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術回到集后崖小學之后,把自己關在校長室內,一邊生悶氣一邊暗自琢磨曲愛英和隋昌的事情。
通過這些日子曲愛英和隋昌之間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再經過這幾次三番的折騰,要說曲愛英和隋昌之間沒有糾葛,現在就是說破大天馮術都不會相信了。
現在,馮術的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諸般滋味涌上心頭,又好像喝了一口烈酒一樣,由嗓子眼火辣辣地直入心肺,一種被愚弄的屈辱感充斥了馮術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有憤怒、有懊悔、更多的是失落和絕望···
馮術感覺自己就像辛辛苦苦地在攀爬一座大山,原本幻想著在山頂可以看到滿眼美麗的風景,原本以為從此之后就可以和心愛的女人快快樂樂地過日子,可誰承想才剛剛爬到山頂還立足未穩,心中幻想的美好還沒有真切地去感受到,就被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腳給踹下了萬丈深淵···
此時此刻,說馮術心里不憤怒那是假的,那種被人像木偶一樣牽著鼻子愚弄的屈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一樣狠狠地刺進了馮術的心里,馮術甚至能真切地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流血。
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這兩個多小時的時間里,馮術抽了整整兩盒煙,辦公室內濃濃的煙氣刺得人睜不開眼。
也就是在這兩個多小時的時間里,馮術前思后想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假如曲愛英和隋昌的關系一旦坐實,兩個人的“奸情”大白于天下之日,便是自己和曲愛英斷絕關系之時。
馮術不想自己背著“烏龜”和“王八”的殼子,頭頂著“綠帽子”,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中茍活。
這一次,馮術變得有些理直氣壯,畢竟,有煤氣罐的事件作為明證,諒她曲愛英也不敢胡攪蠻纏。
中午十二點,馮術顧不上吃飯休息,借著鎮政府信訪辦工作人員下班和曲愛英在家的時機,馮術撥通了曲愛英家里的電話。
在馮術連續撥了三次電話之后,電話那頭在傳來曲愛英那嬌柔甜美的聲音。
這是曲愛英和馮術之間的秘密約定,工作日時間盡量不要撥打這個分機電話,以防被信訪辦工作人員竊聽。如果有事,一般都是安排在信訪辦工作人員下班之后,或者是節假日期間才可以互通電話。如果在工作日期間有急事必須要聯系,則需由馮術連續撥打三次之后,曲愛英才會接聽。
三次短暫的電話鈴聲過后,曲愛英拿起電話聽筒確定了電話那頭的人就是馮術之后,心頭的那份幸福和甜蜜自是無以言表。就在曲愛英想在電話中跟馮術撒撒嬌的時候,聽到的卻是馮術那冷冰冰的聲音。
馮術在電話中當頭質問曲愛英“煤氣罐”的事情,并要求曲愛英把她和隋昌之間的關系給自己一個明確的交代。
說完,馮術也不管曲愛英是何反應,隨手就撂下了電話,接著就是長長的一聲嘆息。
這一次,輪到曲愛英傻眼了。
馮術掛掉電話之后,曲愛英舉著“嘟嘟”忙音的電話聽筒呆愣在了那里。曲愛英終于明白,肯定是上午和吳恒星在辦公室起爭執的時候,自己那口無遮攔的話給自己帶來了這場無端的災禍。
曲愛英也明白,這一次要想輕而易舉地再把馮術給糊弄過去估計不會太容易。畢竟,煤氣罐和煤氣灶就實實在在地擺在了那里,這就是“物證”;還有自己口無遮攔在眾目睽睽之下所說的話,辦公室里的那么多人都聽到了,自己所說的話估計很快就會以各種形式、各種版本在戶山中學大院內傳的飛響,估計很快也會傳到馮術的耳朵里去,而這些就是“人證”;現在,人證物證俱在,自己沒有個合理的解釋能過得去嗎?
還有,吳恒星之所以能找上門肯定是隋昌已經在柳家山小學公開了這件事情,而馮術又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件事情,那必然是吳恒星在某個公共場合散布了此事,說明馮術恰好在場。任是換了誰都會對這件事心存懷疑的,更何況是已經對自己和隋昌關系起過懷疑的馮術?想到這里,曲愛英的冷汗都下來了。
曲愛英沒想到自己這些日子的巧妙布局,機關算盡到最后竟然又將是一場空?本以為已經把馮術牢牢地給控制住了,誰承想老情人隋昌突然又來了這么一出?曲愛英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她已經把胸中所有的怒火都一股腦地撒到了隋昌這個始作俑者身上了。
氣急敗壞的曲愛英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連續給隋昌撥打了十幾遍傳呼之后,這才恨恨地扣掉了電話,坐等老情人隋昌回話。
接到曲愛英傳呼的時候,喝過酒之后的隋昌正在家里睡午覺。
傳呼機第一聲響的時候,睡得迷迷糊糊的隋昌看都沒看隨手就把傳呼機給摁掉了,但接下來連續不斷的“唧唧”聲讓隋昌躺不住了,隋昌意識到肯定是發生了什么緊急事情,要不然沒人會這么不厭其煩地反復撥打自己的傳呼。
當看到呼機上顯示的是曲愛英家里的電話號碼的時候,隋昌也傻眼了。
隋昌突然意識到,肯定是吳恒星這個毛頭小子借著今天到鎮教委辦開會的機會去戶山中學登門找曲愛英討要煤氣罐了,而現在,肯定是惱羞成怒的曲愛英打傳呼要討要說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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