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迪家中房子被燒的第二天,蔣勇再次登門,只是這一次,他不再是為縱火案而來,而是來告別的。
“新的局長已經前來上任了,上級要求我今天辦理完交接,前往重案部門報道,我此次就職的區域不在江城,以后恐怕跟林先生見面的機會就少了。”蔣勇說道。
“你一直想進重案部門,如今也算是如愿以償了,恭喜。”林迪向蔣勇道喜。
“還得感謝您呢,如果沒有您幫忙安排,我很難調到重案部門,而且這次調出,上級給我稍稍透了點底,到了那邊,權利不會比江城警局局長的權利小,只是初過去階段,還不會對我放權,需要一定的考核。”蔣勇對于這次的安排很是滿意。
兩人聊了一會兒后,蔣勇突然轉變了下神色,變的嚴肅說道:“林先生,我知道你神通廣大,能量非凡,但這次跟萬雄的爭斗,您恐怕還得小心一點。”
林迪看向蔣勇,知道對方不會平白無故的地提醒,肯定是哪里又生出變故來了。
“我調走之后,接任我職務的不是下面提拔起來的,而是從另外一個城市平調過來的一個局長,他叫高建,據我所知,此人跟萬雄關系不錯,初來江城第一天,連我這邊給他安排的接風宴都沒參加,就跑過去參加了萬雄為他準備的宴會,可見他們關系非同一般。”
蔣勇說道:“總之你還是小心一點吧,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就算你后臺強硬,可這里畢竟是江城,萬雄又是知名企業家,對付這樣的人,比對付身在體制中的人還難辦,若是高建再跟他有所牽連,那更是高官難斷家務事,只怕最后吃虧的會是你。”
蔣勇身在體制,見過太多這樣的事件了,一些大都城下來鍍金的大人物,有時候甚至會在幾角格拉里翻了船。
這些都難說,提醒下林迪還是有必要的。
“我知道了,放心的去述你的職吧,我的事我自己能夠處理的好。”林迪沖蔣勇一笑,眼神中卻劃過一絲冷厲。
新來的局長是吧。
我的事,你最好不要參與進來,否則的話,我會讓你后悔調到江城來!
江城。
錦悅大飯店,頂層豪華VIP包廂中。
“高老弟,我們哥倆還真是許久未見了呢,真沒想到,你會調到江城來,以后咱們見面機會可就多了,不像以前那么麻煩,想見你一次,還得幾個小時的車程。”
萬雄哈哈笑著,跟旁邊一個有些瘦高的中年男人推杯換盞,那男人皮膚有些黑,臉上有著一道疤。
“好酒,真是好酒。”
這男人正是接任蔣勇職務的高建,他打著酒嗝說道,“我可是好久沒有喝過這種好酒了。”
“兄弟我別的不多,就是美酒跟美女多,哈哈,高老弟來到了我這,這一切還不給你管夠。”
說著萬雄推了一個金發美女到了高建的身邊,而高建卻是搖著頭拒絕了,苦笑著說道:
“萬兄,我在這江城沒認識幾個人,但每一個都是夠硬的交情,你算其中一個,而且你也是老江湖了,知道我身處體制有些事情不能做,這是規矩,所以別再拿你那一套來招待我,否則只會疏遠了我們之間的關系啊。”
“哈哈,高老弟果然還是那么高風亮節、公正廉直,倒是我辦事不周了呢。”萬雄使了個眼色,金發美女就又退了回來,“既然高老弟沒把我當外人,那我也就有話直說了,不繞彎子了,在你之前,那個蔣局長的為人和行事可不敢讓人茍同啊。”
“哦,此話怎講?”
高建頓時來了興趣,他其實一直好奇,那個前任局長是怎么回事,怎么干的好好的,說調走就調走了,而且具體的調入哪個部門,他居然不知道。
這讓初上任的高建覺得江城這趟水,有點不太好混,所以有關蔣勇的事情,他是格外的感興趣。
萬雄見狀,自是投其所好,把蔣勇的事跡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在他的描述中,蔣勇簡直是一個濫用職權的人。
聽完,高建開始懷疑蔣勇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被秘密處分了。
嗯,一定是這樣。
不然的話,若是調出,具體調到哪里、什么職務,總得交待下吧。
可實際上別說高建這個接任者了,連江城那一幫跟過他的兄弟們,都是不太清楚。
這就太過不合常理了。
蔣勇終還是調走了。
新的局長上任后,縱火案沒有繼續調查,反倒是把另一件牽扯到林迪的案件給翻了出來。
這天一大早,數輛警車停在了溫建華家門口,從溫家帶走了林迪。
對于這一切,林迪似乎早有所料,對著溫建華夫婦及可人一笑,說道:“我沒事的,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我。”
“沒事?”
十一街區看熱鬧的民眾們出聲嘲諷。
“進了局子還說沒事,心真夠大的。”
“就說嘛,打斷了萬公子的腿,怎么可能就什么事都沒有,警方也不是吃醋的嘛。”
眼見林迪被帶走,一幫惡民們歡呼起來,慶祝著終于把林迪趕出了十一街區。
江城,警局。
高建看著眼前不大的少年,摸著扎手的胡茬,好奇地問道:“就你這身板,真的能夠獨闖萬家府宅,打傷萬子豪?萬雄那家伙沒騙我吧。”
“你就是高建?”林迪反問。
“我們局長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高建沒說話,他身旁一個小徒弟眉頭一挑,怒喝起來。
高建卻是一揮手,示意無妨,依舊盯著林迪,說道:“萬雄算是這江城知名的企業家了,我高建初到此地上任,就接到他親自報案說你闖入他萬家府宅,還打斷了他兒子的雙腿,我問你可有此事?”
“高建,如果你現在就放我離開,我或許可以考慮要不要回答你的問題,可如果你要執意扣留我,你可要想清后果。”林迪依舊沒回答高建的問題,而是直視對方。
這讓高建有些惱火。
他從業這么多年,什么樣的人沒見過,可像林迪這樣,明明看起來只是個學生,但說起話來卻底氣十足的跟個官二代似的,他還是頭一回見。
這樣的人,真的是出自貧困的十一街區嗎?如果是,那么他的底氣來自哪里?如果不是,那么關于他的情報和信息,自己又缺失了哪一部分呢?
“我說小子,你挺狂的嘛,還想清后果,想清什么后果,我們依法抓人,能有什么后果?”
高建旁邊的小徒弟再次出聲,怒斥林迪道:“就你剛才那態度,我就能告你威脅警務人員,你可知道?”
威脅警務人員嗎?
林迪輕笑,這可不是威脅,這是實實在在的警告,身為盟府成員,一個小小的地方警局可是沒有權利能夠抓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