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梁風就帶著自己全部的四名培元期管事手下,直撲臥龍城中心區域的‘呂氏丹鋪’。
‘呂氏丹鋪’很大,鋪面是每個寬三丈的五個開間并在一起,相當氣派。雖然時間還早,但丹鋪口已經人來人往,看樣子平日里的生意應該相當好。
梁風進了丹鋪,喝道:“市易堂公務,閑雜人等快快退出!”四名管事也齊聲大叫。
丹鋪里的顧客瞬間退得一干二靜。
一名模樣兇惡、看樣子是伙計頭領的人迎了上來,大喝道:“你們是誰?知不知道這是誰家的丹鋪?居然還敢來搗亂?找死!”
梁風冷冷一笑道:“本執事市易堂二執事,叫你們掌柜出來說話。”
那伙計頭領一臉傲氣道:“掌柜不在,有事找大爺我也一樣。”№Ⅰ№Ⅰ
“哦?”梁風一伸手,就捏住那伙計頭領的脖子拖了過來,道:“大爺?你是誰的大爺?打嘴!”他反手一巴掌就把那伙計管事嘴里的牙齒扇飛了一大半,又將之扔在地上不管。
寬大的丹鋪里頓時一片寂靜。
梁風又叫道:“掌柜何在?”見無人回答,又道:“本執事只等一柱香時間!”
一柱香時間很快過去,‘呂氏丹鋪’的掌柜沒有出現。
梁風朝四名手下揮了揮手:“上!”四名管事如狼似虎地朝丹鋪貨架撲去,頓時眾伙計們發出一片尖叫哭喊聲。
“慢!”一名錦衣華服、塌鼻梁目帶冷光的中年修士從一扇門里走了出來。
梁風揮揮手讓四名管事暫停行事,冷冷道:“呂掌柜,架子不小嘛,本執事親來你的丹鋪,你也吝于一見?”這呂掌柜梁風上次見過,有入道三品修為,是臥龍院丹堂香主的族人。№Ⅰ№Ⅰ
呂掌柜不知是對入道一品的梁風甚為輕視還是自恃后臺強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道:“本掌柜很忙的,不是誰來見都要見的。梁執事,來我‘呂氏丹鋪’有什么事?沒事不要騷擾我丹鋪做生意,我這丹鋪不僅是呂氏家族的產業,刑堂麻香主也是有份的!”
又聲色俱厲道:“誰打傷了阿財?本掌柜馬上通知巡捕營執事過來抓人!”阿財就是剛才被梁風一巴掌打得臉如豬頭的伙計頭領。
梁風笑了起來,拿出一份文書,道:“呂掌柜,按規矩你‘呂氏丹鋪’每年應給臥龍院繳納地租二十八萬三千二百一十塊上品靈石,你‘呂氏丹鋪’已經十二年一塊靈石都沒有交,今日本執事來就是來收租的。本執事限你‘呂氏丹鋪’在半個時辰內繳清十二年的地租三百三十九萬八千五百二十塊上品靈石!一塊都不能少!”№Ⅰ№Ⅰ
又道:“若逾期不繳,哼哼哼!”
呂掌柜愣了愣,又露出嘲笑的神情,他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找我‘呂氏丹鋪’收地租?梁執事,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哈哈哈,真好笑,真好笑!”
梁風也不爭辯,只是讓一名管事拿出一件計時法器開始計時——“一柱香時間到!…二柱香時間到!…三柱香時間到!”
梁風對著來回走動的呂掌柜笑道:“呂掌柜,還剩最后一柱香時間。別怪本執事沒提醒你啊,呵呵,呵呵。”
…“半個時辰時間到!”
梁風手一揮,喝道:“上!搬空丹鋪所有靈丹靈藥抵債!”
呂掌柜厲喝道:“誰敢動我‘呂氏丹鋪’一顆靈丹?”№Ⅰ№Ⅰ
四名管事看了呂掌柜一眼,臉現俱色,慢騰騰地往前挪動。
梁風又喝道:“上上上!我輩乃是為臥龍院公事而行動,當無所畏懼,勇往直前!”嘴里喊著口號,他自己也朝一標明高級靈丹的柜臺撲去。
呂掌柜閃身而前,喝道:“你敢?那別怪本掌柜不客氣!”一道青色掌印飛出,直奔梁風胸膛。
“啊——”梁風一聲慘叫,倒飛了出去——一路上灑下一條鮮紅的血跡。
梁風翻身而起,嘴角法袍上都帶有鮮紅血跡,叉指指著呂掌柜,叫道:“你…你…你居然敢襲擊本執事!好——好——好!”他退出丹鋪門,大喝道:“快叫院衛香主、執事來,‘呂氏丹鋪’謀反,謀反啦!”——
呂掌柜目瞪口呆,自己只是輕輕一掌,本意只是要阻止梁執事搶東西,怎么就把梁執事打成那樣的慘狀?是自己最近實力提升了,還是梁執事實力太弱?
“呂掌柜!”
呂掌柜定眼一看,頓時大驚失色——叫他的是臥龍院院衛排名第三、修為入道五品的奚執事,奚執事后面還有兩名入道四品的院衛執事,梁風也跟在三名院衛執事后面。
“這么巧?”呂掌柜心中打了個突,強笑道:“三位尊貴的執事…”
“是你把我大臥龍院梁執事打成重傷?”
“是…不是!”呂掌柜恍惚間就應了‘是’,又反應過來說‘不是’。
梁風上前大叫道:“眾目睽睽,就是你打傷本執事的,你還想狡辯?”又對奚執事道:“奚執事,這‘呂氏丹鋪’不僅抗法不遵,欠了十幾年的地租都不交,并且偷襲把本執事打成重傷,明顯就是想謀反,應帶去院衛大牢審問一番!”№Ⅰ№Ⅰ
“沒有沒有,沒有謀反啊…誤會,誤會,這是個誤會!”呂掌柜驚得面如土色。
“鎖上!”
奚執事一聲令下,呂掌柜一動不敢動、乖乖地被兩名執事下了禁忌,脖子上套個鎖鏈牽到一旁——
梁風對那兩名入道四品的院衛道:“包執事、洪執事,幫忙把這‘呂氏丹鋪’里的靈丹一并裝走,他們還欠臥龍院十幾年的地租三百多萬靈石,這些靈丹就拿來抵扣部分地租。”
包、洪二執事對視一眼,臉上露出笑意,應道:“好!愿意幫忙。”他們上前展開儲物袋口,一施法,那些大大小小的玉盒丹瓶像飛蛾撲火一樣投入儲物袋中。
見狀,呂掌柜臉如豬肝色,大叫道:“你們…你們…你們這些強盜…”一個巴掌印飛過,他的臉一甩,甩出長長一條血痕,還有許多顆被鮮血染成紅色的牙齒。№Ⅰ№Ⅰ
奚執事輕輕拍了拍手,笑道:“呂掌柜,你說誰是強盜?我們?呵呵——”見包、洪二執事已經把好東西裝得差不多了,道:“帶走!”
梁風留下四名管事干封店的事,自己和奚執事他們一起走出了鋪門——他留著滿臉的血跡也不擦去,準備跟回去作證。
奚執事停下腳步等梁風上前,笑道:“痛快,痛快啊!梁執事,你膽子不小啊。”
梁風笑道:“為了臥龍院公事,梁某不敢卻步不前,必然無所畏懼,勇往直前!”
奚執事哈哈一笑:“佩服佩服!梁執事真是我輩楷模。”他祭出疾風舟,準備回院門。
瞥見斜對面街道的‘姜氏丹鋪’,梁風叫道:“奚執事,稍等片刻!還有一家就順道一并查封好了。”№Ⅰ№Ⅰ
奚執事問了幾句,哈哈笑道:“好,這就一并查封好了。”——
來到‘姜氏丹鋪’,梁風喝道:“叫你們姜征忌掌柜出來!本執事有公務找他。”
‘姜氏丹鋪’比‘呂氏丹鋪’小了許多,里面的伙計也不多,也沒有像‘呂氏丹鋪’里‘阿財’那樣的人,他們俱驚得戰戰兢兢,其中一人答道:“掌柜的…掌柜的在后院,小的去…去叫。”
“誰找本掌柜?”姜征忌從門里走了出來,待他看清來人、特別是看到被套上鎖鏈牽著走的呂掌柜,頓時臉色大變。
“姜掌柜!還認得本執事否?”梁風輕笑一聲,“你‘姜氏丹鋪’占地甚廣,每年應給臥龍院繳納地租十五萬靈石,而你‘姜氏丹鋪’已經十年沒有繳納過一塊靈石。今日本執事來收租的——限你一柱香時間繳清一百五十萬靈石,不然,哼哼,那家伙就是你的下場!”他指了指‘呂氏丹鋪’的呂掌柜。№Ⅰ№Ⅰ
姜征忌團團打一圈恭,強笑道:“梁執事,能不能打個商量——鄙店簡陋,一年哪能有那么多地租?再說如此急促,鄙店也拿不出那么多靈石。這樣,老朽先繳納二十萬靈石,余下三十萬靈石分次繳納如何?”
“哼,一百五十萬靈石一塊不能少,不然用丹鋪靈丹抵債并封鋪!開始計時…”梁風冷冷道,心中暗道:“姜征忌,你也有今天!”
姜征忌一臉的惶恐:“梁執事,當日…當日老朽…老朽實在是有愧與你啊,事后老朽也后悔異常,常常半夜驚醒,老朽…老朽這給你賠禮了!梁執事,你大人大量,必然有‘以德報怨’的雅量,是吧?”他慢慢地跪倒在地。
梁風視而不見,嘴里數著:“五,四,三,二,一,時間到!上!”心中冷哼一聲——哼哼,以德報怨?那何以報德?當日大爺我跟你無冤無仇并且還有師徒之情,你依然要致我于死地,那時你怎么不‘以德報怨’?大爺我一貫的作風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包、洪二執事上前幾步,各自打開一個新儲物袋口,準備施法把所有的靈丹搬空。
姜征忌哭喪著臉、凄慘叫道:“不要啊不要啊,千萬不要啊…”沒人理他。
“阿風?”
梁風愕然,微轉頭看了一眼,又朝包、洪二執事叫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