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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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回到家中，任不凡便將作業全部完成。
到了周六早上，父母都去廠里上班，一個人在家。
取出王經理給的舊手機，看看毫無動靜的信息，撥通號碼。
“喂，小凡！”王世廷的聲音出現在耳邊，樂呵呵的。
“王哥，有活嗎？”任不凡直接問道。
“有活我肯定給你打電話啦！”王世廷說道，“你放心，我們老總很滿意你的墻繪技術，只要有新店開張，或許需要翻新的地方，肯定第一時間找你。”
“哦......”任不凡略有些失望。
“你很需要錢嗎？”王世廷聽出他的情緒，于是好奇問道。
“嗯”任不凡也不否認。
“我想想啊！”聽他這么說，王世廷稍作思索，“我們這邊暫時沒有活。你要是時間充足，不如去城東開發區轉轉，尤其是金燕街那邊新開張的公司很多，只要膽大心細臉皮厚，興許就能找到活。”
聽到這話，任不凡剛才還低落的情緒瞬間消失，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城東開發區？金燕街？”
“嗯！但我也不確定那邊就有活，你只能自己去轉轉。”王世廷說道，“反正我們這邊有活的時候，肯定第一時間打給你。”
“謝了王哥！”任不凡迫不及待掛斷電話，趕緊穿衣下床。
一路坐車來到市區，倒沒有急著去城東，反而前往新華書店，買了本最便宜的籃球相關書籍，將其轉換為籃球技能書。
他跟沈青青夸下海口，說要在下星期校內班級籃球賽打敗李杰，然后借此機會與他交上朋友，當然得有所準備。
李杰是校籃球隊的成員，籃球技術當然好。
但畢竟只是高中生程度，距離真正的籃球專業運動員還早得很。
估計就是入門階段，比普通人肯定要強。
自己只需將籃球技術提升到精通級別，便能輕松虐他。
學會新技能后，這才轉車前往城東開發區，來到金燕街附近。
正如王世廷所說，城東這邊正在不斷開發中，而金燕街這片已經開發好的地段，已經非常繁榮。
一路過去各種各樣的高樓大廈、商業建筑讓人眼花繚亂。
很多都是全新的建筑，有些地方都沒裝潢好，說不準就有需要墻繪的。
根據之前兩次墻繪的收入，推斷出現在墻繪的價格大概300一平米，隨便找個十平米的活就能到手3000元。
只是現在沒有人請自己，到底人家需不需要墻繪都是問題，也沒有個確切的廣告版或者招聘之類的信息，一切都得靠自己嘴上去問。
正如王世廷所說，需要膽大心細臉皮厚，只有這樣才能給自己創造機會。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他竭力讓自己冷靜，放空心里雜念。
作為一個不擅長交際的人，心理壓力特別大。
單單是出發就耽擱了半個小時，一直給自己打氣，然后退縮，然后又打氣。
最后終于一咬牙，覺得必須改變自己，凡事都得勇敢邁出第一步。
沿著金燕街一路觀察，那些小門小戶，沒有地方需要墻繪的建筑直接略過，專門找有著適合墻繪的圍墻或者內部空間的建筑。
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家大型超市，它的入口兩側墻壁空著，若是畫上墻繪特別美觀。
只不過超市人來人往，對任不凡造成的心理壓力更大。
站在超市門口好幾分鐘，終于咬了咬牙，大步走了進去。
四下看看，那些正在忙著給顧客結賬的收銀員肯定沒空，又找不到超市里像管理人員的存在。于是先進入其中，裝作購物實則仔細觀察內部員工動態。
終于被他找到一個看著像是管理人員的，趕快過去壯起膽子打招呼：“您好！”
“有事嗎？”那人轉過身來，用疑惑眼神看他。
“我想請問一下，您是這家超市的管理人員嗎？”任不凡盡量禮貌地問。
“我是業務員，那位是我們的經理。”這人指向旁邊一個蹲在架子邊，正在查看貨物的中年婦女。
“謝謝！”任不凡忙走到經理身邊，“您好！請問您是這家超市的經理嗎？”
中年婦女站起身來，點了點頭：“我是，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是這樣的，”任不凡深呼吸，緊張說道，“我是一個墻繪師，經過這里時發現你們超市門口兩側墻壁空空如也，其實可以畫上墻繪吸引目光，既美觀又能引來更多顧客。所以想問你們有沒有......”
“不好意思！”中年婦女還沒聽完就搖頭拒絕，“我們沒有這方面的打算，墻上還是干干凈凈的比較好。”
“事實上只要墻繪足夠吸引目光，主題夠新鮮，絕對可以增加客流量......”
“目前我們沒有這方面的考慮！”
“哦，抱歉！打擾了......”
首戰不順，任不凡離開超市，稍稍有些氣餒。
不過很快又給自己打氣，繼續往前走。
“你好！我是墻繪師......”
“不好意思，不需要！”
“你好！我看這里空蕩蕩的，若是能畫上墻繪效果極佳......”
“抱歉！我們公司不需要。”
“你好，請問需要畫墻繪嗎？”
“多少一平？”
“不需要！”
“可以便宜一點。”
“不需要。”
“要不您自己說個價格？”
“算了算了......”
一次次的碰壁，一次次被拒絕。
任不凡都記不得自己問了幾個地方，只知道時間飛快流逝，轉眼之間已經午飯時間。
口干舌燥、腹中空空，尤其在不斷被拒絕之下，讓他心情很差，甚至沒有信心。
好幾次都生出放棄的想法，干脆直接離開。
但最終還是忍住，至少再堅持堅持。
取出出發時提前買的幾個包子，先吃進肚子充饑，然后坐在街道角落一個陰涼之處，看著周圍車輛來來往往，不知道想些什么。
休息了一陣，努力讓自己低落的情緒平復，再度起身：“再找兩個小時，到下午2點鐘如果還是一無所獲就回家吧！”
決定之后，再度沿著金燕街尋找目標，一家家地問過去。
之后又被拒絕十幾次，將他的信心碾壓到快要爆炸。
直到抵達一家名為“三月星辰”的大型娛樂會所，懷著可能再次被拒的心理過去詢問。
“你等下！”門外迎賓轉身進去，沒過多久便帶著一名年齡大概三十多歲，留著板寸頭，身穿紫色西裝，看著特別精神的青年男子走出來。
“你是畫墻繪的？”青年男子打量任不凡，稍稍有些不相信，“哪個工作室？有多少人？效率如何？收費標準如何？”
有希望！
對方問得這么仔細，說明確實需要。
任不凡立刻來了精神：“您好！我沒有工作室，就一個人！不過墻繪質量方面不輸給任何工作室，速度也比他們快。至于收費標準是300一平方，當然......”
他是想說當然可以講價，大家商量著來。
不過青年直接打斷他的話：“我們這里有大片區域需要墻繪，工程量很大......”
“墻繪效率方面，我敢保證不輸給任何大型工作室！”任不凡忙說道，“方便帶我看看具體的情況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得先證明自己有這方面的能力。”青年說道，“只要我覺得可以，那就好說。”
“那我應該如何證明？”
“這樣吧！”青年看一眼他身后背著的畫具，“現場畫一幅畫，讓我確認一下你的繪畫技術和熟練程度。沒問題吧？”
“可以！”這要求不過分，任不凡馬上將畫架放在邊上，放上畫板畫紙，然后仔細看了眼這家娛樂會所的門面。在青年注視下，手中畫筆“唰唰唰”飛快滑動，以驚人速度在畫紙上呈現出一模一樣的門面景色。
青年剛開始還是抱著不相信的目光，畢竟任不凡臉上略帶一些稚氣，屬于比較娃娃臉的類型，年紀也是不大。
但是隨著畫筆疾飛，畫紙上逐漸呈現出與自家娛樂會所沒有絲毫區別的門面，懷疑便逐漸變成驚訝，最后成了佩服。
等到畫完也就八九分鐘，速度更是驚人。
“厲害啊！”青年忍不住拍手鼓掌，“太牛了！”
“謝謝！”任不凡收起畫具，“這幅畫免費送你。”
“謝了！”青年也不客氣，順手拿起畫紙滿意地欣賞著。
“那個......關于墻繪的事......”
“哦！”青年這才反應過來，“你先跟我進來看看，然后再談其他。”
“好！”
跟著青年進入娛樂會所，里面金碧輝煌，非常高檔。
任不凡還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心里格外緊張。
好在這家娛樂會所是新開的，顧客還沒有那么多。而且青年將他帶到二樓，應該是屬于未開放區域，除了幾個工作人員之外空空如也。
進入到二層最大的房間，簡直就像大禮堂。
最里面是個很大的舞臺，各種音樂設備齊全，上空掛著奪人眼球的彩燈，還有DJ臺。
“你看著啊！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這么多面墻需要多久畫完？”
“我能先量一下平方，然后看看墻繪底稿嗎？”任不凡心臟狂跳，因為這次面積實在太大了，真要拿下能賺多少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