口,這是他苦練幾十年的內力,這是他自詡為突破武境極限的內力,這是他最后的驕傲,也確實值得他驕傲。
只聞呲的一聲巨響,斷劍刺中胸口,但卻仿佛是刺到一塊堅硬的鐵皮上一般,無法前進半步。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小子,你的六禁重還沒練到家,只禁錮住了我的視覺和聽覺,但是其余四感都還在我身上,單憑這四感,殺你們,足夠了!”
血公子怒吼一聲,強大的真氣瞬時噴射而出,沖開斷劍,盡數擊到景發身上。
趁著這個空檔,血公子凝掌成爪,猛地朝景發胸口抓來。
血公子和景發之間的距離很近,這一擊只在瞬息,讓遠處的元詩蝶根本來不及出手相救。
難道就這么輸了嗎?
果然,還是不夠啊,早知道當初學這套陣法時再認真點就好了。
在云丹鴻滿是愧疚的眼眸中,血公子的利爪徑直穿過景發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