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朝杏壇 第七一二章 投機取巧10
第七一二章投機取巧10
把周春濤請進了包間后,朱宏圖借口點菜去了吧臺。
朱宏圖用吧臺電話撥通了莊世濤的傳呼,幾秒鐘之后,莊世濤就用司機老劉的手機回撥了電話,朱宏圖告知莊世濤飯店的位置,莊世濤說他馬上就到。
說馬上到還真的是馬上就到,莊世濤本就在酒店附近,不到五分鐘的功夫,莊世濤就出現在酒店大堂。朱宏圖連忙把莊世濤拉進了點菜間,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地交代了一番。
朱宏圖是想假借自己和莊世濤偶遇,然后再介紹莊世濤和周春濤認識,說如此做才不會顯得唐突。朱宏圖的這一做法讓莊世濤皺起了眉頭,不過,事已至此,莊世濤也顧不得細細追究,只能任由朱宏圖擺布。
于是,朱宏圖讓莊世濤點菜,他自己快速地回到了包間。
“周科···”朱宏圖滿臉堆笑,對周春濤的稱呼也是一貫的那種尊稱。
“周科”其實就是“周科長”的簡稱。真要論起來,周春濤雖然是手握全縣中小學生學籍管理的大權,但他只不過是教育局基教科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員,本不應該享受“周科”這個稱呼。可是,教育局各科室的這些人平日里已經習慣了普通老師對他們的尊敬和吹捧,尤其是下基層的時候,人家老師稱呼一聲“周科”也就坦然接受了。
其實,這種在機關單位或者官場上稱呼職務“戴高帽”的現象日漸流行。從基層的角度,稱呼上級“戴高帽”,除了表示對上級部門的討好和尊重之外,內心里或許還有另外的小九九,正如人們常說的別把科員不當干部,說不定哪天自己的“命門”就會卡在人家手上。說白了,逢迎也好,敬畏也罷,人們忌憚的是官員(哪怕他暫時只是科員)手里握有的隨時可能發威的權力。
以官場副職的稱呼為例,在大多數場合,明明是副職也必須得按正職稱呼,這不是潛規則,而是“約定俗成”的規矩。如果真的按實際職務稱呼,叫的人恐怕多半會心里打鼓,聽者也未必淡定,涵養好的或許會面無表情,惡劣的則會面若冰霜甚至假裝沒聽見,總之是十分不情愿。還不如按“戴高帽”的規則,這樣一來,呼者順口,聽者也歡喜,各自相安,何樂而不為?
“周科,”朱宏圖繼續陪著笑臉,“剛剛在飯店門口打發我弟弟走的時候碰到了一老同學,您看···”
“哦?你弟弟走了?干嘛不一起吃?”周春濤眉頭一皺,搞不懂朱宏圖這是唱的哪一出,“這都快吃午飯了,讓他走不好吧?哦,對了,你說碰到了你老同學?”
“是,戶山中學的副校長莊世濤···”朱宏圖顧不得回答弟弟的問題,連忙介紹莊世濤的身份,副校長的牌子有時候還是很唬人的,朱宏圖希望用莊世濤副校長的身份引起周春濤的興趣。
“誰?莊世濤?”周春濤眉頭一挑,心想事情不會這么巧吧?前天父親從老家打來電話說戶山中學有一個叫莊世濤的帶著禮品去家里看望過他們,今天在這里就碰到了?
“是啊,我們是師范同學,莊世濤現在是戶山中學的副校長···”朱宏圖緊張地盯著周春濤,他現在真怕周春濤一口回絕說不見莊世濤,真要那樣的話等于把自己弄個里外不是人,于是,朱宏圖趕緊又補充了幾句,“真要說起來莊世濤和周科還是半個老鄉呢,莊世濤的老丈人就是半山鄉的,莊世濤本人也在半山中學工作了好幾年···”
“哦,這個我知道···那還愣著干什么?快點請進來吧!”雖然周春濤還是心存疑慮,但在略一沉吟之后還是發出了邀請。
其實,前天接到父親從老家打來的電話之后,周春濤便感到事情有些蹊蹺。雖然莊世濤作為戶山中學的學籍管理員,兩個人曾經打過幾次交道,但兩個人之間的關系還不至于讓莊世濤主動去家里看望自己的父母吧?再聯想到3月9日散會之后莊世濤曾發出過宴請的邀請,周春濤便猜測出莊世濤一定是對自己有事相求,要不然也不會做出這么“唐突”和“不合情理”的事情。
為此,周春濤還專門去政工科查了莊世濤的人事檔案,因此也就知道了莊世濤的妻子蔡巧云是半山鄉人,也知道了莊世濤1989年師范畢業之后在半山中學任教的事情。恰好,莊世濤分配到半山中學任教那年周春濤剛從半山中學畢業。如果周春濤晚一點畢業,說不定就會成為莊世濤的學生。真要論起來,這也算是一種緣分。
不過,周春濤信奉偉大領袖說的“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這句話,禮下于人必有所求,這個道理周春濤懂,人家莊世濤不辭辛苦地跑去老家看望老人,要說莊世濤沒有什么想法,打死周春濤他也不會信。更何況,周春濤感覺朱宏圖和莊世濤之間的“偶遇”以及朱宏圖今天對自己的主動親近之間有太多的巧合,周春濤決定要不動聲色地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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