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五章初起爭執2
“這個,也許是我想多了···”良久,孫吳冬訕訕一笑,“接下來,請春書記談一談咱們學校貧困生救助和減免方面的具體情況吧!”
“好!”春天應了一聲,坐直身子開始了匯報,“經校團委實地考察證實,原先咱們戶山中學登記在冊的貧困生有116人,其中持有鎮民政所頒發的“貧困證”有76人,其余40名學生雖然沒有貧困證,但這些學生家里的貧困程度一點都不比那些有貧困證的學生差,這有可能是民政部門的工作失誤,也有可能是受名額限制的原因,這個不屬于咱們工作的范疇。學校團委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情況調查落實后一一登記在冊,如果機會合適就會對這些學生進行救助。在這116名貧困生當中,原初三級部有38人,原初一和初二級部有78人,這也是咱們學校目前登記在冊的貧困生總數,不過,新入學的初一級部還未做調查和登記。根據這些年的統計情況看,學校貧困生總數基本上在100名左右,最高峰的時候達到150多人···”
隨著春天條理清晰的深入匯報,孫吳冬的眉頭越擰越緊,可是春天并沒有理會孫吳冬的情緒,繼續他的匯報:“咱們學校對貧困生的救助工作主要有以下五個渠道,第一個渠道是‘春芽愛心慈善’j國x大學基金會的愛心援助,根據基金會章程規定,咱們戶山中學每年有十個受資助名額,每個學生每季度是60元錢,這個資助因為持久固定,所以我們一般都是選擇那些家庭特別貧困、面臨失輟學和急需救助的學生。第二個渠道是由校團委發起的‘春芽愛心基金會’和‘一對一結對幫扶’活動,這一項是以校內師生捐款和社會愛心人士以及學校干部教師與貧困學生結對幫扶為主,還有一部分資金是學生團費余額的注入。不過,這項活動很難保持持久,原因之一是校內師生捐款不可能經常搞,捐款多了師生們都會有意見;原因之二是結對幫扶需要資助人每年支付被資助人400元錢,這確實是一筆不小的數額。所以,結對幫扶活動搞過兩年之后就無疾而終了,究其原因是資助人不好找。剩下的就只有學生團費的余額在支撐著‘春芽愛心基金會’的正常運轉。不過,這一塊的資金太少,根本救助不了幾個貧困生。第四個渠道是社會各界愛心人士的捐款,這些善款都是入賬‘春芽愛心基金會’,由校團委和基金會根據資金募集和貧困生情況進行統籌。可是,因為戶山鎮的廠礦企業比較少,所以這一項善款的募集并不是太容易,數額的多少也很難固定,對貧困生的救助作用也是微乎其微···”
孫吳冬越聽腦袋越大,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貧困生救助工作竟然這么麻煩,又是這么令人頭疼。
“還有最后一個渠道是通過學校對貧困生學雜費和住宿費的減免來體現的···”春天說到這里略微停頓了一下,因為這一個渠道等于是從校長身上“割肉”,所以好多學校的好多校長都不愿意在這方面“動腦筋”。
“哦?咱們學校在減免學生學雜費和住宿費這一塊工作以前是怎么做的?”春天談到的這個問題才是孫吳冬最感興趣的問題,連忙追問。
“1995年11月份,趙志強校長曾經因為迎接‘普九檢查’工作而進行過一次大面積的減免,幾乎涉及到了失輟學的全部學生···”春天憑著記憶掰著手指頭說給孫吳冬聽,“錢進校長的時候,每年都要拿出一部分減免名額,差不多每個班級能分到三至五個不等的減免名額···”
“趙志強校長和錢進校長給學生減免的費用都包括哪些項目?”孫吳冬打斷春天的話再次追問。
“趙志強校長只減免貧困生的學雜費,學生的住宿費照收,課本費和伙食費自負。錢進校長則是把貧困生的學雜費和住宿費全部免除,學生在校只交課本費和伙食費···至于是具體多少錢,因為學校收費的標準幾乎每兩三年就變化一次,我也記不太清了,學校會計那邊肯定有減免的明細···”在這方面,春天只能實話實說。
在那個時期,國家也沒有給義務教育階段學生的收費定一個明確統一的標準,雖然說各縣市教育局都有一個收費標準,但卻是各自為政,地區和縣市之間的收費數額都不一樣。在具體到執行中卻更是亂七八糟,各學校搭車亂收費的情況比比皆是,卻很少有部門去進行督查和監管。即使有監管也只是象征性地喊幾嗓子嚇唬嚇唬那些膽小的就算完事,只要不出大問題根本就不會動真格的去督查。
尤其是像戶山鎮這種偏遠山區,山高路遠道路又難走,一般情況下沒有大事發生教育局的領導是很少會涉足這種地方的,這也直接導致了教育主管部門對這些地方學校監管的缺失。也正因為如此,這些地方的鄉鎮教育辦主任、中小學校校長就如那一畝三分地上的“土皇帝”一般,有時候學生收費的多少只不過是他們一句話的事情。反正,這些地方的老百姓大都是沒見過市面的“土老帽”,即使受了委屈,也只能選擇逆來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