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朝杏壇 第一二八章 發現獵物

是的，王一川發現了“獵物”，這個獵物就是王小芳。準確地說，王一川是想通過王小芳這個“小獵物”做誘餌，去捕捉趙志強這個“大獵物”。

不可否認，王小芳是個對男人有著絕對誘惑力的女人。在這樣的女人面前，男人的心猿意馬和蠢蠢欲動，以及不可掩飾的失態似乎都應該是人之常情。王一川認識王小芳這個女人，也去她的店里買過幾次東西，王一川不否認自己也曾在心里偷偷意淫過王小芳。王一川感覺，是個男人都會這么做，這是正常男人的正常心理和生理反應，無可厚非。

從元旦前趙志強召開緊急會議臨時添加了學生元旦聯歡的那一刻，王一川就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當趙志強宣布他已經親自訂好了元旦晚會的用品時，王一川的第一個反應是趙志強肯定吃了回扣。“事出反常必有妖”，這種仨瓜倆棗的購物一般都是后勤主任宋秀文去辦理，趙志強這么殷勤地出頭，里面肯定有問題。王一川從此就盯上了這件事，當王小芳騎著三輪車來學校送貨的時候，王一川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一個美婦店主，一個手握戶山教育系統財政大權的教委主任兼戶山中學校長，不讓人浮想聯翩都不可能。

王一川的教導處和趙志強的校長室在同一排房子上，中間隔了一個小會議室，來來往往的去往校長室的人員都要從王一川辦公室前面經過，王一川的辦公桌恰好正對著南面的窗戶。所以，只要王一川愿意，他可以隨時隨地監控往來趙志強辦公室的人員。

王一川今天發現王小芳本是無意之舉，教導處的火爐子返煙，估計是煙道堵塞，弄得屋子里到處是嗆人的濃煙。王一川本想打開窗戶透氣，無意中卻發現了裊裊婷婷去往趙志強辦公室的王小芳。王一川窗戶也顧不上開了，也不管屋子里有多大的煙氣，一聲不吭地躲在窗簾背后，緊盯著窗口向外看。李澤喊了王一川幾聲，王一川擺手示意他別說話，李澤被煤煙嗆得實在受不了，只好打開門跑了出去。

十分鐘后，王小芳從趙志強的辦公室里出來了，臉上隱約帶著一絲滿足的笑容。王一川連忙把身子往后退了退，把自己藏到了窗簾的后面。十分鐘肯定干不了什么事，但從王小芳滿臉的春色和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上來看，王一川幾乎可以肯定，這兩個人之間指定是達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王小芳俏麗的背影從教導處的窗口一閃而過，王一川側耳聽著那清脆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漸漸遠去，這才從窗簾后閃出身來。

被濃烈的煤煙嗆得接連咳嗽了幾聲，王一川才猛地意識到屋內那濃濃的幾乎讓人窒息的煙氣越來越大。

王一川手忙腳亂地打開了窗戶，捂住嘴巴逃也似地從門口跑了出去。

濃濃的煙氣從開著的窗口和門口滾滾而出，王一川摘下眼鏡，一邊擦著被煤煙嗆得流淚的眼睛，一邊在心里暗罵趙志強。趙志強一個人就占了兩臺大功率電暖氣，而王一川卻要天天遭受煙熏火燎，幾乎每次點火生爐子，王一川都要在心里把趙志強罵一遍。

屋子里的煙氣慢慢消退了，王一川在外面也凍得渾身發抖，連忙跑進了屋子。臨進門前，還不忘記朝著趙志強的辦公室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濃痰。

坐在辦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王一川點燃了一支煙陷入了沉思中。

趙志強屢屢地對自己發難，王一川其實心里也明白是什么原因。可是，已經品嘗到權力味道的王一川，卻不想輕易地放棄。王一川現在想的是即使不能把趙志強攆出戶山鎮，也要想辦法把他擠出戶山中學。但是，王一川現在手里無錢、背后無人，缺乏與趙志強硬碰硬和正面交鋒的實力，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悄悄地搜集對趙志強不利的證據，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后面搞倒他。王一川的抽屜里鎖著一個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趙志強的好多事情，不過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對趙志強構不成致命的威脅。經濟上的問題趙志強肯定會有，但王一川根本接觸不到這種核心的有價值的情報。學校會計是趙志強一手提拔起來的，要想策反根本就不可能。開學初的時候，本想借春天特長生獎金的事情試探著插手初三級部的小金庫，結果也沒成功，讓王一川很是喪氣了一陣子。

現在，王一川從王小芳身上發現了曙光，對付趙志強的突破點也許就在王小芳身上。就算是趙志強和王小芳沒有事，只要兩個人交往過密也可以給他們生出點事兒來。王一川認識王小芳的老公薛加武，知道這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到時候如果薛加武知道他被戴了綠帽子，肯定會找趙志強拼命的。這事兒如果鬧將起來，嘿嘿···

想到這里，王一川不由自主地笑了兩聲。

這個時候，李澤恰好推門走了進來，看到了王一川的傻笑。

“老王，樂啥呢？”李澤笑著問。

“嘿嘿，沒事···對了，老李，”王一川突然想起一件事，“車站對面開批發部的薛加武是不是你的學生？”

“你說薛加武那個小混混啊，我教過他一年···”李澤連想都沒想，開口就說，“不光是他，他老婆王小芳我也教過，上學的時候他倆偷偷談戀愛的事情我也知道，沒想到最后還真成了。只是可惜了王小芳，人漂亮、家世又好···”李澤說著又搖了搖頭，“對了，聽說薛加武前些日子又因打架斗毆進局子里去了，唉，這孩子···”

李澤邊說邊搖頭嘆息，王一川沒有搭腔，又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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