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末年梟雄志 六百六十七 作威作福的馬家父子
韓遂怎么說也是老資格涼州豪強出身的武將,威望很大,足以和家出名門的馬騰抗衡。
所以涼州才長期維持著雙核驅動的局面,雙方打打停停,互相利用,誰也不怵誰。
可是郭鵬這一來連續給馬家兩父子加官進爵,卻不給自己加官進爵,還讓自己做涼州別駕,這算什么?
連馬超這個小兒都能做征西將軍,自己難道做不得?
還偏偏要給馬騰這個老冤家老對頭老朋友做下屬。
這不就等于是承認了馬騰比自己的級別要高,讓自己給馬騰做小弟嗎?
韓遂和馬騰兩人幾乎同時出道做官,同時叛變造反,又同時回到漢王朝的旗幟下,成長道路上幾乎一直都是相伴而行,誰也不會比誰更強。
結果現在郭鵬卻要自己給馬騰做小弟,這算什么?
韓遂很生氣。
但是當著郭鵬派來的使者的面,他不敢發作,只能強忍怒火。
結果宣布這個任命的使者張既居然還生怕韓遂不夠生氣似的,解釋了一下這番任命的原因。
“馬使君和馬將軍家出名門,乃伏波將軍之后,累世勛貴,身份高貴,不是其他人可以相比較的,合當為涼州刺史、征西將軍,此乃陛下之嘉獎也。”
韓遂臉一黑,差點沒忍住發作。
馬騰卻很有些舒爽,瞥了韓遂一眼,得意的笑了,然后帶著馬超一起,堂而皇之的接受了這份任命。
有了這份任命,他馬騰就是涼州的老大了!
郭鵬代表皇帝承認的!你不服不行!
要說馬騰和韓遂都沒有當老大的心思那是在小看他們,他們誰都想做老大,誰都有做老大的心,誰也都敢于做老大,為此,還不止一次的互相攻打過,要說他們之間的感情多么真摯……
那還不如說郭鵬和袁術之間的感情更加真摯一點比較好。
所以現在馬騰居然得到了成為涼州刺史的機會,而韓遂卻被正式編制為他的下屬,那韓遂怎么想都想不通,也咽不下這口氣。
難道就是因為那個所謂的馬伏波的血脈?
他郭子鳳居然瞧不起韓某人的出身?
你郭子鳳又如何?區區縣令之子,還敢瞧不起我?
這郭鵬肯定是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的!
韓遂已經氣得咬牙切齒了。
偏偏馬騰在受命擔任涼州刺史之后,居然還表現出一副大哥罩著小弟的樣子。
“文約,你放心好了,郭子鳳雖然是在蓄意挑撥你我兄弟之間的感情,但是我可絕對不會把你不當兄弟看,涼州還是你我兄弟二人的天下,誰敢瞧不起你,就是瞧不起馬某!哈哈哈哈哈!”
馬騰一副揚眉吐氣的模樣拍著韓遂的肩膀,那副姿態讓韓遂心中的黑色火焰燃燒的愈發旺盛。
郭鵬的使者走了,留下了一個姓馬的涼州,還有怒火中燒咽不下這口氣的韓遂。
所有人都以為涼州將會在馬騰的統領下繼續維持眼下的這個局面,但是事情的走向卻并非如此。
因為馬騰就真的開始作威作福了,仗著涼州刺史的職位和自己本身的實力,還就真的開始作威作福了,偏偏因為這個大義名分,大家都要追捧他,奉承他,忍讓著他,這讓馬騰更加驕傲。
要說只有馬騰一個人作威作福,韓遂雖然怒火中燒,但是也不是不能隱忍一段時間,偏偏馬超這個新任征西將軍居然也踩在韓遂頭上作威作福。
馬超本來就對韓遂不怎么尊敬,對這個父親的兄弟很是瞧不起,做了征西將軍以后,更是堂而皇之的對韓遂瞧不起,然后趁機對韓遂的女婿閻行下黑手。
因為閻行曾經差點要了他的命。
馬超的心胸絕對不寬廣,對閻行一直都是記恨著的,總是想找機會報復閻行。
現在機會來了,閻行做了安西將軍,安西將軍是征西或者鎮西將軍的輔佐軍職,相當與副手,在地位上是比較低的。
馬超有了借口,就開始處處刁難閻行。
本來兩家駐軍各駐各的,互不干擾,馬超做了征西將軍之后,堂而皇之的打著征西將軍的旗幟到閻行的軍營里作威作福。
閻行礙于馬超的職位,對他無可奈何,只能任由他作威作福,權當自己倒霉。
可馬超非但不理解閻行的退讓,反而還步步緊逼,變本加厲的作威作福,這讓閻行十分惱火,向韓遂控訴馬超的罪惡,說自己實在是無法忍受馬超的凌辱,韓遂于是更加惱火了。
郭某人的密探探知了馬騰和馬超作威作福的事情之后,得意的笑了。
你們不是兄弟情深嗎?
我就讓你們繼續兄弟情深下去,看看你們的情到底能不能深到那個地步。
與此同時,郭鵬密令曹仁,暗中做好戰備,一旦涼州有變,立刻出兵攻伐涼州,涼州大小軍閥一個不留!
涼州的情況和中原州郡就不同了,三代涼州人主導的中央政府禍害的漢王朝崩滅,天下人對涼州人的感官極差,郭鵬若要在涼州對著大小軍閥和羌胡人等大開殺戒,估計天下人都要叫好。
那就再好不過了。
東漢末年的涼州和現在的西北完全不是一個模樣,現在是落后和荒涼的代名詞,水土流失嚴重,環境比較糟糕,但是那個時候則是郁郁蔥蔥的原始森林密布,還有大量的大草原。
那個時候的涼州水草豐美,否則隴右之地也不會成為天下最重要的產馬地,河西走廊也不會成為漢武帝北伐匈奴的后勤基地。
現在世人印象里的荒涼模樣,主要是唐朝以后氣候逐漸變冷,加上人口激增,不科學耕種土地所逐漸造成的。
而東漢末年的涼州可以產馬,可以屯田生產糧食,開發起來結果絕對不差。
所以說破壞環境這個事情,還真不是現代人的專利。
當然了,在破壞速度和力度上,古人是不能和現代人相提并論的,但要說這個鍋完全扣在現代大工業生產的頭上,也不客觀。
郭鵬想要占據涼州,占據隴右這個最重要的產馬地,把馬政建設起來,然后,他就要改造自己的騎兵了。
高橋馬鞍,雙馬蹬,馬蹄鐵,全套馬具齊備,郭某人要讓自己的騎兵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之所以一直都在忍著沒有讓自己的騎兵進化,不是因為馬鞍馬鐙這些東西他弄不出來。
和紙張印刷術一樣,他早就秘密總結出了成熟的技術,培養了一批成熟的技術骨干,時機一到,就能立刻擴大生產實現量產。
之所以不拿出來,就是因為時機不到。
馬鞍和馬鐙以及馬蹄鐵等物品并不是什么高技術含量的化工品,不像火藥這樣得不到配方給他十年都摸索不出來。
只要在戰場上遺失了一套馬具,敵人就可以依葫蘆畫瓢,到時候占據隴右優勢養馬地的涼州軍團的騎兵會發生革命性的變化,這對郭某人來說太不利了。
郭某人不惜讓自己的騎兵也被限制住,也不能解放雙手戰斗,也要面臨長途奔襲的困境,即使如此,也要爭取到最大的優勢,他也要拿下隴右再說。
然后一口氣放出整套馬具,用最快的速度打造出一支橫行天下的鐵騎。
在自己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拿出這些東西,確保情況可控,盡可能長時間的保持這樣的優勢,而不能學宋人。
自身的戰略態勢十分不利的情況下,居然絲毫不在意技術的保密,自己的技術都給外族人學了去,人才大量外流,不倒霉才怪。
宋朝就是沒有唐朝的命,卻染上了唐朝的傲慢之病。
這種病,郭某人得不起,必須要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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