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循環
強烈的尿意傳來，讓關居原臉都變得發綠。
居然真被他猜對了！
“靠！”
關居原想都沒想，掉頭就往外邊跑。
慌亂中，他忘記柳一菲還在地上，一時不察，被她絆倒在地。
“還不跑等什么？”
他顧不上去看柳一菲，大喊一聲后，正準備起身，但沒想到，柳一菲卻突然抱住了他的腰。
“留下來陪我，好嗎？”
她把頭靠在關居原的背上，輕輕呢喃。
一股如同墜入冰河中的寒冷，自背上傳來。
關居原的心也隨著跌落谷底。
柳一菲是鬼？
這怎么可能，她是鬼的話，為什么我的內褲沒起到作用？
進入游戲后，他只記得在精神病院的楊樹那里用過，加上剛才吊著的女鬼，總共也只有兩次。
按理說，他應該還有一次警戒的次數，如果柳一菲有問題，他怎么會感知不到。
難道，我之前已經用過兩次了？
他驚駭的同時，也不忘奮力的掙扎。
‘柳一菲’抱的很緊，那股寒意也逐漸增強。
那種感覺，就仿佛他赤身躺在冰天雪地里一般，漸漸地，他的全身開始僵硬。
而‘柳一菲’的手像是鐵鉗一般，死死地控制住他，無論怎樣用力，他始終都掙脫不開。
“到底有幾個鬼？”
知道掙脫不開，關居原索性也放棄了，用盡手上最后一絲力氣，拿手電照向懸在房梁女鬼的位置。
就在這時，一個人推門而入，急聲道：“關大哥！”
驀然間，寒意瞬間褪去，抱著關居原的‘柳一菲’也在同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不是后背上還帶著寒溫，關居原甚至都以為剛才的一切全是幻覺。
“你沒事吧，剛才我在外面喊你好多遍了，你都沒吭聲，我還以為你出了意外呢。”
柳一菲說著，拿手電一照，驚訝地道：“你怎么…坐在地上？發生什么了嗎？”
關居原還沒從剛才的事件中緩過神，對于眼前的這個柳一菲是真是假，還是抱有疑惑。
“啊，沒事，地上涼快。”
敷衍回答的同時，關居原也在觀察柳一菲的表情。
“涼快…關大哥你可真會說笑。”
柳一菲沒給他觀察的機會，說完這句話，直接把手電關掉。
“我扶你起來吧。”
“這么黑你確定能看見我嗎？”
“你不是也有手電嗎，我怕刺到你的眼，就給關了。”
柳一菲的解釋很合理，關居原沒聽出有什么問題，但他還是不太確定。
他不能不謹慎，畢竟通過剛才發生的事，他知道那條死亡內褲已經沒有次數。
現在的他，根本無法辨別鬼物。所以，警惕一點，還是有必要的。
“來，把你的手給我。”
黑暗中，柳一菲似乎伸出了手，不過由于太黑，關居原也看不清。
他把自己的手電舉起，剛打算照一下。
但在這時，消失的寒冷感再度襲來。
來的沒有一絲征兆。
關居原的手電還沒舉起來，眼前的柳一菲又抱住了他。
還是同樣的姿勢，熟悉的冰冷。
只不過這次的位置變了，由后改為前。
他們就這樣面對面，抱在一起。
‘柳一菲’的長發垂下，散落到關居原的臉側。
很癢。
也很冷。
“有意思嗎？”
出乎意料，這次關居原并沒有感到害怕。
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憤怒。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捉住的老鼠一樣，任由貓戲耍。
這種感覺很糟，比面對死亡還要糟。
而他還沒有一絲還手之力，只能睜著眼看。
因為這次比上一次要嚴重的多，他們只是接觸不到幾秒，整個身體就僵住了。
關居原不知道這個鬼為什么要這么做，明明能殺了他，卻非要多此一舉。
難道是像那些恐怖故事里一樣，殺人之前要做鋪墊，以此來增加死者的恐懼？
“關大哥！”
就在他滿是憤怒與疑惑的時候，柳一菲再次推門而入，著急的喊著他的名字。
跟之前一樣，寒意瞬間褪去。
另外一個，抱著他的‘柳一菲’，也同時消失。
有完沒完了？
關居原雙目通紅，憤怒感愈發強烈。
當然，黑暗中，關居原也看不到她是怎么消失的。
他只感覺身體一暖，‘柳一菲’就如同空氣一般蒸發，然后第三個柳一菲就進來了。
身體恢復知覺后，關居原馬上起身，一句廢話都沒說，直接一腳踢在了她的身上。
他實在是忍無可忍，決定在‘柳一菲’繼續抱住他之前，搶先動手。
看到‘柳一菲’倒地之后，關居原跟上去，繼續動手。
他不敢有任何猶豫，畢竟眼前的是鬼物，物理攻擊有沒有效還不知道，他只能這樣做。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要不然，照這個趨勢下去，他還不知道會被困在循環中多久。
他在打，‘柳一菲’也在反抗，同時口中還喊著什么。
但關居原此刻的大腦，已完全被憤怒占據，失去了理智，哪里還會顧得上她在說什么。
打著打著，‘柳一菲’的聲音逐漸微弱，反抗的力道也越來越小。
“關…大哥。”
這時，關居原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對，終于從瘋狂中回過神，怔怔地停手。
“我這是在干什么？”
他失魂落魄的問自己，用手電照向‘柳一菲’，發現她虛弱的癱倒在地上，長發遮臉，不知是生是死。
“她是真的柳一菲？”
關居原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神情一陣恍惚。
我把她…打死了？
真是該死！我怎么早沒想到！
真的是鬼又怎么可能會被自己傷到。
“你沒事吧。”他低下身，伸手撥開蓋在柳一菲臉龐的長發。想要確定她死沒死。
當然，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他也沒什么辦法。
雖說他現在很懊惱，但總不能因為殺錯人，就選擇自殺吧。
那樣不現實。
他最多也就是悔恨一下，除此以外，也不能干別的。
只是當他撥開長發，還沒看清柳一菲的面孔時。
門——再一次被打開。
柳一菲第四次走了進來。
關居原呆住，瞪大眼睛看著她，說不出話。
循環沒有結束，地上的還是鬼。
關居原此刻完全要崩潰了，剛才恢復的幾絲清醒神志也蕩然無存。
殺了她！
她也是鬼！
不知為何，這個念頭一出現，便再也停不下來。
他咬牙沖過去，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