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兒一看郭致遠的眼神就不興奮了,心說這個登徒子老弊病又犯了,聽說有美女就兩眼放光,就冷哼一聲道:“你就別做年齡大夢了,這冷弦凝是逝世了丈夫的,早已發誓不再嫁,如今在西禪寺帶發修行,已經算是半個出家人了,你沒戲了!…”
本來是個寡.婦啊!郭致遠有些惋惜地咂了咂嘴,不過對于這個還未謀面的冷弦凝也平生了幾分敬意,能夠為逝世往的丈夫帶發修行,發誓不再嫁,這樣忠貞的女子可未幾見。
徐光啟的關注點卻和郭致遠不同,大喜道:“楚護衛探聽到的這個消息非常有用,既然那黃流公子對冷弦凝如此癡迷,那公子或許能通過這個冷弦凝來接近黃流效果會更好!最好能搞明確這個冷弦凝的偏好,這樣就能有的放矢了…”
得到徐光啟的褒獎,楚婉兒才暫時放棄了持續挖苦郭致遠,自得洋洋地出往持續打探消息了,不過她再次打探回來的消息卻讓郭致遠他們掃興了,冷弦凝深居淺出,很少露面,外界更多傳言的是她的美貌,和她帶發修行的八卦,對她偏好的文風倒是沒什么人在意。看來也只能等明天到了詩會現場隨機應變了。
第二天一早尹遂祈如約來到福臨客棧,接郭致遠一同前往西禪寺赴詩會,郭致遠把徐光啟也叫上了,怕萬一待會要吟詩作對,自己搪塞不來,有徐光啟這位曠世奇才在旁邊多少有底氣一些,哪知剛從樓高低來,楚婉兒又追上來了,笑嘻嘻隧道:“這么熱烈的場合怎能少了我楚大護衛呢?!你休想丟下我!…”
郭致遠當著尹遂祈的面也不好斥責楚婉兒,而且他知道以楚婉兒的性格,假如自己硬不讓她往,她也會偷偷跑往,到時候惹出禍事來更麻煩,所以也只能任由她隨著了。
一路上郭致遠明顯感到到人流皆向西禪寺方向涌往,熱烈非凡,不時有鮮衣怒馬的公子哥快馬揚鞭,招搖而過,等到了西禪寺山門口,人就更多了,到處可以看到書生打扮的人三五成群在那里談笑風生,高談闊論,還有些精明的小販居然在寺廟山門口擺起了攤點,在那里叫賣各種零食,熱烈倒是熱烈了,只是卻損壞了寺廟藍本安靜肅穆的氣氛。
郭致遠搖了搖頭笑道:“想不到這西禪寺詩會能吸引這么多人參加,看來這福州城還真是才子輩出啊!…”
尹遂祈卻撇撇嘴道:“這些不過是濫竽充數之輩,就憑他們也想一親芳澤,得到冷姑娘的青睞?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郭致遠瞟了尹遂祈一眼笑道:“本來尹兄也是為這福州第一美女而來啊?!…”
尹遂祈被郭致遠說破心思,不由老臉一紅,搖頭苦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若年輕十載,或許還有些心思,如今能一睹冷姑娘的芳容已是幸事,又豈能再做非分之想?倒是郭公子風華正茂,或有盼看得到冷姑娘的青睞,抱得美人回也不必定呢…”
郭致遠哈哈大笑道:“尹兄說笑了,我如今朝不保夕,更沒有這心思了,與其想著怎么往諂諛美人還不如想想怎么往諂諛那位黃流公子靠得住!…”
他這么一說,尹遂祈才想起他們此行的目標,連忙提示道:“郭公子不說我倒險些忘了,黃流公子對這冷姑娘甚為癡迷,無論公子是否對冷姑娘有意,待會黃公子來了以后,切不可喧賓奪主,惹得黃公子不喜,那就真壞事了…”
“尹兄放心,我自省得…”
過了山門,就只能步行了,這西禪寺的風景倒是真不錯,過了山門不遠就看見一個頗為廣闊的湖泊,水碧綠碧青,就像是祖母綠一般,波紋蕩漾中,倒映著青山寶塔,煞有情趣。湖泊中間,一座九曲橋蜿蜒波折向遠處延伸,一直通到對面的岸邊,然后用青石臺階與山上的寺廟連通起來,橋中間佇立一座八角亭,那里就是本日詩會的主會場了。
橋這頭還站著幾個武僧守衛,只有持有請柬的貴客才干過往,其他人就能在岸邊圍觀了,不過對他們來說能夠遠遠地看一眼福州第一美女的倩影,就足以讓他們回往吹捧好久了。郭致遠他們托尹遂祈的福倒是沒有被攔住,一路來到正中的八角亭,除了幾個正在亭中安排茶果的小沙彌,也已經有幾個身著錦袍的中年文士到了,能夠拿到這詩會請柬的全是這福州城里的名士,所以大都是認識的,此時正聚在一起搖頭晃腦地吟詩作對。
尹遂祈擅長交際,和這些福州名士也都很熟悉,到了這樣的場合自是如魚得水,很快就和他們打得火熱,參加了吟詩作對的隊伍,郭致遠就顯得有些無趣了,這些所謂的名士都是做八股文出身的,滿口之乎者也,做出的詩差點沒把郭致遠牙酸掉。
徐光啟還好,畢竟他也是參加過科舉的,所以對這樣的場合還不是很排擠,楚婉兒則是早跑得沒影了,郭致遠耐著性子聽了一會兒,實在無趣,看看時間還早,與其在這里聽這些“名士”賣酸還不如在這西禪寺游覽一番,看看風景。
想到這里,郭致遠也偷偷溜了出來,沿著那九曲橋一路到了對岸,拾階而上,這西禪寺雖不大,但勝在清雅得好,香煙繚繞,梵鐘齊叫,頗有些淡淡的禪味,郭致遠邊走邊看,一路上居然沒有碰到一個人,想來這里的僧尼都往安排詩會往了,所以沒人理會他。
這西禪寺是僧尼同寺的,只是為了避嫌,寺里的尼姑都住在寺廟后頭的寄園,郭致遠不知,一路長驅直進,忽然聽到一陣淡淡幽幽的琴聲,郭致遠頗覺納悶,怎么這寺廟里還有人彈琴呢?他循聲找了過往,琴聲是從寄園內一座兩層樓閣里傳出來的,樓閣上的窗戶開著,卻被窗簾遮住了,郭致遠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越發好奇了,站在樓下抬頭凝看,恰巧一陣微風吹來,輕輕拂起窗簾,郭致遠的眼力一下子定住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