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〇章爭斗繼續3
一直到“永芳”照相館的老板離開辦公室,盧益民還好像做夢一樣大腦一直處在渾渾噩噩之中。就職戶山中學初三級部主任眼看快一年時間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直接找盧益民這個級部主任聯系事情,初三級部的大部分工作和外聯事宜都讓莊世濤這個分管副校長搶先做了,根本就沒有盧益民這個初三級部主任什么事兒。
想想盧益民這個初三級部主任也夠悲催的,好不容易費勁巴拉地爬到了這個位置,本以為從此之后就可以大權在握,可誰承想竟然碰上了莊世濤這個么強勢的災星,搞得盧益民這個級部主任就如同虛設,唯一的發聲機會就是偶爾做一下通知的上傳下達。
現在,“永芳”照相館的老板找到盧益民的頭上聯系為初三學生照相的事宜,盧益民的不習慣和不適應倒也可以理解。習慣了被雪藏的人突然有了登臺亮相的機會,有幾分忐忑和幾分受寵若驚也是正常的。
盡管內心有幾分激動和興奮,但盧益民并沒有被暫時的“勝利”沖昏頭腦,盧益民一直在考慮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是莊老板主動登門找自己聯系照相的事情是校長錢進的指使呢?還是莊老板的自主自事?這個問題對盧益民來說很重要,錢進的指使和莊老板的自主自事對盧益民來說可是有著天壤之別。如果莊老板此行得到了錢進的認可,那盧益民就等于是拿到了“尚方寶劍”,大可以毫無顧忌、大張旗鼓地去放手操作。可是,如果是莊老板的自主自事呢?這個事情可就大了,盧益民的大包大攬很可能就會被扣上“僭越”的罪名。“僭越”可是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盧益民可背不起。
所以,盧益民的當務之急是必須弄明白這件事情錢進到底知不知情。可是,錢進今天去教育局開會了,要問也得等每天錢進回來之后。
盧益民考慮的第二個問題是初三學生學生照相這件事情要不要跟分管副校長莊世濤匯報一下。快一年時間了,盧益民已經漸漸習慣了莊世濤的強勢和領導,但習慣歸習慣,習慣并不代表盧益民心里沒有怨言,也不代表盧益民不想抗爭。可是,面對著莊世濤近乎霸道的強勢,盧益民一直未敢輕舉妄動。雖然前些日子在副校長王一川和教導主任桂國興的慫恿下,盧益民借著初三復習試卷的事情挑戰了莊世濤一次,雖說在王一川運籌帷幄之中,在這次挑戰莊世濤的權威中盧益民和桂國興最后僥幸占了上風。但這個勝利的背后自己付出了多少提心吊膽和擔驚受怕,也許只有盧益民自己知道。
現在,如果這件事情不跟莊世濤匯報,會不會再次惹惱了莊世濤?這才是盧益民最關心的問題。如果這一次再惹惱了莊世濤,估計自己不可能再像上次那么幸運了,因為這一次,盧益民是孤軍作戰,背后根本沒有同盟和援軍。
不過,這所有問題的根源都聚焦在一個點上,那就是莊老板此行是否受了校長錢進的指使或認可。如果有了校長的首肯,一個莊世濤還何俱之有?
所以,問題的關鍵還是弄明白校長錢進的底牌,可校長今天偏偏又不在家,這讓盧益民心里感覺有些沒抓沒落。
就這樣,在上午十一點的時候,盧益民在糾結中再次迎來了莊老板的造訪。
莊老板在教育辦孫副主任那邊的事情很順利,三言兩語就和孫副主任把給戶山鎮各學區小學六年級學生照畢業相片的事情給敲定了。
孫副主任和莊老板是老熟人,兩個人打過多次交道,所以這種事情孫副主任根本不用請示錢進就可以自己做決定。反正,莊老板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從沒做過糊涂事。
跟孫副主任敲定了照相的事情,莊老板就在孫副主任的辦公室喝起了茶水。莊老板的本意是等到中午飯點的時候,把孫副主任和盧益民一起請到飯店里坐一坐,有些當面不好說的事情可以在酒桌上攤牌,也可以互相增進一下感情。
可誰知孫副主任告訴莊老板,說今天教育局小學教研室的領導在戶山鎮中心小學搞教研活動,中午中心小學是要設宴招待的,按理說教育辦主任錢進也得去陪客,可是錢進今天去教育局開會去了,所以,陪客的任務就落到了孫副主任頭上。
孫副主任的話讓莊老板有些許失望,本來,莊老板是本著“一個羊也是放,兩個羊也是趕”的心態宴請孫副主任和盧益民的。可是,莊老板沒想到孫副主任中午還要陪客,莊老板跟孫副主任有過多次交往,心里明白,如果這次請不到孫副主任,下一次還少不了得另請一次。有心取消這次宴請吧?戶山中學那邊又跟盧益民說好了,再說了,這可是莊老板第一次跟盧益民打交道,如果就此落下一個“言而無信”的罵名,那以后還怎么跟戶山中學的各級領導打交道?
于是,在臨近上午下班的時刻,莊老板再次光臨了戶山中學初三級部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