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白日做夢
“白日做夢…”看著唐長安離去的背影，橘衣少女低語重復著這四個字。
她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能夠白日做夢夢見‘神書’，雖覺得有些荒謬，但那‘神書’本就非同尋常，細細想來倒也能說得過去。
“不管如何，今晚驗證一番再說。若是真的，看在煙娘份上，幫幫他也無妨。”橘衣少女篤定心思，緩緩將手里的那張小紙給撕碎。
唐長安和長柱回到藥塵鋪已經到了吃晚飯時間，煙娘和長袖并沒有等他們，飯香四溢，吃的不亦樂乎。
“怎么不等人？”唐長安現在也算是放開了心思，順著記憶中的態度與模樣，沒事就懟煙娘幾句，已然成了習慣。
“誰知道你們何時歸？見到人沒？”煙娘挑起一根小白菜放進唐長安碗里，詢問道。
“你說的是那橘衣少女？見到了。”唐長安說完才想起來自己到最后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
“橘衣少女？哦…”煙娘先是皺了皺眉頭，繼而恍然，嘴角微微上揚，看向唐長安，說道：“那是慕家的大小姐，慕玲瓏，十年前她身患重病，慕蒼穹尋遍大明國四處無人能治其病，恰巧老娘帶著你們來到靈涼城，她的病才得以治好，故此老娘也算的上是慕家的恩人。”
慕玲瓏…
倒是好名字。
不過和他說這些做什么？
“她是不是長得很漂亮？”煙娘似笑非笑地問道。
“尚可。”唐長安點點頭，倒沒有說違心的話，慕玲瓏的容貌確實是上上之姿，現在年紀較小，若是幾年后再長開一些，定會出落的美艷不可方物。
“那就成，從今天開始，她就是老娘贈予你的爐鼎。”煙娘一拍板，豪爽道。
“爐鼎？”唐長安一愣，這玩意他好像在哪里聽說過。
“長安，你真是走運了！”一旁的長柱正吃著飯，聽到這里也忍不住插嘴，一臉羨慕的說道。
長袖亦是眸子泛光，目光放在唐長安身上。
“什么意思？說清楚一點。”有關于修煉的事情，在之前十年的記憶里幾乎是沒有，煙娘她們從來不和他談論這些事情，也就是現在他可以修煉，才偶爾提起幾句。
煙娘卻是不肯解釋，擺手說道：“你只管睡她，其他事情無需多問。”
唐長安：“…”
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
寒武大陸上的武者都這么開放嘛？動不動就睡啊誰的。
而且關鍵的是，你倒是把人給弄來啊！
難不成要他跑去慕府找慕玲瓏？
這不是找死嗎？
可讓他繼續開口詢問這件事又有點說不出口，臉皮實在是薄了一些，只好默默低頭吃飯，不過這飯菜就有點食不知味了。
晚上，藥塵鋪沒有什么娛樂活動，打坐練習‘吐納’功法一個時辰之后，唐長安進入開啟了新一輪‘入夢觀書’功能，然后繼續抄錄書籍。
一夜無話。
第二日大早，唐長安滿心歡喜的等著慕玲瓏上門，等了一天都沒有個人影。
“難道她還是不相信？”這個疑惑在唐長安心里留了一天。
而在靈涼城的另一邊，城北盤龍街慕府。
“小姐，日上三竿為何要把窗戶遮起？”
“自然是睡覺。”
“小姐，您不是才醒嘛…”
“少碎嘴，快點遮，遮好了都睡覺，今天誰要是能在白天夢見神書，本小姐獎勵白銀百兩！”
“白天睡覺夢神書？”侍女們紛紛懵圈，不明所以，但既然小姐有交代，又有獎勵，她們自然不會忤逆，快速把屋子里的窗戶全部遮上黑布，讓陽光無法穿透進房間，大白天的房間瞬間變成黑夜。
“都躺下睡覺。”慕玲瓏很滿意這烏漆嘛黑的房間，吩咐大家找地方躺下，自個則一骨碌上了床，閉上眼睛準備入夢。
一刻鐘后…
“你們睡覺了嗎？”
“小姐…睡不著…”
“接著睡，睡不著今晚也都不許睡。”
“是…”
半個時辰過去了…
屋子里開始傳來‘嗖嗖’地翻動聲，烏黑的房間閃爍著一雙黝黑明亮的大眼睛…
“那家伙，是怎么做到大白天睡覺的呢…”慕玲瓏望著床頂，若有所思地想道。
第三日清晨，慕玲瓏終于派人來請唐長安過府一聚。
來不及想太多，跟著前來迎接的侍女前往慕府。
還是那座別院。
小亭。
橘衣少女。
“這白日做夢，可否有什么訣竅？”慕玲瓏敲打著石桌，好奇地問道。
“能有什么訣竅，睡覺即可。”像這種借口，直接推給夢中神仙就行，多說反而容易露出馬甲。
反正現如今‘夢中觀書’就是一個無法解釋的現象，那白日夢見和晚間夢見又有什么區別呢？
“那你今日有夢見神書嗎？”慕玲瓏繼續問道。
唐長安搖搖頭，指了指外面晴朗的天氣，回道：“這才清晨，來不及白日做夢。”
胡謅的本事越來越見漲，簡直就是信口拈來。
慕玲瓏聞言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失落，沉吟片刻道：“我可以和你合作，但不是慕家。”
“為什么？”慕長安眉頭一皺，疑惑地問道。
他要借的就是慕家的背景，為他保駕護航，如果慕家不加入，那他又何必找上門來？
“你這白日做夢搶占先機確實有一定的益處，可這也僅僅只能夠一錘子的買賣，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慕玲瓏的話沒有說全，唐長安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金瓶梅》這本書是‘夢中神書’不會錯，若是能夠在這本書完本之后第一時間印刷搶先發售，確確實實也能夠帶來很大的利益，畢竟眼下這本書在靈涼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市場還是有的。
可問題也在這里，這本書整個靈涼人都能夢見，哪怕唐長安能夠提前半天夢見書籍內容，那也不過是搶占半天先機，等到第二日大家就都會知道書籍內容，加以趕制，這先機基本上就沒了用處。
并且‘入夢觀書’的神奇事件誰也不知道會不會隨著《金瓶梅》結束而結束，一旦大家再也無法‘入夢觀書’，這書鋪的合作自然也沒了意義。
一個無法長久存在的合作關系，慕府自然不會愿意與其合作。
見唐長安沉默，慕玲瓏又道：“你放心，與我合作和與慕府合作并無區別，只是名義上不同而已。另外在收益上我可以讓你占六成，我拿四成，如何？”
“一言為定！”唐長安想了想還是答應下來，因為他發現這種合作方式對他更有利一些，甚至以后還能方便擺脫慕府，獨自單干。
雙方一拍即合，當即擬好協議，由慕玲瓏出前期投入資金。
唐長安作為大股東，主要提供《金瓶梅》書籍內容。
事實上他只需要提供最后一日的書籍內容，前期的內容可以先行印刷出來，等到最后內容出現后再行印刷成冊，對外售賣完整《金瓶梅》書籍。
“第一步，我們需要收購一家書鋪。”做完這一切，唐長安迫不及待地想要進行下一步。
收購書鋪要的不是書鋪里面的書籍，是印刷書籍的工具以及技術人力，能夠剩下前期的籌備階段。
“城南的一品書鋪如何？今早我已經派人去收購了。”慕玲瓏說完，遠處便款款走來一名侍女，雙手捧著幾張黃白色的紙張。
“小姐，一品書鋪名下的所有產業已經盡數買下，除掌柜丁勝離開之外，剩下的人都留了下來。”
這么效率！
唐長安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他們這邊才談好，那邊慕玲瓏就已經派人把書鋪給買下。
不過隨即唐長安又輕嘆了口氣，他還是低估了煙娘給的那枚玉佩，這慕玲瓏從一開始就應該是要和他合作，早知如此自己剛才就應該多爭一點股份過來。
頗有些可惜。
好在他也不是反復無常的小人，既然事情已經定下自然是認命，和慕玲瓏商議了一下書鋪細節之后便告辭離去。
在接下來的這段日子里，書鋪會一如既往的照常運營，按照正常速度印刷《金瓶梅》的 ，等到唐長安這邊白日做夢夢到《金瓶梅》大結局的那一天，才會利用到這個搶先一步的先機，連夜趕制最后的大結局回目，力求在‘夢中觀書大結局’的第二天早上進行大規模售賣全本《金瓶梅》書籍，搶占市場。
談妥合作后，唐長安總算也是松了口氣，自己現在雖然待在藥塵鋪無憂無慮，不愁吃穿，但想要成為一名武者，終究是需要大把金錢來支撐的。
指望煙娘是不可能的，她自己一屁股債都不知道要還到什么時候。
而且作為一個男人，總歸是要有自己的產業才行。
寄人籬下，不是他唐長安的風格。
“就是不知道煙娘口中所說的爐鼎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個意思…”回去的路上，唐長安又心心念念的想起這件事。
接下來幾天，《金瓶梅》書籍連載更新速度尤為快速，每晚靈涼城百姓能看的回目有時甚至高達五個回目，如此高速度也讓他們過足了癮。
尤其是后半段劇情已經很少有寫男女云雨之事，多是描述西門府一家的落寞。
先是李瓶兒母子雙亡、后又是西門慶****、再又是武松殺死潘金蓮…
曾經那些在西門府內高高在上的人物落得的下場一個比一個慘，引起了靈涼城眾多百姓的討論。
當然在觀看這些書籍的時候自然也少不了領悟《金瓶梅》書中的收益。
如‘保胎秘方’、‘墮胎秘方’、‘春藥秘方’、等等…
至于這些東西具體有什么功效，流露出去會造成什么后果，多多少少也讓唐長安憂慮過一陣子，因為之前的‘砒霜事情’還沒有結束。
只是這類事情他也無法避免，畢竟書已經寫到這里，無法改變。
時間來到《金瓶梅》問世兩個月之際，夢中神書《金瓶梅》更新至第九十九回目：劉二醉罵王六兒張勝竊聽張敬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