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琳第一次非常認真地凝望著紀學鋒,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或者說,讓她覺得很陌生!
他本該是一個古道熱腸的人,這樣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有點不可思議。
她深深地意識到,眼前這個叫紀學鋒的男人,絕對沒有看到的那么簡單。
抑或,像在深市第一人民醫院那會,他所說的,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他心中有野獸,做事也絕不是循規蹈矩,對待惡人,也是極其有手段。
田悅侵犯自己,他一刀斬下田悅的禍根,然后,將匕首握在田悅自己手里,他裝作若無其事,并且輕描淡寫地說,是田悅自個揮刀自宮…
不過,有這樣一個男人陪著自己,也讓飽受摧殘的覃琳,獲得莫名的安全感。
遇到困難的時候,他總是出現在自己面前,用著一副自信的眼神,望著自己,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讓處于落魄的覃琳,心里溫暖了不少。
也是他一次次將自己從困境的泥淖中拯救出來。
自己會愛上這個男人嗎?
覃琳內心充滿了矛盾,似乎在她看來,眼前這個男人太完美了。
而且,自己現如今的處境,對他也是心存愧疚。
本來她也不想繼續讓紀學鋒接濟,但是她真的沒有辦法了。
可能這個世界上,也只有紀學鋒肯幫她。
紀學鋒就是她握在手里的救命稻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緊緊拽在手里。
可是,這樣的感覺,是愛情嗎?
或許,她現在根本無心愛情,她只有生存,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兩人回到出租屋,覃琳猶豫了一下,仍舊有些擔心地說:“學鋒,那個人渣…你真的不會有事吧?”
紀學鋒不以為然笑了,“能有什么事?放心吧,別多想!”
“對了,以前聽田悅說過,他有一個什么姑姑,在深市,好像有點權勢,我擔心會不會…”覃琳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皺眉說道。
紀學鋒心想,管他七大姑八大姨呢,他甚至都開始后悔給林瑯打電話打早了,應該直接把田悅打殘,再報警。
“沒事的,回去好好休息吧!”
覃琳不再說什么,也沒有過多的交談,折騰這么多事,她真心累了。
做銷售,滿深市地奔波,不僅身體累,更是心累。
然后,本來和紀學鋒一起去喝茶,心情好了不少。
可誰知,回來的路上,又遇上田悅這個人渣,攪合了一下,讓覃琳更是心累。
若是沒有紀學鋒,她真不知該怎么辦!
回到屋里,洗嗽了一番,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枕著睡了。
紀學鋒卻沒有能立即睡,手機開機,我去!林瑯打了很多個電話,還有羅莉、李坤。
很快,他所住的那一片城中村,傳來了警笛“嗚嗚嗚”的聲音。
“來不及再轟轟烈烈,就保留告別的尊嚴,我愛你不后悔,也尊重故事結尾…”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羅莉的電話。
他滑動接聽了,電話一端,就是羅莉爆炸的聲音,“喂?紀學鋒,大晚上的,你發什么神經病啊!這樣好玩嗎?”
“警察阿姨,怎么了?白天吃辣椒多了,上火嗎?火氣這么大!”紀學鋒不葷不素地淡定地說了一聲。
“紀學鋒!是你打電話給林隊的吧?我們已經到了你發的位置了,那個人…受傷不輕,你作何解釋?”
紀學鋒疑惑地反問了一句:“呃,什么作何解釋?我沒干什么啊!”
“你自己和林隊解釋!”羅莉氣鼓鼓地將電話給了林瑯。
“紀學鋒,到底怎么回事?你最好解釋得清楚,否則,將以故意傷害罪,拘你!”
紀學鋒“哎呀”一聲,“林sir,我實在沒明白,你到底在說什么啊?”
“我在說什么,你心里清楚,你給我打電話說,你要什么英勇救人,什么意思?現在好了,我來了,一個人關鍵部位受重要傷害,昏迷不醒,你說,你怎么解釋?”
“哦?怎么會這樣?”紀學鋒表現得異常驚訝,“你稍等,我馬上下去,怎么會有人受傷呢?”
他表現得非常配合警察辦案,掛斷電話,長舒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起身走下樓去…
她左顧右看了幾眼,紀學鋒胸有成竹地笑了,“別看了,沒有監控的,再說了,他這是第二次侵犯你,給他點教訓,叫他長點記性。”
說完,他似乎又意識到了什么,“呃,他以后再也侵犯不了人了。”
送她回去?
他和她不就是一棟出租樓,住在隔壁么?
覃琳還是有些擔心,“那他怎么辦?”
覃琳張開的嘴合不攏來,這是什么強盜邏輯?
當然,她不是擔心田悅死活,而是被紀學鋒這回答給震驚到了。
揮刀自宮?這…這…有監控嗎?
覃琳心里寬心了不少,但是,田悅像一頭死豬一樣躺在地上,真的會沒事嗎?
她也不知道!
現在她也沒有什么心思去關注田悅是死是活,而是擔心紀學鋒。
紀學鋒淡淡地笑了笑,“你也看到了,誰知道他干什么,揮刀自宮,然后就暈倒了!”
“啊?”
突然這一刻,他仿佛已經擁有了覃琳,擁有了整個世界。
“傻瓜,什么報不報答的,別多想,我送你回去!”紀學鋒抬手,輕輕替她擦拭臉頰上的淚水。
如此輕描淡寫!
紀學鋒真牛!
覃琳搖了搖頭,“學鋒,我真是虧欠你太多,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
望著懷中的美人兒,梨花帶雨,淺淺的酒窩,緊蹙眉宇,紀學鋒心都快碎了。
竟至于在內心深處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她幸福,一定要讓她笑起來。
一想到紀學鋒為了救自己,可能會擔上罪責,她心里一陣酸楚,忍不住嚶嚶嗚嗚地啜泣起來。
她這一哭,紀學鋒慌了神,連忙柔聲關切地問道:“琳琳,怎么了?是不是傷著哪了?我看看…”
..,
紀學鋒的手自然就搭在覃琳的肩膀,將她緊緊摟在懷里了。
輕輕地拍著她的肩頭,安慰道:“沒事,這都能死人的話,古代就沒那么多太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