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劉向陽和孫力一起來到了春天的宿舍。
“快點起來吧,今天晚上是大款請客,咱得早點去還能多吃點兒···”孫力嬉笑著把春天從床上拉了起來。
“其他的同學呢?”春天問劉向陽。
“其他同學我已經都通知到了,都在宿舍里等著呢,等會兒一招呼就走。”劉向陽笑著拍著春天的肩頭說,“嘿嘿,就候你大駕啦···”
“別磨嘰了,快點走吧!我都餓得前心貼肚皮啦!”孫力說話做事從來都很干脆,說完隨后轉身出了屋子去招呼其他同學去了。
劉向陽和春天隨后也跟了出來。就這樣一路走著一路招呼,走出宿舍樓的時候,十個同學就聚齊了。
一行人在孫力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地出了戶縣師范的校園,去了一家叫“福滿樓”的酒店。
酒樓的裝飾還算精致新潮,飯菜價格也不貴,正好符合春天他們這種剛剛走出校門,追求時尚和品味,掙錢又不多的年輕人。
十個人正好坐了滿滿一桌,春天被劉向陽和孫力推著坐了首席。
酒菜上桌后酒席開始,十個人肆無忌憚地吆吆喝喝、推杯換盞。
酒桌上的四位女同學也放下了平日的含蓄和矜持,巾幗不讓須眉,扯著嗓子跟男同學拼酒。
畢竟是朝夕相處兩年的同學,盡管已經分開了半個多月,每個人的身份和地位也隨著踏入社會而悄然發生了變化,但濃濃的同窗之情卻并沒有隨著畢業的分離和工作的分配而發生變化。
嬉笑怒罵間眉眼里透露出的關心和斗酒時毫無隔閡、親密無間的小動作仿佛讓春天又回到了求學的時代,讓人有一種恍若隔夢的感覺。
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容,想起一同飛揚過的青春夢想,共同經歷過的成長煩惱,攜手走過的叛逆日子···這些,都已經在在春天的心里深深埋下。
令春天感到欣慰的是,同學們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并沒有因為他分配到偏遠的農村而嫌棄。
在大學求學的時候,因為家庭經濟狀況等原因,春天很少跟班級里的其他同學搞那種吃吃喝喝或者外出游玩的聯誼和交往活動。拿著父母的血汗錢做無謂的揮霍和浪費,春天總感覺這是一種犯罪,尤其是面對著為自己辛苦操勞的父母的時候,春天的心里總是有一種負罪感。
直到晚上十點,這頓酒席才算結束。
同學們都喝得有點多,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地回了戶縣師范。
剛進學校大門口,劉向陽便喊住了春天,把他宿舍的鑰匙遞到了春天手里。
“培訓這些天就在我宿舍睡覺吧,我那里有蚊帳,其他生活用品也齊全,要用啥你隨便,”劉向陽用力擁抱著春天,“我跟孫力住一屋,有活兒就讓那小子干。我回家睡了,拜拜!”
劉向陽說完揮揮手轉身向大門外走去。春天看著劉向陽搖搖晃晃的身影,眼角有些潤濕。
接下來的幾天,春天都是自由活動,劉向陽和孫力也不去管他。春天白天或在畫室畫畫,或在宿舍睡覺休息,日子過得倒也輕松自在。只是每天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春天就會犯愁,孫力這個家伙竟然私下里給其他同學給排了個值日表,每天晚飯安排一個人輪著請春天吃飯喝酒,當然,其他同學免不了也要作陪。于是乎,每天晚餐春天都要醉個半死,早晨起床滿身臭酒氣,搞得春天苦不堪言。
8月17日早晨,孫力早早地就起床了。
因為今天上午是孫力負責美術理論的授課,所以他要早點去做準備。
春天因為昨晚喝得太多,還躺在床上昏睡。
“喂,”孫力走的時候用手揪著春天的耳朵把他弄醒了,“今天上午是我的理論課,你就不要去了。早飯我給你買好了,你待會兒吃點兒!”
“知道了,煩死人···”春天嘟囔了一句,閉上眼睛又要睡。
“別睡了,吃完飯出去走走、逛逛街,”孫力又過來揪春天的耳朵,“要不要去看看你的夢中情人?嘿嘿!”
“滾!”春天抬起腳惡狠狠地朝孫力踹了過去,“滾一邊去,說什么屁話!”
孫力靈巧地把身子一閃,笑著出了宿舍,隨手帶上了房門。
看著緊閉的房門,春天睡不著了,點上一支煙想起了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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