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廷 第三百九十八章 防守反擊
曹變蛟聽著周正的話，答應一聲，迅速命令人將一些藏的隱蔽的大箱子抬到了城墻上。
并且一些特殊的士兵被安排在第一線，這些東西，只有一部分士兵知道，大部分人并不了解。
笨重的火炮被擦的雪亮，黑洞洞的炮口對準北方，一箱箱炮彈堆積在身后。
這些士兵有一部分是跟隨周正參與京城保衛戰的，神情倒是輕松一些，其他人幾乎都是新兵，面上緊繃，很是忐忑不安。
周正帶著一群人布置著，來來回回的在城頭上走動，確保沒有遺漏。
建虜大營。
黃臺吉的大帳里，只有黃臺吉，濟爾哈朗，范文臣三人。
黃臺吉漫不經心的喝著酒，臉上微笑，眼神里盡是冷漠殺機，道：“那周征云殺了豪格，我要他陪葬。”
濟爾哈朗端坐在黃臺吉身前，臉色淡然，道：“一萬人，半個時辰，拿下右屯！”
黃臺吉微微一笑，眼神殺意盡斂，轉向范文臣，道：“先生怎么看？”
范文臣沉吟片刻，道：“廣寧右屯只是一個城堡，不難攻破，若是攻破了，反而不好。”
黃臺吉笑容更多，道：“先生果然睿智。”
濟爾哈朗神色如常，實則心里也是透亮。
攻破右屯對他們來說并不難，他們也不是要占據一個小小的右屯，這不是他們的威脅。他們要做的，是給予明朝一個警告，那就是——不能跨過大凌河！
所以，攻破右屯不是他們要做的，他們是要大凌河以南的明軍前來救援，給予一場大敗，遏制明軍北進之心！
黃臺吉又喝口酒，看向濟爾哈朗道：“圍三缺一，給他們求援的機會。”
濟爾哈朗道：“是大汗。”
范文臣笑著向黃臺吉，道：“大汗，還記得微臣與您說的那一員猛將嗎？三個月內，必然來見！”
黃臺吉求賢若渴，聽著范文臣的話，心情大悅，道：“好！那我就等著先生的好消息。”
濟爾哈朗始終沒有插話，作為黃臺吉最堅定的盟友以及臣子，他一直拿捏的分寸極好。
晌午之后，建虜的進攻如期而至。
但他們沒有像早上那樣上來就強攻，而是騎兵環城而走，甚至還放開了一道門。
這對右屯來說簡直是無比糟糕的消息，本來士兵就不多，要是分兵而守，那破城近乎就在眼前！
城頭上，周正神色凝肅，卻沒有慌張，與曹變蛟等人道：“無需擔心，守好北門即可。”
一群人心里無比緊張，應著周正的話，站在城門，看著不斷逼近的建虜大軍，全都秉著一口氣，無比的謹慎與不安。
上官清站在周正身后，一身白甲不知道什么時候染了大半的血，看上去很是妖艷。
周正看著北方，心里飛轉無數念頭。
“殺！”
建虜大軍撲上了右屯城頭，比早上更加兇猛。
指揮的是濟爾哈朗，他坐鎮后方，冷靜又漠然。
“開炮！”
右屯城樓上，曹變蛟大喝。
炮兵早已經在準備，迅速上前點火。
震耳欲聾的炮聲陡然響起，幾十枚炮彈飛射而出，在百丈之外的建虜潮水大軍中炸開。
這些是開花彈，一顆炮彈不知炸死了多少人！
大炮不斷的填彈，點火，在空中亂飛，在地面炸的人仰馬翻，尸體橫飛。
這大大的鼓舞了右屯上明軍的士氣，紛紛發出大吼。
濟爾哈朗自然知道這東西，卻沒想到，早上明軍沒有拿出來，神色冷漠，依舊命一萬士兵繼續進攻。
建虜士兵很快就撲到了城頭上，順著梯子向上爬，要攻占右屯。
他們比早上更加有氣勢，殺機如烈火，前仆后繼。
“弓箭手、盾牌兵、手榴彈，扔！”
曹變蛟在城頭上大喝，舉著刀指揮守城。
右屯城頭上，弓箭如雨，盾牌擋在前面，被嚴格培訓的投擲手，將手榴彈如同不要錢一般的瘋狂投擲下城。
爆炸聲響徹整個右屯，這些武器殺傷力巨大，在如此密集的地方，不知道送走了多少建虜士兵的性命。
建虜本來氣勢洶洶的進攻迅速被遏制，甚至一度出現后退。
濟爾哈朗厲聲喝止，上前催促士兵繼續進攻。
不過多久，后方的黃臺吉終于忍不住，來到前陣，看著小小右屯，面色出現一絲凝重。
“這就是那火器？”他問向身旁的岳托。
岳托臉上凝重的點頭，道：“是。這東西很容易攜帶，威力巨大，一丈方圓幾乎都能被炸到，是利器。”
黃臺吉盯了一陣，忽然道：“若是此人愿降，本汗不追究他殺死豪格之事，高官厚祿，引為心腹！”
范文臣聽著，沒有說話。他們在沈陽是見過周正的，并且范文臣還與周正在驛站有過一番談話，知道這個人意志堅定，對金國抱有強烈的敵意，這不是一個輕易投降的人。
右屯城內，祖大壽感覺著震顫的地面，一直閉著眼，面無表情。
他身后的何可綱等人卻心驚膽戰，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在大門口，只有五個人在守著，并非重兵嚴管。
右屯城上，周正看著進攻不斷的建虜大軍，再看著傾囊而出的守城手段，面上凝色不化，一直在觀察，沒有片刻放松。
面對火器，建虜攻城一時間受阻，但依舊在前仆后繼，氣勢如虹，仿佛要一舉拿下右屯。
又過了一陣子，建虜攻上城頭的寥寥無幾，反而遭遇了不少損失，右屯城頭上緊繃的氣氛漸漸有些松化，甚至是曹變蛟都來到了周正身前，有些欣喜的道：“大人，看到了吧？有這些，建虜是別想攻下右屯了……”
周正卻沒有回答他，而是轉向孟賀州，道：“給督師的信送出去了？”
孟賀州連忙道：“是，密信，建虜沒有阻攔，現在應該渡過大小凌河了。”
周正這才點頭，轉向曹變蛟，道：“給我殺，上來一個就殺一個！手榴彈給我扔，不用顧忌。大炮不斷，哪怕炸了也無所謂！”
曹變蛟聽著周正的話，連忙抱拳，沉聲道：“末將領命！”
隨著周正下令，右屯的防守攻擊越發猛烈。
右屯城墻下，不知道多少建虜士兵死在箭矢，石頭，火油以及手榴彈之下，入眼之中，處處是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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