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南非當警察 769 刻滿名字的石碑
(文學度)
達達尼爾海峽戰役開始后,利姆諾斯島上野戰醫院里的傷員與日俱增。
整個愛琴海地區,只有利姆諾斯島上有一個野戰醫院,除此之外南部非洲的“六翼天使”醫療船也停靠在利姆諾斯島,塞浦路斯還有一個更大的野戰醫院,前線的傷員會先送到利姆諾斯島接受前期治療,然后送到塞浦路斯養傷,傷愈之后回到前線,或者就此退役。
雖然羅克已經盡可能為部隊提供更好的醫療條件,但還是有很多傷兵還沒有來得及送到醫院就傷重死去,醫院里人手緊張,有些傷兵也不能得到及時治療,更有倒霉鬼在送到塞浦路斯的后方醫院之后傷勢惡化,和美軍的標準不同,這些在醫院中死亡的官兵也被納入陣亡范圍內,這樣他們的撫恤金會高一些。
美軍官兵除非是在戰場上戰死,還得能證明身份那種,才能被確認為是陣亡,否則就得不到應有的撫恤金。
在美軍中,那些被大口徑炮彈撕碎的人最倒霉,他們因為戰后找不到尸體,所以就被當做失蹤處理,撫恤級別是不一樣的。
這也就能夠解釋,為什么美軍戰后會盡可能將所有尸體帶走。
人道主義?
呵呵,士兵們只是想盡可能給遇難戰友家人一些安慰,因為他們希望自己戰死之后,自己的戰友也會這樣做。
利姆諾斯島野戰醫院的情況很糟糕。
戰役爆發前,羅克已經盡可能往利姆諾斯島運送藥品物資,本土駐防部隊里的軍醫都已經來到歐洲,很多南部非洲公共醫院的醫生也被緊急征召,縱然如此,在戰役爆發之后,野戰醫院還是處于人手極度短缺狀態,很多傷兵得不到及時有效的治療,一些原本能夠得到更好處理的傷情,被當做更嚴重的情況粗暴處理,有些士兵的手臂或者腿部受傷,如果有足夠的時間和充足的藥品,那么完全可以進行更精密的手術,保全傷兵的肢體,但是在野戰醫院,因為沒有足夠多的醫療資源,只能簡單粗暴的直接截肢。
因為這個問題,野戰醫院的醫生們已經發生過多次爭執。
“院長先生,我們不能用這么粗暴的方式對待這些年輕人,他們中的有些人還不到二十歲,人生才剛剛開始,我們應該盡可能為他們提供更好的醫治,而不是就這么簡單粗暴的全部都是特么該死的截肢,如果是截肢的話,還為什么要把我們從南部非洲征召過來,雇傭一些屠夫和木工一樣能完成這個工作。”來自洛城尼亞薩蘭州立醫院的主治醫師迪倫·布朗一個上午只完成了兩臺手術,兩名傷員都保住了他們的大腿,但與此同時,迪倫·布朗的同事們最少的都處理了十臺手術。
野戰醫院的院長伊萬是一名退伍軍人,聽名字像是斯拉夫人,其實不是,伊萬是標準的華人,曾經是約翰內斯堡醫學院的高材生,日俄戰爭期間,伊萬跟隨南部非洲派出的軍事觀察團前往遠東,結果在手術中感染,失去了一條手臂,回到南部非洲后,伊萬退居二線改為行政工作,他這種情況在南部非洲很正常。
迪倫·布朗來見伊萬的時候,被臨時充當辦公室的帳篷里還坐著地中海遠征軍司令部派來的安保部隊指揮官羅斯金少校。
“布朗醫生,你說的情況我都明白,但是失去身體的某個部位,總比因為失血過多死亡要好得多,我想那些被鋸掉手臂,或者鋸掉大腿的士兵們可以接受,和那些戰死的士兵們相比,他們都是幸運兒。”伊萬也很無奈,如果可以,伊萬也想為傷兵們提供更好的醫治,但是現在的情況做不到,能保住命已經是萬幸了。
戰役開始后,每天被送到醫院里的傷員都有上千人,前線的部隊正在以每天近三千的速度損失,奧斯曼帝國的第五集團軍傷亡情況更慘重,現在參戰雙方都在咬牙堅持,勝利者贏得一切,失敗者失去一切。
雖然部隊傷亡慘重,但是將第五集團軍主力部隊吸引到加里波第半島南部的戰役第一階段目標已經完成,接下來就是第二階段的敵后登陸,將奧斯曼帝國第五集團軍的退路完全切斷,這個階段的部隊傷亡會更慘重,因為到時候登陸部隊可能會受到奧斯曼帝國第五集團軍和奧斯曼帝國增援部隊的兩面夾攻。
現在羅克手中還沒有投入作戰的部隊還有六個師,準備在敵后登陸的部隊是第501師、第502師,安南部隊,以及從伊麗莎白港緊急抽調的第402師。
第二階段作戰開始后,羅克手中的預備隊就將只剩下兩個師,這兩個師要用于戰役第三階段,對奧斯曼帝國第五集團軍的圍殲。
和地中海遠征軍相比,奧斯曼帝國的第五集團軍更慘,奧托·李曼·馮·贊德爾斯已經投入了所有的預備隊,打得最慘的部隊只剩下一千人,這支部隊的指揮官叫穆斯塔法·基馬爾,這個名字還有另一個翻譯方式,叫:穆斯塔法·凱末爾。
就是在這次戰役中,穆斯塔法·基馬爾成為奧斯曼帝國的英雄,他在命令部隊進攻時強調:“我不是讓你進攻,我是讓你去送死,我們死后,其他部隊和他們的指揮官還將繼續戰斗!”
這句話是達達尼爾海峽戰役的真實寫照,日后成為基馬爾最具代表性的名言。
“問題是他們已經被送到醫院,原本可以受到更好的照顧,你去問問那些大腿被鋸掉的年輕士兵,他們以后就只能坐在輪椅上,再也無法奔跑,他們一定不會這么想。”迪倫·布朗是大型公立醫院的醫生,還不習慣野戰醫院對于傷兵的處理方式。
“你是在指責我草菅人命嗎?”伊萬生氣,有這個吵架的時間,又能鋸條腿了。
這樣說太殘酷,應該是:又可以挽救一條生命了。
這樣一改果然好很多。
迪倫·布朗還沒有說話,羅斯金少校終于忍耐不住。
“先生們,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我們需要都冷靜一些——”羅斯金也很糾結,他希望挽救更多戰士的生命,同時也不想看到戰后出現太多身體嚴重殘疾的重傷員,這對于哪個國家來說都是巨大的負擔。
說句不好聽的,身體殘疾的重傷員對于國家來說,比直接戰死帶來的麻煩更大,對于戰死的士兵,一次性支付一筆撫恤金就夠了,但是對于傷殘的士兵,有點良心的政府就要照顧他們一輩子。
如果按照這個標準,現在的國家除了南部非洲之外,沒一個有良心的,傷兵在戰后根本不能得到有效照顧,政府支付給他們的傷殘撫恤金,根本無法負擔他們的生活,很多傷兵為了不成為家人的累贅干脆自殺。
南部非洲這方面就好得多,對于傷員,南部非洲有不同的撫恤標準,如果傷員想工作,尼亞薩蘭的各大企業都樂于提供他們力所能及的工作
在尼亞薩蘭,企業支付給傷殘士兵的薪水,可以用來抵稅。
“布朗醫生,我知道你是一個負責任的醫生,為你的病人負責是一個好醫生的天職——伊萬院長,其實這個問題很好解決,布朗醫生的醫術很高明,工作認真負責,為什么不把布朗醫生調整到第三治療組呢——”羅斯金少校提出一個很有可行性的建議。
雖然羅克不想承認,但是在利姆諾斯島上的野戰醫院,對于傷員的照顧也是分等級的。
利姆諾斯島的醫院不像巴黎的野戰醫院那樣根本不收治普通醫生,但是不可否認,軍官在利姆諾斯島野戰醫院可以享受到比普通士兵更好的醫療照顧。
為了針對不同的傷員群體提供不同標準的服務,利姆諾斯島野戰醫院的醫生分為數個醫療組,其中第三醫療組是專門為軍官服務的。
聽到羅斯金少校的建議,伊萬的眼睛馬上就亮起來。
迪倫·布朗工作認真細致,那么正好去醫療要求比較嚴格的第三組工作,這才是人盡其才。
一場爭執被化解為無形,迪倫·布朗又投入到繁忙的醫療工作中,伊萬依然在為協調醫療物資和醫療人員頭疼,野戰醫院的安保部隊也沒閑著,奧斯曼帝國第五集團軍威脅不到利姆諾斯島,安保部隊的官兵們在忙著轉移傷員、搬運物資,野戰醫院旁邊是后勤人員的營地,營地中央有十幾口熱氣騰騰的大鍋,里面煮的是用過的繃帶和醫療器械,這是后勤人員正在消毒。
很多繃帶上還有血跡,并沒有清洗的太干凈,這也可以理解,在尼亞薩蘭也是這樣,繃帶能重復利用就要重復利用,當然是在經過嚴格消毒的前提下。
大部分進過前期處理的傷員都要被送往塞浦路斯養傷,運送傷員的客輪并不是每天都有,等待轉運的傷員們都被暫時安置在碼頭旁邊的一個營地內,營地旁邊是一個一眼望不到邊的巨大墓地,墓地前面有十幾塊巨大的石碑,有石匠正在刻字,石碑上密密麻麻刻滿了人名。
文學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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