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聞言后,面色一沉,向蘇離拱手道:“在下嵩山第七太保湯英顎見過任教主,左盟主正于少室山等著你大駕光臨。”
蘇離哈哈大笑道:“天下人都知道東方不敗才是如今的魔教教主,你叫我教主什么意思?你是諷刺我嗎?”
湯英顎見蘇離目光落在他身上,不由身上冷汗淋漓,心道:“這魔頭重出江湖以來,幾無一合之敵,我此前還不信,只看他給我的壓力,比掌門還要大,足見絕非虛言,二師兄他們輸的不冤。”
他道:“任教主自忖天下無敵,這魔教教主的位置自是囊中之物,想來那東方不敗不過是卑鄙小人,竊據大位而已。”
蘇離負手道:“憑你也配罵東方不敗是小人,那東方不敗若非權謀武功不在我之下,如何能能害我,哼,老子為何要跟你說這么多廢話。”
蘇離五指成爪,一根數丈外的樹枝給他吸到手上。
湯英顎不由大勝恐懼之感,他道:“任教主你不能殺我,否則任大小姐性命不保。”
他接著向莫大先生道:“莫大先生,任大小姐已經身在少林寺,是也不是?”
他話音剛落,一根樹枝就將他頭顱貫穿。
湯英顎眼神充滿不敢置信。他堂堂嵩山第七太保,左盟主委以重任的大管家,竟就這樣不明不白死了。
莫大先生嘆息道:“任先生的武功又厲害了。”
蘇離道:“本來想用你們衡山劍法殺他的,這人實在聒噪,干脆直接刺死了。”
莫大先生正色道:“任先生,這人說的不錯,任大小姐就在少室山,你千萬不要去,你不露面,任大小姐也會沒事的,方證大師不會讓人傷害她。”
蘇離問道:“她是被抓去少林寺的?”
莫大先生道:“你武當山勝了沖虛道長,武當少林同為武林的泰山北斗,大家都知道你接下來要找方證大師印證武學了,此刻少室山匯聚了千百豪杰,你一人之力,如何敵得過這么多人。至于任大小姐,她應該是給人騙上少室山的。”
蘇離笑道:“如果劉正風在少室山,你去不去?”
莫大道:“會去吧,我答應師父要照顧他的。”
蘇離微笑道:“那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呢?”
他說下這句話時,心里一片澄凈,有皓月之明。他不會再問自己是任我行還是蘇離,只會問自己有些事要不要做。
如果心里覺得該做,那便做,不必刻意糾結。
蘇離大踏步上了少室山,足下雪地里一個腳印子也無。
莫大瞧著,不禁悠然道:“好個任我行。”
蘇離來到少林寺外,他道:“任我行已至,少林寺的和尚,天下各路鼠輩都在嗎?”
他這句話飽含內力,遍及少林寺內內外外。
不多時寺門大開,蘇離徑自走進去。
一路上武僧和各路豪杰并做兩排,直列到大雄寶殿,不下數千人,這些人俱對蘇離怒目而視。
所謂千夫所指,無疾而終。
何況這幾千人俱都有武功,更不乏身懷絕藝之輩。
可是蘇離神態自若,好似周圍都是草芥似的,無足輕重。
那大雄寶殿里是各派掌門以及少林方字輩高僧,位居正中的便是當今正道武功第一人的方證大師,身負十幾種少林絕學,練成了幾百年來沒練成的易筋經。
兩人目光接觸。
蘇離只看到對方眼睛似罩著一層瑩潤的光澤,心知這人內功出神入化了。
原本的任我行,怕是都有所不及。
蘇離輕聲道:“方證大師,我女兒呢?”
方證一聲佛號道:“任大小姐確實在敝寺,只是有人將她藏了起來,老僧也不知道她具體在哪里?”
蘇離忽地微微一笑,看向前方一個殿頂,他道:“原來你們在上面,不必躲了,人家方證大師裝作沒發現你們而已。都下來吧,我稍后帶你們離開。”
只見一個白衣老者和一個妙齡少女自大殿頂落下。
白衣老者正是日月神教光明左使向問天,少女自是任盈盈。
向問天笑道:“大小姐,你看吧,我就說教主他老人家肯定會來的。”
兩人到了蘇離身邊。
蘇離道:“向兄弟,原來是你把盈盈騙到少室山的吧?”
向問天道:“我們只是想見見教主。”
蘇離笑了笑,說道:“怎么樣,有沒有失望?”
向問天大笑道:“教主比從前更加英雄了得,回去黑木崖,定能殺了東方不敗。”
蘇離悠悠道:“我還沒勝過東方不敗的把握呢。”
“任我行,你既然來了少室山,這輩子都別指望還能見東方不敗了。”方證身邊一位神容冷峻的中年男子說道。
蘇離道:“左冷禪,十幾年前你還不敢跟我這么講話,瞧來你是練成什么了不起的武功了,既然如此,我見識易筋經前,就先瞧瞧你練了什么神功絕藝。”
向問天微笑道:“教主,殺雞焉用牛刀,這左冷禪交給屬下便是。”
左冷禪向方證道:“方證大師,就由左某來給你打頭陣吧。”
方證搖頭,向任我行道:“任教主,你若是只為見識易筋經而來,那么咱們比試一番即可,不必牽扯他人,多做殺孽了。”
蘇離道:“我來少室山本來也只為了見識下易筋經,不過左冷禪在此,順道取他狗頭也不是不行。我瞧這人討厭,想來許多人跟我是一樣想法。華山派的岳掌門,你說是不是?”
岳不群臉一黑,他道:“左盟主高風亮節,是我正道的楷模,我們大家都很佩服他,任先生還是不要說笑了。”
蘇離道:“不會吧,你那二弟子勞德諾可是左盟主派過來監視你的,你自己也知道的,這樣的小人行徑,也配高風亮節?”
岳不群愕然,說道:“我著實不知道任先生在說什么,左盟主怎么會是這樣的人?”
蘇離朝岳不群身邊的勞德諾道:“左冷禪讓你伺機偷取林家的辟邪劍譜,你拿到手后,怎么不交出來?還是你已經暗中投靠岳不群了?”
勞德諾給蘇離瞧了一眼,不知為何,心下恐懼得無以復加,他大喊道:“我沒有,你胡說,我沒有背叛左盟主。”
向問天哈哈大笑道:“你們這些武林正道可真有意思。”
任盈盈不禁莞爾,同時心里深深疑惑:“父親怎么知道這些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