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當暴君 第七百零二章 黃河大橋必須修
郭允厚蛋疼無比的道:“各地常平倉和預備倉早在崇禎十年的時候就已經通過高價收來來對糧價進行保護了,此時貿然出手打壓,只怕真個會出大亂子。”
糧價確實不能再低了,再低就他娘的該崩盤了!
崇禎皇帝剛剛繼位的時候,糧價已經達到了一兩銀子一石的高位——萬歷年間,每石米合銀五錢,洪武年間更是四錢左右不到五錢的價位。
據《河間志》卷三記載:“一夫耕田三五十畝,畝收麥一石以上。”夏麥秋粟合起來還是兩石。
這么計算一下的話,一家耕三十畝地,可以得到六十石的糧食,在洪武年間的收入約為三十兩左右,到了崇禎初年的時候就已經值六十兩了。
一兩白銀折合人民幣668元,六十兩的銀子約合人民幣四萬多點兒——崇禎皇帝穿越前,很多二線城市的工資都不到四千元每月。
問題在于,大明的物價低的令人發指,通過萬歷年沈榜寫的《宛署雜記》可以看出,活肥雞一只的價格為白銀四分。
一只活肥雞的價格為四分銀子,折合人民幣26元,一斤大米三文不到的價格,折合人民幣才1.75元,大致相當于崇禎皇帝穿越前的物價。
就算是到了崇禎年間,物價有所上漲,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徹底漲起來,就被崇禎皇帝給打壓了下去——通過藩國購買的大量糧食,直接讓民間大量囤糧的豪商虧到吐血。
如果單純的從紙面數據上來看,這個糧價還有打壓的空間,最起碼從現在的每石一兩銀子打壓到五錢銀子是沒有什么太大問題的。
但是要真有哪個穿越者敢這么干,那才是真正的傻逼。
就像崇禎皇帝剛剛穿越之時就定下了以天下百姓,尤其是農民為基本盤的原因一樣,大明的豪商是多,土地兼并嚴重,大土主也多的一逼,但是更多的還是自己家有田的普通百姓!
糧貴傷農,糧賤更傷農!
崇禎皇帝可以在天災什么的導致物價上漲時出手打壓,因為這時候糧貴,傷到的就是大量的普通百姓,打壓下糧價傷到了豪商和大地主反而沒什么關系。
普通百姓不亂,那些人再亂也出不了什么大亂子。
但是現在的情況跟崇禎皇帝剛剛登基時又有所不同。
現在的問題在于,隨著皇家學院流出來的良種還有外藩購入的大量糧食已經把糧食的價格給打壓到了一個低點,比崇禎皇帝剛登基時已經低了一倍,比萬歷時都要低一些。
即便如此,現在的物價和糧價還在一個緩慢降低的過程當中——尤其是隨著卜失兔汗和卓里克圖汗,還有察哈爾部的內附,遼東和奴爾干都司的收復,大量的牛羊開始涌入到市場上,肉價的降低進一步帶動了糧價的降低。
這時候如果再出手打壓糧價,傷到的已經不是那些地主和豪商了,而是連真正種地的百姓都傷到了。
當糧食不值錢的時候會出現什么情況?
不是一部分百姓不耕種了,而是所有人都不會再想著耕種,或者把種出來的糧食燒掉以人為的抬高糧價。
但是不管哪一種現象的出現,對于現在的大明來說,都絕對不是什么好現象。
大明不是后世的天朝,并沒有那么強的風險調控能力,一個不慎就是天翻地覆的局面,讓崇禎皇帝辛辛苦苦才打開的局面徹底玩完。
人為的打壓糧價,將大量的人口從土地上面解放出來從而快速完成工業化的法子不是不可以,而且有兩家堂口都這么干過。
這么干的兩家堂口,一家叫蘇聯,另一家叫種花家,這兩家都被扯到了蛋,只是蘇聯沒扛過去,被生生的扯死了,種花家的長老比較牛逼,感冒過后照樣浪的飛起。
事實證明,扯到蛋的后果很嚴重,尤其是在大明還不具備強大的風險調控能力的情況下,這么干就真的是在作死了。
沉吟了半晌之后,崇禎皇帝才開口道:“糧價斷然不可再出手打壓了,百姓耕種已然不易,朝廷身為百姓父母再出手打壓,實在是說不過去,倒不如想一想溫愛卿剛才說過的問題。”
溫體仁頷首道:“縱然朝廷不出手打壓糧價,但是對于崇禎十四年的糧食收購價格,也勢必要降低一些了,然后再想法子提高百姓外出勞作的薪水,以誘使百姓離開土地。”
崇禎皇帝突然將目光投向了郭允厚:“倘若將之前各部的預算再提高五成,國庫能否支撐下來?”
雖然不知道崇禎皇帝又會搞出什么妖蛾子,但是郭允厚心里也清楚,眼下不是摳門省銀子的時候:“啟奏陛下,倘若再提高五成,國庫之中便只剩下了一千萬兩左右的銀子,一旦有什么事情,只怕難以應付。
不過,若是只提高兩成或者三成的話,國庫之中倒還能多剩下一些銀子。”
崇禎皇帝點頭道:“那便提高百姓們上工的薪水,在原有的基礎之上再提高兩成,讓百姓們知道外出做工的收入要比耕種更高一些。
鐵道部和工部,還有交通部,記得吩咐下去,給這些做工的百姓提供好路引,各地官府也不得在路引之上刁難百姓”
施鳳來早已顯得渾濁的眼睛之中閃過一道精光,撫須道:“陛下,一旦朝廷各部提高了薪水,剛民間工坊也要跟著提價,否則便招不到工人。
在這般局面之下,那些豪商士紳除了提高物價之外,便只剩下了一條路可以走。”
崇禎皇帝點了點頭,笑道:“若僅僅是提高一些物價,那也隨得他們去,若是有些人不開眼,那也由得他們。”
很明顯,朝廷一旦把工錢給的高了,豪商就面臨著招不到人手,士紳面臨著招不到佃戶的局面。
在這種情況下,除非提高工錢或者除低地租,剩下的還真就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了。
要么通過一齊漲價的行為把生產成本轉價出去,要么就造反,把掀桌子的崇禎皇帝給掀了,一切的問題自然也就不復存在。
但是崇禎皇帝會在意有人造反么?
如果是把百姓逼的造反了,那沒說的,崇禎皇帝比誰都害怕,也比誰都著急,肯定想著如何平息叛亂。
如果造反的是豪商或者士紳,那崇禎皇帝就只能呵呵了——抄家滅族了解一下?國庫和內帑又能多一筆收入了!
呵呵一笑之后,崇禎皇帝又將話題轉到了另一方面:“戶部和禮部也要好生考慮一下,這些百姓子女的入學問題,不能讓這些百姓的子女出現無法讀書,難以應試的局面。
還有就是朝堂諸公的養老金,其實也可以減少比例之后實行于這些務工的百姓身上,讓他們徹底的不用擔心以后老了該怎么辦。
另外,惠民藥局需要改動一下,這些外出務工的百姓,同樣也是大明的百姓,自然也可以享受到惠民藥局的優惠才是。”
溫體仁和施鳳來等人互相對視一眼之后,紛紛躬身應了下來。
崇禎皇帝這才指了指車廂外面:“瞧瞧,不知不覺的,已經快要到京城了。”
溫體仁等人向著車窗外瞧了一眼,這才發現已經離京城很近了——大概再有個七八十里地就可以到京城了。
要知道,天津離著京城可是足足有二百八十余里,
汗血寶馬這種水平的一天能跑一千余里,對于京城到天津這二百多里地自然不在話下,但是換成了其他馬匹,通常連續跑上一百多里地就得停下休息。
也就是說,天津到京城,如果不愛惜馬匹的話,大概只需要一個多時辰就可以跑到了。
如果顧惜馬力的話,最快最快也要兩個時辰,算上休息的時間大概要達到三個時辰才行。
而此行乘坐的火車根本就不存在這方面的問題,從一開始到現在就一直保持著一個速度,也不存在什么愛惜不愛惜的問題。
如果再更新換代呢?如果速度再提高一些呢?
沒有人是傻子,尤其是溫體仁這種朝堂上的大佬們,看問題的眼光更是毒辣無比。
就像是剛才溫體仁提議通過朝廷來打壓糧價一樣,真的是溫體仁沒看到其中的壞處么?
恩出于上!
這種嘉大惠于天下的事情,自己這個首輔不能干,其他的官員們也不能干,只能讓崇禎皇帝提出來,讓崇禎皇帝來當這個好人。
現在也是一樣,通過這個速度來判斷,火車從天津到京城大概需要兩個時辰,比正常情況下騎馬的速度還要快一些,以后這個速度還可能更快——而火車的動力要比馬車強太多了。
這也就意味著,以后大明各地的貨物溝通有無的速度會大大增加,天津的海魚運到京城的時候,可能還是活的!
都是白花花的銀子!都是稅收!
必須搞!鐵路必須得修,得大修!
心中打定主意之后,溫體仁便將目光投向了崔永安:“崔侍郎可知道黃河那邊鐵路修建的進度?”
崔永安頓時絕望了——怕什么來什么!
強自打起精神后,崔永安才低眉順眼的道:“下官之前遠赴莫臥兒勘探地形,對于黃河那邊的情況還真不太清楚?”
溫體仁捋著胡須笑瞇瞇的道:“這一回倒是要看看鐵道部跟工部如何解決黃河的事兒了。”
崇禎皇帝同樣點了點頭道:“若是能修成大橋的話,倒是可以修一條通火車的鐵路大橋,再修一條供車馬通過的大橋。
只是不知道,工部和鐵道部現在有沒有把握能修建大橋了,倘若不能,只怕在黃河那邊還是需要通過渡船來中轉。”
溫體仁伸出手在面前的桌子上面比劃著道:“臣記得黃河最窄處僅三四丈,寬者為四五里。
而我大明的鐵路想要橫渡黃河,則不只要修建一坐大橋,全部算上,約要修建十余處。
從京城往南京,必經的便是這濟南河段,此處寬約兩里,縱然現在河中水流已經減少,想要修建起來,只怕也不太容易。”
崇禎皇帝聞言,則是琢磨了起來。
后世的大橋是用混凝土弄出來的,大明有水泥,想必弄出混凝土的難度不算太大——問題在于,弄出來的混凝土能不能滿足要求。
水泥是有標號的,混凝土有沒有?
現在大明弄出來的這玩意,到底能不能滿足需求?被黃河沖刷上幾年,這玩意會不會就爛掉了?
如果隔上幾年就要重建一回,這成本等高到什么地步?大橋好建,鐵路改道怎么辦?
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讓崇禎皇帝有些頭大。
不解決這個問題,想要修建橫跨黃河的大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是修建浮橋——浮橋對車馬行人有用,對于鐵路這玩意來說有個屁用?它能承載的起來?
想了半天之后,崇禎皇帝也沒有想出來什么靠譜的解決方案,只能瞇著眼睛道:“朕記得在書上看到過一個說法,說是木骨撐泥墻,就連窮苦的百姓家蓋房子,也會在泥坯里面摻入麥秸或者其他的東西以為骨架。
倘若將泥巴換成水泥,將麥秸換成長長的鋼鐵以為骨架,用做橋墩,不知道如何?”
溫體仁等人聞言,頓時就傻眼了。
木骨撐泥墻的說法都知道,泥坯里面摻麥秸的說法也都聽過或者見過,但是用水泥加鋼鐵的做法,能行?
別說溫體仁等人懵逼,崇禎皇帝自己心里也沒有底氣——自己“發明”出崇禎水泥之后,就把這玩意扔給了皇家學院再沒有管過,誰知道他們有沒有進行過改進?
如果有改進,又改進到了什么地步?有沒有那種高標號的牛逼水泥出現?
實在不行的話,用純鋼鐵的橋墩行不行?大不了就是浪費點鋼鐵而已。
但是鋼鐵又能撐幾年?和大明版混凝土比起來,哪個更耐用?
還沒等崇禎皇帝想明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火車的車身就開始傳來一陣陣頓挫感,崔永安道:“啟奏陛下,已經要進入京城永定門了,眼下便是車頭在減速所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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