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心老人
凌羽只覺得眉心一癢，便沒了知覺，昏了過去。
只見凌羽全身冒出黑氣，在空氣中停留，形成一個黑色圓盤，圓盤外圍有九個古字環繞，不知其意，每個字旁都有三個小圓點，而中央則是軒轅二字，玄妙無比。只是這族印為黑色，卻是有些陰暗。
“哦？竟是九品魂印，九真紋印，和軒轅無敵的一模一樣。”黑心商人“看”到此族印顏色有異，有些奇怪：“不對，這枚魂印，應當是金色的，怎么會是黑色？莫非？”
凌羽欲將黑布包袱撿起來，但是如同抓到一片黑霧上，什么感覺都沒有。
黑心老人見狀，搖了搖頭，嘆道：“這包袱需要軒轅族魂印，方能打開，沒想到軒轅一族族印已經衰弱到如此地步，竟不能自己覺醒，老夫便幫你一把吧。”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指尖射出一道金光，末入凌羽眉心。
黑心商人似乎想起什么，眉頭一皺，雙目睜開，只見一雙眼睛早已不見，只剩下空洞的眼眶，雙手合十，沉聲道：“三十六變，隔垣洞見。”聲音如同自九霄而來，響徹天地，但是叢林之鳥確沒有被驚動，確是奇怪。
聲音一落，黑心商人身后金光閃現，凝結成為一雙巨眼，緩緩睜開，射出滿天金光，黑暗被驅散，似乎周圍所有事物都被金光所掩蓋，就算帝境強者來此，也無法看到任何東西。
凌羽問道：“黑心前輩莫不是知道我祖上的事？”
黑心商人笑道：“嘿嘿嘿，你那老祖宗軒轅無敵，見了老夫，也得笑臉相迎叫聲叔叔。若是當年你那些老祖宗們稍微冷靜一些，聽我的話，恐怕到現在，通天大陸依然是軒轅家的天下。”
黑心商人拾起竹條，撩了撩火堆，火焰又旺了起來：“只可惜，造化弄人，一步走錯，全盤皆輸。”
凌羽感覺黑心商人并沒有惡意，心想要是他要殺自己，恐怕也跑不了，還不如坐下來慢慢談，或許還有意外收獲，隨即坐下來，答道：“晚輩是姓凌，乃是家父凌家家主的獨子。請問前輩，為何此時方才現身，找晚輩有什么事。”
“姓凌便好了，姓凌便好了。”黑心商人也不管凌羽所問，自顧自道：“找我可找得好苦，不過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們軒轅家還沒死透，真是奇跡。”
此人穿著一身黑衣，破爛如同乞丐，赤著腳，沾了不少泥污，閉著雙眼，地上放著一根竹條與一個黑布包袱，看樣子應該不是剛剛坐在此處。
迅速冷靜下來，心念急轉：“看此人的樣子，應該坐在這有一會了，齊尊者都沒有發現，恐怕是傳說中可以與天地合一的強者。”
在原地呆滯了些許時間，像是下了決心一般。
正欲打開木盒看其中是何物時。
等級劃分：通天界等級劃分：后天境九品、先天境九品、真靈境九品、王境三階九品、帝境三階九品、至尊境三階九品、圣境九品、神境九品、道境九品。其中每突破三六九品，都要過一次關，一關險于一關;
“小娃娃，你莫怕，我要是想要你的命，你怎么可能聽到我的聲音。”老乞丐呵呵笑道：“我名為黑心，找你很久了，我有些事要與你說說。”
凌羽疑惑：“軒轅家？前輩這是何意？”
黑心商人繼續道：“公事談完了，那就該談談私事了。”
“你凌家在太古時期便是軒轅家，只是多年流亡，改了個姓而已，你軒轅家族印倒是切切實實的存在著。”黑心老人笑了笑，露出一口大黃牙：“當年我與你家老祖宗有一筆交易，你老祖宗付了報酬，而我卻沒有交貨，商人講究一個信字，我黑心做生意，只有拖，沒有欠。既然老的死了，那就交給小的吧。”
說罷將黑色包袱拿起，扔到凌羽身前，揚起一些灰塵。。
“嘿嘿嘿，小娃娃，你可是姓秦凌？”正當秦羽考慮是否要服下通天種時，前方傳出一陣陰笑。
“誰！”凌羽猛地抬頭，站起身來，只見火堆另一頭，離自己不過一米處，不知何時坐著一個人。
只見凌羽的身體在一片金光之中，變得越來越透明，皮膚、血肉、筋骨、內臟、經脈被巨大的能量緩緩分解，漸漸消失，最后只剩下黑色的氣組成的人型，黑氣的源頭正是秦羽的那一枚魂印。
“族長血脈與魂印衰敗，原來是你搞的鬼！”金光中，黑心老人站起身，走到凌羽身前，臉上掠過一絲兇戾之色，出手直接抓出魂印中的黑氣，黑氣開始掙扎，順著手蔓延，似乎欲吞噬他：“有意思。”
“天罡三十六變，花開頃刻”
抓著黑氣的手松開，拇指食指做拈花狀，輕輕捏住黑氣，只在一瞬間，黑氣倒流，匯聚于兩指之間，化作一條九爪黑龍，每一只龍爪都呈現出不同的顏色，每一片龍鱗都有一個特異的紋路，散發著獨特的魅力。
“太初吞龍？”黑心老人看這條小龍，仔細觀察每一處。
“你是誰！插手我太初吞龍一族之事？你不知道后果嗎？”小吞龍竟開口說話，聲音尖細似乎是貓叫一般。
“想知道我是誰，把你的本體叫來吧，我有些事情要問他。”黑心老人似乎根本不將吞龍一族放在眼里：“你只不過是一道分身，還沒有資格與我談話。”
小吞龍在黑心老人說完話后，全身黑氣分解，重新凝成一朵九葉黑蓮，有巴掌大小，靜靜的躺在手中。
黑心老人雙眼重新閉上，天地間的金光瞬間消失，背后的巨目也不知去了何處。
天地依舊是這一片天地，身前的火堆依舊在燃燒著，似乎剛才沒有發生任何事情，森林中蟬吟依舊。
只是凌羽的肉身在承受了金光的力量后，已經分解，只剩下一道金色的靈魂，與肉身無異。
黑心商人看著凌羽，略有詫異：“這小娃娃的魂竟是金魂，又有九真紋印，簡直是另一個軒轅無敵。既然如此，我便種下一因，或許將來可結善果。”
說罷右手緩緩向上一抓，似乎抓住了虛空，周圍的空間往中間一靠，如同薄紗一般被抓在手中，輕輕一扯，“嘶！”空間如同白紙一般被撕開，形成一個拳頭大小的缺口。
“呼”一陣香風自缺口中吹出，淡淡的白色，所過之處，枯草變綠，散發出淡淡熒光，顯然已經變為靈草。
“你之前的肉身被吞龍腐蝕，已經成為廢體，雖留之無用，但畢竟是毀在我手上，應當還你一副肉身，便為你重制一具三三大世界身吧，算是欠賬多年的利息。”黑心商人又在虛空中連抓九次，空中出現九個缺口，將凌羽的身體包圍起來，從缺口中看去，是九個不同的世界，每個世界的景色都不一樣。
黑心商人站在凌羽身旁，佝僂的身體變得挺拔，氣勢如同巨人一般嘴唇輕輕一動：“界氣來！”
只見九個缺口中的世界，各自漂出一團拳頭大小的白氣，乃是世界之靈中所蘊含的界氣，也是九個世界中最為精純磅礴的能量，僅僅是一絲，便可令世界頂端的強者瘋狂搶奪，更何況整整九團。
或許是九團界氣所蘊含的能量太過龐大，周圍空間不堪重負，開始出現一些細密的裂痕。
黑心商人不急不緩，雙手輕輕揮動，界氣們緩緩注入凌羽的金魂之中，只見金魂由薄薄一層，逐漸變得凝實，金光反而內斂。
界氣在金魂之中逐漸組成筋骨、臟腑，血肉、皮膜、須發，黑心商人雙手如同在制作精美的藝術品般，梳理著身體的脈絡，不容有瑕疵。
又在自己黑心戒中，取出一個透明小珠子，小珠子散發這一股虛無的氣息，被送入凌羽眉心，瞬間變消失不見，同時凌羽的身體上的氣息完全消失不見，如同不存在一般：“這枚無塵界體種子，可是花費了我很大功夫才弄到手的，便宜你了。”
最終，一具身體成型，相貌與凌羽無異，但是皮膚白皙剔透，身體內沒有任何一絲雜質，只是現在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如同死人一般。
黑心商人雖然沒有眼睛，但看到的東西卻比任何人都多，看著自己創造出來的這具身體，很是滿意，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又是食指一動，一套黑衣穿到秦羽身上。
將枯瘦的雙手按在秦羽胸口，緩緩道：“三十六變，起死回生。”
又是一般神通術，但是周圍卻沒有變化，反而寂靜了很多。
“咚咚”
凌羽體內的心臟跳動起來，逐漸便強，臉上也開始出現血色，成為真正的活人。
“嘶”猛地吸了一口氣，從沉睡中醒來，坐起身，看著在身邊的黑心商人，又看了看周圍，只感覺一切都不對，感覺有些不適應，但是又說不清楚哪里不同。
仔細感受了一會，發現自己頭腦清晰、體內氣機通達、身體內充滿了活力，與以前大不相同，仿佛自己活了十多年像是做夢一般，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黑衣，十分疑惑。
“我的身體？”凌羽切實感到自己身體的變化，應該與黑心商人有關。
“我幫你重做了一具身體，現在你的體質與以前大不一樣，算是我付給你的利息吧。”黑心老人道：“你現在的身體，氣機通達，可以隨意修煉。”
“真的嗎？”凌羽聽得此話，心情激動起來，眼中透露出精光，雖然知道黑心商人應該不會騙自己，但是還是控制不住問了出來。
“你這小娃娃，我還能誑你不成？”黑心商人笑道：“你軒轅家變成現在的秦家沒落至此，我當年也有些責任，雖說你族之興衰，自有天數，但也逃不出因果循環。”
指了指凌羽身后的金色魂印，道：“你身后便是你們軒轅族眾多魂印中的九真紋印，歸還于你，你可以打開這乾坤袋。”
“魂印？”凌羽醒來后還沒有發現族印，黑心商人一說，便轉過身去，看到依然漂浮在空中的金色魂印：“我居然有魂印，多年來也沒有聽父親提起過。”
魂印之名，凌羽雖然沒有太多的了解，在康山城中出售獸皮之時，聽別人提起過，擁有很多不同的功效，擁有魂印之人要比同境界的人強上三成，同時也是身份的象征。
黑心商人道：“這枚魂印，名為九真紋印，乃是所有九品魂印術中攻擊性最強的，其上有九個上古真字，代表九種能力，分別為：力、疾、守、聚、殺、屠、狂、命、死，每提升一次階位便可激活一紋。”
凌羽伸出右手，將魂印抓住，魂印化作一道金光，印到胸口，只覺得胸口傳來一陣暖意，便消失了。
黑心商人道：“待你修為達到先天境，激活魂印第一紋，這乾坤袋你方才可以打開。”
凌羽體會著自己體內的變化，對黑心商人越發的感激起來，道：“黑心前輩的恩情，晚輩銘記在心，若是今后有用到的地方，晚輩必定生死以赴。”
黑心咧嘴一笑，但又感覺到了什么，笑容收斂，道：“這事以后再說，有人來了。”
轟隆隆。。。
凌羽正想發問，瞬間感覺好像被巨石壓在胸口，無法喘息。
一時間天地變色，發出陣陣轟鳴，星月暗淡，天地寂靜，就連眼前的火堆的火焰也暗下，似乎所有光線都被吞噬了一般。
轟鳴之聲越來越大，大地也隨之震動，樹林中的飛禽自樹上墜落，走獸肝膽俱裂，只有一些入品級的蠻獸還勉強存活，但也是黃白齊出，躺在地上不敢動。
凌羽也是驚懼不已，咬牙堅持，縱使靈魂中有恐懼，但卻沒有倒下跪下。
周圍的所有事物，似乎都被黑暗所吞噬，秦羽只覺得眼前黑乎乎一片，只能看到眼前兩米的范圍。
黑心老人搖了搖頭：“那么大動靜。”右手一揮，如同驅趕蚊蟲一般輕松，只見周圍所有的黑暗如潮水一般退去，圣威也消失不見。
凌羽雙手撐住身子，急促的呼吸著，額頭全身已經流出不少汗水，臉色也是慘白。
“小娃娃，我與你家老祖的交易已畢，我現在想和你談談另一樁生意。”黑心老人咧開嘴笑了笑，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一枚紅色的果子。
凌羽看著黑心老人還有閑心談生意，知道自己處境并沒有如此危險，這才稍微安定了一些：“前輩對凌羽有再造之恩，若是能幫上忙，定當全力以赴！”
黑心見凌羽同意，指著手上的紅色果子：“嘿嘿，小娃娃，別那么快答應下來，這果子名為‘大夢’，服下以后現實中，你會睡上一晚，而夢中你可能會經過十年，一百年，甚至是一千年，以世界之靈的視角看到未來的事情，而我需要的便是你在夢中看到世界的變化。我會根據情況給予你相應的報酬。”
凌羽毫不猶豫的點頭：“我答應你。”
黑心也是活了無數歲月的人，看到凌羽眼神清澈，也不再多說：“爽快！你接著。”說罷將‘大夢’拋給凌羽。
凌羽接到手中后，看了一眼黑心老人，直接將‘大夢’扔到嘴里，大嚼起來，也沒嘗出是什么味道，便咽了下去，隨后便一頭栽倒在地上，瞬間睡著了。
黑心看著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凌羽，自言自語：“這一枚‘大夢’又能為我爭取多長時間呢。。。”
“咚！”黑心老人身后傳來巨大的悶響，只見一道巨大的黑色人影站立在身后，遮住了天上的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