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罪惡起源
真的是應了那句話，越是看起來普通的人，作出的舉動越不可思議。
男人在殺掉他的妻子后，臉上居然一點驚恐悔恨的表情都沒有，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上，有的只是平靜，淡然。
“怎么處理才好呢。”男人盯著尸體，喃喃自語。
關居原冷眼旁觀。
這是準備…藏尸？
臥室，還是衛生間？
畢竟這兩處是公寓里最危險的地方。
男人站在那，思考了幾分鐘后，終于作出決定。
他首先拖動著妻子的尸體，來到衛生間，把尸體放下后，他轉頭到廚房跟臥室，找了一堆工具回來。
關居原大體看了一眼，一個大大的黑色塑料袋，一把菜刀，一個扳手。
他似乎猜到男人要做什么了，沒敢靠得太近，跟男人保持了一個適當的距離，繼續看他接下來的動作。
當然下面即將發生的事會有些觸目驚心，關居原強忍著心里的不適，將整個分尸過程看完。
此時男人的臉上，身上，全都是血，遠遠看去，宛如一個不說話的惡魔。
他的手從開始到結束，都一直保持著穩定的姿態，沒有一絲顫抖，慌亂。
一切完成后，他用黑色塑料袋把那些尸塊裝進去，然后用扳手撬開了鏡子。
鏡子后赫然是一個隔間，大概在半米左右，他面無表情的把袋子扔進去，合上鏡子。
盯著鏡子看了眼后，他在梳妝臺旁的架子上，找了塊毛巾，仔細擦拭著沾在鏡子上的血跡。
血液痕跡消失后，他再次檢查了鏡子一遍，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拿著拖把，走出衛生間。
關居原神情復雜，看著他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不敢出聲。
他沒想到，鏡子后面居然還有一個隔間。
因為在現實里，他記得很清楚，鏡子很牢固，根本打不開，他不清楚這是為什么。
來到客廳后，男人把地上的血拖的干干凈凈，興許是不放心，拖完一遍后他覺得還不夠，又接著連拖了兩遍。
看著潔白如初的地面，他滿意的點點頭，回到衛生間把毛巾跟拖把都沖洗干凈。
處理完所有事情后，男人有些疲憊，一頭倒在沙發上，閉目休息。
關居原就在旁邊，看完了整個過程。
他現在說不出是什么心情，難過，壓抑，氣憤都有。
但他也不能做什么，只能眼睜睜把這一切看完。
就在這時，躺著的男人突然坐了起來，閃著寒光的眼睛四下打量著，不知道要干嘛。
關居原心里一驚，他發現我了？我什么都沒干啊！
好在男人只是看了一圈，視線收回，嘴里在念叨著什么。
關居原跟他隔得太遠，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只好硬著頭皮靠過去。
距離拉近后，他也聽到了男人嘴里念叨的話。
“囡囡回來怎么辦…我該怎么說呢？”
“就說媽媽出差了吧，她年紀還小，這么說應該沒問題…”
“好，就這么辦！”
他沒有想殺女兒的意思？
關居原覺得疑惑，那小囡是怎么死的？
情節重現的時間不是一分一秒進行的，他眼前畫面突然切換，接著來到了小囡回家的時間。
“爸爸，我餓了。”
小囡此時的眼睛還是好的，兩只大眼眨起來非常可愛。
她沒發現什么異樣，更不知道她最愛的媽媽已經被爸爸殘忍殺害，蹦蹦跳跳的來到男人身邊。
“爸爸，我要吃西紅柿！”
也許男人的心里還有一絲愧疚，他沒敢直視女兒天真無邪的眼睛，點點頭，去廚房給她做飯。
在他們吃飯的時候，關居原看到，男人一副緊張的樣子，吃飯的同時不斷的看著小囡，欲言又止。
關居原大概也能猜到，他是在等女兒問媽媽的事，畢竟都這么晚了，她媽媽沒回家一起吃飯，有疑問也是正常的。
但接下來的事不僅男人沒想到，就連關居原都沒想到。
小囡一直都在老老實實的吃飯，絲毫沒有問關于她媽媽的事。
為什么會這樣…
這是兩人心里共同的疑惑。
她難道沒發現媽媽沒在嗎？
“爸爸，我吃飽了，回去寫作業了。”小囡放下碗，臉色正常的離開。
男人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精心準備的回答全被憋在嗓子里，一句都沒機會說，他冷冷的看著小囡離開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時間悄無聲息的流逝，就在關居原奇怪為什么還不切換場景的時候，他看到——
男人突然站起來，向小女孩的臥室走去。
他心里一緊，這是要對小囡下手了？
男人的腳步放的很輕，來到臥室門后，把耳朵貼在上面，像是在聽里面的動靜。
關居原被他這個動作搞的心懸起來，緊張的看著他。
良久，男人或許是聽夠了，默默地離開門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關居原在他身上發現了一件詭異的事情。
他走路的姿勢有些駝背，頭一直往前伸著，走路都有點吃力。
就在這時，場景又發生了切換，時間以跳動的方式在進行。
第二天，第三天，都沒發生什么事。
不過男人的身體正逐漸變得糟糕，臉上神情也越來越疲憊，他每次看小囡的目光都帶著莫名的兇狠，恨不得立刻把她殺了一樣。
而這三天，小囡始終沒有問關于他媽媽的事情，每天照常上學，放學，過的跟個正常孩子一樣。
期間，男人的電話響起過很多次，但他看到上面的名字時，一個都沒接。
關居原也看見過那個名字，是楚雪，男人的情人，也是之前在衛生間哭泣的女鬼。
他好奇的是，男人為什么沒接，是因為愧疚還是別的什么，不得而知。
終于，在第四天的時候，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小囡跟往常一樣，開心的回到家，卻看見男人癱坐在沙發上，仿佛丟了魂一樣，一臉疲態。
“鍋里有剩飯，自己去盛。”
男人有氣無力的開口。
“爸爸，鍋里的剩飯是昨天的。”
“昨天的怎么了！”
讓小囡沒想到的是，男人突然爬起來，像是發了瘋一樣，惡狠狠的盯著她。
“囡囡啊，我問你，你為什么沒有問媽媽去哪了？啊？為什么，快告訴我！”
他實在忍不住了，今天他一定要知道這是為什么！
小囡眨眨眼，一臉疑惑：
“爸爸，我還想問，你為什么老是背著媽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