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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我國建國初期著名的老工業基地,隨著全國經濟的飛速發展,這片白山黑水,漸漸轉型成為農業要地。
一說這東北農業,自然會想到一種經濟作物——玉米,在東北,大家都稱之為“苞米”。
而我們接下來故事,就與這苞米有關。
東北地區,由于地理位置因素,季節溫差明顯,四季分明。
當地農村有句老話講“春種、夏忙、秋收、冬藏”。
冬天是農民最瀟灑的時刻了,金黃的大苞米已經上了樓子,勞累了一大年的人們,開始“貓冬”了,此時的小賣店搖身一變成為了棋牌室,這里幾乎是東北農民在冬天里聚會休閑的唯一去處了…
白銀村便是這吉盛鎮西側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農村,說它普通,其實也不普通,自滿清開始到新中國成立之前,這兒可是個兵家必爭之地,為什么這樣說呢,因為當年這里有個大銀礦。
后來一群帶著豬耳朵帽的人,把這大銀礦挖空了,除了這村名帶不走,能帶走的都帶走了…
如今的白銀村早已不復昔日榮光,算是這十里八村,有名的貧困村了,村里老人都說,是當年被那火炮炸礦,炸沒了山勢,改了這風水,想緩起來,難嘍!
白銀村地勢低,像是座落在一個大礦坑中,莊稼受日曬少,經常遭澇災,他們村的糧食,很少能賣上好價錢。
但也并不都是窮人,村里這楊氏家族日子就過得有聲有色。
楊氏家族有兄弟四人:
大哥楊春、二哥楊夏、老三楊秋、小弟楊冬。
大哥楊春肯吃苦能干活,開了不少地,勤勤懇懇,靠種地積攢了不少財富,但為人有些摳門,不僅對外人,就算對家里人也是照摳不誤。
二哥楊夏是家里唯一個初中畢業的人,寫得一手好字,為人圓滑老道,在鎮政府謀些差事,逐漸站穩了腳跟,現在鎮文化站工作。
老三楊秋腦瓜子靈,雖干農活老偷懶,但做買賣卻是一把好手,冬天當糧販子,日子紅紅火火。
至于什么是糧販子,咱們稍后再表。
老四楊冬,是這兄弟四人中,最不省心的一個了,他排行最末,自小家里嬌生慣養,三個哥哥也對他照顧有佳,他脾氣暴躁,喜歡賭錢,媳婦因為這事老與她吵架,但他賭癮甚重,任誰都沒辦法。
東北農村,并不是所有人都“貓冬”,有一類人一到冬天就忙得不可開交,他們就是“糧販子”。
“糧販子”是一種特殊的職業,他們只在冬天忙碌,從農民手里低價收糧,再高價賣給國儲或者私人糧庫,一車糧下來,少說也有幾千的利潤。
當然,這是好的情況,一但看走眼了,賠錢了的情況也時有發生,發霉的,水分高的糧,糧庫不收,只能賣給酒精廠,收糧這行當,看水兒定價是門手藝,一般人入不了行,入了也是賠。
基本每一區域的糧,都有一兩個本村或鄰村的糧販子承包著,說是承包,其實是一行有一行的規矩…
但凡稱之為糧販子,多少有些有段,在當地亦有些威望,偶爾有外地來的,不懂事兒的糧販子來撬行,多多少少會被人使手段“教訓”一番,久而久之,“不搶糧”也就成為了本地糧販子們約定俗成的規矩。
銀礦村的糧販子,正是楊秋,1989年冬天,楊秋25歲,他24歲的妻子宋小芳產下一子取名“八郎”,楊秋是評書“楊家將”的粉絲,他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像楊家將般驍勇無畏,正直善良。
八郎出生在村東頭第一家,一間門窗破舊,四壁漏風的泥土房里。
青年時期的楊秋整天不著家,一到冬天便帶著楊冬,整日在吉盛鎮賭博,眼見著妻子肚子一天天大了,他也不管。
十賭九輸,欠了不少外債…
妻子宋曉芳只能自己一人每日挺著大肚子燒炕做飯,時常有來家里催債的陌生人,見此情景,也都罵楊秋不是人,宋曉芳心里自是苦不堪言…
入冬的一天,宋曉芳在下炕之時,不慎摔倒,隨即肚子疼痛,她伸手向下一摸,只道壞了,應該是破了羊水了。
她忍著痛跑到鄰居老劉家叫人,劉家人見狀,連忙兵分兩路,老太太和兒媳攙扶她回家,并起火燒水,老劉頭和兒子趕牛車去鄰村尋接生婆,多虧了這熱心腸的一家人,保住了曉芳和八郎,這母子二人的命…
那個年代沒有通訊設備,這楊秋楊冬二人,隨便往鎮子里哪家一躲誰又能找得到他們,這天兄弟二人手氣不錯,贏了些錢,自是不愛下桌,從早晨一直玩到了深夜…
屋內眾人正玩的興起,忽聽得窗前屋后有鞋子踩到雪面的“咯吱”聲,細碎且急促。
眾賭徒心頭一緊,心想壞了,這是被警察包了餃子了。
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果然,屋外傳來了敲門聲:
“開門開門,派出所的。”
“壞了”楊秋心想,連忙把桌子上散放著的賭資收起,往褲子兜里塞。
“再不開就踹門了啊”門外的聲音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一個小個子男人忍不住了,突然打開前窗戶跳了出去。
只聽得有人一聲大喝,緊接著便是“噗通”一聲,小個子男人被人從空中接住,直接按倒在地,此刻的小個子,正臉貼在雪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這可嚇壞了楊秋,楊冬二人,今日難得運氣好,贏了些錢,卻被警察給盯上了,二人捂著兜里的錢,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眼看著這敲門聲更甚了,局東家老趙坐不住了,今天這一劫算是躲不過了,等人把門踹開,問題就更不好解決了。
老趙思前想后,心一橫,朝門口走去…
“老趙,你想干啥?”楊秋看出了局東家的心思,連忙問道。
“干啥,開門啊,還有別的路選嗎?”老趙嘴上說著,腳下卻沒停,徑直朝房門方向走去。
“這孫子慫了,三哥,咱咋辦?”楊冬指了指上衣口袋里的錢,問道。
“把臉蒙上,在老趙開門的時候,咱倆跳窗戶跑!”楊秋附在楊冬耳旁,小聲說道。
“剛那小子不是被擒了嗎,咱害蟲窗子跑不是自投羅網嗎?”楊冬問道。
“他派出所就那兩個半人,老趙把門打開,大部分公安都得往屋里涌,我剛聽了,后窗還有人。這兒底下頂多倆人。”楊秋指著面前的窗戶,說道。
“懂了三哥,一會老趙把門一開,咱倆一起跳!”
楊秋點點頭,沒再說話,全神貫注地盯著近在咫尺的窗子,屋里鴉雀無聲,一眾人都忙著把手頭的賭資往內褲,鞋底下藏…
老趙走到外屋,顫巍巍地把門栓打開,剛開了一個小縫,門瞬間被三個穿著制服的公安頂開,老趙也識相連忙掏出煙來,討好這幾人。
沒人理會他,三人徑直往里屋走去,老趙默不作聲地跟在后面。
“不好,有人跑了!”窗外埋伏的公安大劉嚷道。
屋內的杜所長一聽,連忙命令身年輕的公安馮春去追,馮春跑到屋外一看,公安大劉一手拉住一人,正焦急地望著門外的方向。
馮春不由分說地朝門外追去…
果然如楊秋所料,兄弟二人躍出窗外,窗下只埋伏一人,手里擒著剛被抓住的小個子,眼見著計劃成功了,這楊冬落地時,腳下一滑,竟然摔倒了,楊秋正欲去扶,聽到大劉這一嗓,只得悻悻逃走,楊冬崴了腳,氣得坐在地上一拍大腿,連道倒霉。
楊秋沒跑多遠,聽得身后有人呼喊,他回頭一看,一個公安正向自己跑來,速度不慢,楊秋一咬牙又加速向前跑去…
跑了一會,楊秋回頭查看,不覺倒吸一口涼氣,今天是遇上狠人了,真能跑啊!
他這一通加速,非但沒甩開人家,反倒是越來越近了。
情急之下,楊秋決定走山路,白銀村和吉盛鎮只隔一條山路,楊秋經常走。
這一個決定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白銀奇談,正式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