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和張無忌自紫霄宮飄然下山離去,眾弟子十分不舍,又大松一口氣,總算不必讓無忌揍了。
“二師兄,你這又是去哪里?”張松溪最是心細,見俞蓮舟一言不發離開,心有疑惑,故而詢問。
“練功,揍回來。”俞蓮舟蹦出一句話,人已經去的遠。
饒是以宋遠橋之老成,都覺得大有道理,趁著師父和無忌下山,趕緊練功才是。他目光嚴肅地落在宋青書身上,十分不滿。
要不是宋青書武功不成,害得真武七截陣難以圓滿,他們也不會挨這么多揍。
俞岱巖、殷梨亭、莫聲谷俱自將目光落在宋青書身上,尤其是殷梨亭,道:“青書,你要加把勁,不然哪有機會下山去救周姑娘。”
宋青書憤憤不平,心道:“分明是六叔你更想去救紀女俠吧,而且我才多大啊,我打不贏張無忌又不丟人。”
他這話實在不敢說出來。
張松溪道:“我倒是有個主意,咱們一起給宋青書喂招,督促他練功,肯定能大有長進,只要他能有從前五弟的功夫,咱們這真武七截陣威力也能增加不少。”
宋遠橋深以為然道:“十年前五弟也不比青書大多少,而且恩師這二十年來創的絕學,五弟都沒機會修煉,青書還是有機會趕上的。我先來吧,免得你們瞧我面子,下手輕了,起不到作用。”
不多時,大殿傳出宋青書的哀嚎聲。
諸俠面面相覷,心道:“青書到底是大師兄親生的嗎?”
接著他們就加入戰團,挨了這么多天揍,總算能揍別人了。反正宋青書肯定不是他們生的。
蘇離和張無忌行至漢水,張無忌不免神色復雜。
他想起自己另一段人生,就在這里,他遇見了周芷若。漢水喂飯之恩,永世不敢或忘,言猶在耳。
但這里的她,又會是她嗎,他也不是那個張無忌。
江岸傳來激斗聲,只見一隊元兵將一個抱著孩童的頭陀圍困住,那僧人不知練的什么武功,舉手抬足就將元兵震倒。
不多時元兵結陣,將頭陀圍困住,自其中走出一位番僧來。那番僧身型雄偉,須眉全老得花白了,身披著外紅內黃喇嘛法衣。
張無忌身負魔種,感覺極為敏銳,察覺到這人有一股神秘不可測度的力量,讓他不由自主大生忌憚之心。
頭陀顯然對番僧戒備不已,只是手也不肯將懷里的孩童松開。
“苦頭陀,放下你手中的孩子,我留你全尸。”
番僧合十道。
張無忌見他們以眾凌寡,不禁起了義憤之心,高聲道:“你們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豪杰。”
那番僧朝張無忌看過去,心道:“中土果然人杰地靈,竟有這樣出眾的少年。此子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功夫,往后幾十年,說不定又是個張老道,斷不能留。”
他乃是密宗無上宗師,一眼就瞧出張無忌武功卓著。
這也是張無忌的魔種尚未收斂,頂尖的高手,皆能察覺出他的厲害,以及那深不可測的潛能。
番僧朝張無忌淡淡一笑,伸出一掌。
張無忌初始不以為意,畢竟兩人隔得老遠,但是很快魔種傳出警兆。他心臟怦怦直跳,剎那間番僧的手掌轉為深紅,由小變大,充斥在張無忌的視線內。
他仿佛看到一輪紅日自地平線升起,沛然天地,愈發顯得自身渺小。
但見得手掌印下去,張無忌無從躲避,唯有奮力催動魔種,驚人的魔功在他體內運轉,魔種好似感受到了這股毀滅性的力量,瞬息間激發出滔天的潛能,如滔滔漢水,要將紅日吞沒。
張無忌倒飛而去,番僧繼續追趕,又是一掌,比適才那一掌還要駭人,鋪天蓋地,毀滅一切。
他修煉的武功,十分獨特,常人全力一擊后,自是需要回氣,而他根本不需要,前一掌是生力,后一掌是死力,勁力在生死間轉換不停,永無止歇。
但是所有的掌力在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名老道出現在他眼前。
番僧此前也注意到老道,只是覺得他平平無奇,見自己以不死法催動的日輪印,竟盡數落空,立時想起他是誰。
番僧果斷咬破舌尖,精血噴出,本以蒼老的面容,登時又老了許多。但見江岸一道紅光掠過,眨眼間杳然無蹤。
為首的武官瞧著蘇離,驀地想起一個人來,結結巴巴道:“你是…”
他話未說完,拔腿就跑,元兵失了首領,跟著一哄而散。
蘇離略有遲疑,瞧著那紅光消失的方向,搖了搖頭,還是沒追過去。這家伙比裘千仞還慫,他一開始也沒想到對方居然那么果決,一擊不中,直接耗損精元,遠遁千里。依稀有華山派岳掌門的風采啊。
張無忌吐了幾口血,可眼中精光湛湛,神采迫人,看起來比沒吐血時狀態還要好,他道:“太師父,那人是誰,打得我好疼。”
蘇離道:“應該是密宗的大宗師紅日法王,這人比你浪大哥武功也只遜色一籌而已,你單獨遇見他,一定要小心。”
張無忌道:“那他怎么直接就跑了,一點大宗師氣度都沒有。”
蘇離嘆氣道:“無忌,你說是不是太師父長得太嚇人,把他嚇跑了。”
張無忌道:“肯定不是,太師父這么和藹可親。”
蘇離道:“我這么仙風道骨,你居然說我只是和藹可親,回去把仙風道骨抄十萬遍。”
張無忌:“…”
“明教光明右使范遙,拜見張真人。”頭陀懷抱孩童走近蘇離。
他懷中孩子,朝著蘇離微微一笑道:“一別八十載,沒想到故人尚在。”
蘇離目光落在這孩童身上,見他珠輝玉潤,神態若明月流風,教人不能以尋常對待。
他平生所見人物,唯有一人氣質能對應上。
“八——師——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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