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失敗者都陸續消失在了場中,這讓兩位殘留下來的煉體學徒立時感到壓力山大。
尤其當他們看到綠裙女瑞貝卡那扭曲殘破的身軀攢在那個恐怖惡魔手中,根本就沒有消失,臉上的驚恐神色也就更濃了。
強制傳送的前提肯定是目標生物還活著。
別人都消失了,只有瑞貝卡被留了下來,只說明了一件事。
那頭惡魔殺死瑞貝卡的速度過快,超出了秘境外面監察的巫師反應速度,這才導致瑞貝卡真‘死’在了秘境之中!
死了…瑞貝卡真的死了!
一想到這樣的事情在自己眼前發生,兩位煉體學徒就禁不住頭皮發麻,渾身寒毛直豎。
他們可不是法瑞爾家族的學徒,而是對方高價請來的幫手和打手,賺的只是一份辛苦錢,絕沒有想過要把自己的性命葬送在這里。
對他們來說,這只不過是一次簡簡單單的地方家族試煉任務。來到這里打打下手,替雇主撐下場面就能有一份不錯的收入,還能交好一個在思林特爾郡有著巨大影響力的巫師家族…
這樣的美差可不是常有的!
可試煉任務一旦死了人,這麻煩可就大了去了。
自己的雇主已經被強制驅逐出去了,而那位殺了人的兇魔還杵立在他們眼前…
兩位煉體學徒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齊齊舉手投降起來。
“我們不打了!你們不要再動手了…”
“是啊,我們放棄這次的任務,依據規則,你們不能再攻擊我們了…”
這就死了…怎么這么不經打?
林克化身的狂暴判魂魔瞪著猩紅的眼瞳,用手撥弄著仿佛被頑童玩壞了的玩具一般的瑞貝卡,對方卻沒有絲毫的反應,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瑞貝卡變身的綠妖精本就以速度和劇毒聞名,如果采用游擊戰術和林克纏斗,即便林克變身惡魔也別想輕易殺死她。但是奈何瑞貝卡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以為變身綠妖精后就能穩吃對方,竟然想要以最殘忍的方式挖出林克心臟來解恨。
于是,一個大意之下,竟然被變身惡魔的林克強勢反殺!
整個戰局的戰斗轉換節奏太快,情勢更是一波三折。
以速度為主的綠妖精碰上了狂暴兇殘的判魂魔,掏心斷頸的殺招之下,秘境之外的法瑞爾家族竟然來不及干涉,就讓瑞貝卡慘死在戰場之上。
這一刻別說場內幾人傻了眼,就連場外也是亂成了一團。
還是那個陰森恐怖的地廳之內,一高一矮兩位黑袍巫師杵立在神秘巫陣之外,正透過監察水晶密切注視著秘境內的一舉一動。
庭院內的大戰一爆發,他們已經陸續牽引出來了三位家族學徒,正在監視著戰場態勢時,那個瑞貝卡已經‘麻溜’的死在了另一位變身惡魔的學徒手中。
矮個巫師手里平端著一個奇異銀盤,看到瑞貝卡出事,立刻引動其中的力量想要把她牽引出來。可是銀盤的力量只爆發了一半就突然中止了,這讓兩位巫師不由得面面相覷。
“該死,那個女學徒死了…銀盤搜索不到她的靈魂氣息,引導失敗!”矮個巫師一臉的不可思議更加一臉的蛋疼表情。
高個巫師也是暗嘆了一聲,沉聲道:“對面那個家伙能夠變身惡魔,恐怕他的天賦能力就少不了‘噬靈’那一套,這可是深淵惡魔一族的招牌能力。銀盤檢測不到女學徒的靈魂也就可以說得通了!”
“那怎么辦?你我主持的家族試煉竟然死了人…這可是數百年來的第一次!后續的事情可就比較棘手了…要不,中止家族試煉,把他們都引導出來?”
“不行!對于家族試煉,我們只有監察權,沒有終止權,家族試煉的權威不容動搖。你可別忘了,想當年你我也是通過家族試煉才得到晉級機緣的…”
“那女學徒的死…”
“一個高級學徒而已,死了也就死了,難道咱們法瑞爾家族還賠不起?試煉繼續…只要里面的人沒有明顯違規,我們就不干涉!”高個巫師又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我的壽命已經不多了,這可能是我主持的最后一次家族試煉。如果此次試煉無法從家族后輩中篩選出來可供培養的對象,恐怕接下來的百年里,家族就只能靠你一人支撐了!”
矮個巫師一陣黯然,嘆息了一聲,也就低頭不語了。
而發生在外面的這一切,秘境之內的眾人自然不得而知。
林克剛剛強殺瑞貝卡之時,整個心態都沉浸在了一種難以自抑的狂熱和暴虐之中,恨不得一口氣屠戮掉所有的敵人。
他圓睜著猩紅的眼瞳,盯視著兩位臉色漸漸慘白的煉體學徒,用盡全身力氣這才把那股暴漲的殘暴虐殺沖動給壓制下去。而在此期間,懸浮在他精神本源之上的那枚深寒符文傳遞出了一絲冰寒氣息,方才讓他恢復了幾分清醒。
林克深深的吐出了一口寒氣,這才徐徐從惡魔變身狀態退了出來,再次恢復了理智和清醒。而他能夠感覺出來,此次殺戮所吞噬的靈魂助長了自己體內的惡魔氣息,讓它處于了一種瀕臨失控的狀態。
惡魔的力量也不是那么好借用的!
自己使用惡魔力量每殺死一人,所吞噬的一部分靈魂就會變相的滋養著惡魔之力。這固然給他帶來了更加強大的力量,可也讓他處于一種力量失控,理智被惡魔氣息壓制的狀態。
長此下去,很容易讓自己變成一頭嗜血渴殺的邪惡生物!
必須想辦法壓制或處理一下自己體內行將失控的惡魔之力了…林克一邊恨恨的想著,一邊把目光對準了兩位有些膽戰心驚的煉體學徒。
“投降?很好,我喜歡這個想法…”林克森然冷笑著,他此刻雖然已經從惡魔變身狀態退了出來,可是他剛才暴虐殘忍的形象留給場內眾人的印象太過深刻。所以,哪怕他在盡力的溫和微笑,落在其他人眼中依舊是那么‘猙獰可怖’。
“你們幾個人跑來偷襲我們,給我們造成了這么大的損失…嘿嘿,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賠償的事情了!”
賠償?
兩個煉體學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不由得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但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場的情勢似乎已經由不得他們選擇了。
他們兩個只能黯然的低下了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