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莊正要離開,從鎮所里走出民警小宋。
“秦老板,是你呀,你有事嗎?”他見識了秦莊的歷害,也隱約知道了新來的美女所長跟他關系匪淺。
有時見風使舵是現實的坐存之道。
“你找何所?”小宋殷勤地說:“何所帶幾個民警去蒲田村抓賭去了。”
“蒲田村抓賭?”秦莊格登了一下,林全不就是蒲田村的人么,若是他設的局把何梅英幾個引誘去的,事情就麻煩了。
“是呀,有人匿名電話舉報,有人在蒲山上設了個賭場,周圍幾個鄉的村民都會跑上去賭事,連縣城都還有人開車下來。”小宋描敘道。
“以前林所在的時候,也去查賭過幾次,但因為組織方極為狡詐,在山腳主要路口都設了崗哨,一發現我們出現,馬上通風報信,所以幾次都撲了空。”
秦莊在微信上發了一條問訊:“在忙啥?”
“在嗎?”
“沒事吧?”
就是躲在隱密處不能出聲,但回個微信總還是沒有問題的。
但秦莊幾分鐘都沒收到回音。
他實在按捺不住,打了電話。
“你拔打的電話己經關機!”
蒲田村離步前鎮有五公里,一條公路直接通到蒲田水庫,再往里走就全部是高山峻嶺,只有崎嶇不平的山路了。
“你所長的電話己關機,你們所里現在還有幾個值班的民警,何所長她帶了幾個民警前去?”他著急地問小宋。
“何所帶了黎姿,華小勇,彭小平,他們四人去的。所里包括我還有四個人。”小宋回答。
秦莊見院內還有輛警務車:“他們連車都沒開去?”
“何所說為了不打草驚蛇,四人還是穿便衣去的,各自騎摩托車去的。”
秦莊忙對小宋說:“能否把所里人員叫出來去支援你們何所長,我判定她們遇上了麻煩,一般情況下,何所長是不可能把手機關掉的。”
小宋遲疑了一下,但抬頭又看見秦莊威嚴的目光注視;若是真的何所幾人出事,自己幾人借故不出警,事后追究,不僅飯碗不保,可能還會追究刑責。
“好,我去叫他們集合。”小宋即時奔回辦公室,把幾人喚了出來。
幾個在大廳辦事的村民也被抱歉地通知另選時間再來辦事,現在全所民警要緊急出警。
民警小鄭從辦公室取來警車鑰匙,遺憾地說:“我們幾個都不會開車,這車本來是彭小平和華小勇開的。”
戶籍民警鄧麗芬,另一個民警王志宏也說不會開。
秦莊接過鑰匙,坐進駕駛室,幾個民警帶了警械上車。
秦莊熟練把警務車開向蒲山方向。
他讓小宋試著打一下華小勇和彭小平電話,也全都是關機狀態。
秦莊的眉頭越鎖越緊。
離蒲山水庫尚有千米,秦莊把車停在山腳一處甘蔗林里,帶小宋幾人往山林側翼方向爬去。
他看鄧麗芬體弱,缺少專業訓練,畢竟干的是文職戶籍工作,關鍵時刻不僅幫不上忙,還可能拖累大家。
可是讓她守在警務車上,告訴她若是他們幾個一小時后還沒打來電話,就讓她打縣分局電話報警。
從側翼上山,由于沒有上山的路,所以步履艱難,但上到半腰后,小宋幾人才不禁暗自對秦莊的心計感到佩服,因為他們從山腰往下去,看見一個青年正半仰在一棵松樹的粗大樹桿上,正瞄著山腳下的那條路。
在山路的另一棵樹上,又看見了另一個青年。
四人選擇茂密的樹林間穿行,盡量避開路上暗布的眼目。費了半個多鐘,終于看見了山巔一處平坦的山脊上,幾頂帳棚,底下圍了一群人。
幾張賭桌拼在一塊,一個艷麗的女子正在發牌。
雖說是冬季,但發牌女子涂著濃妝,上半身飽滿的前胸還是一晃一晃,晃得面前幾個粗野漢子,口水肆流。
“甜妹子,這兩把刷子是越來越歷害了。”目光卻緊緊盯著她的上身瞄。
“謝光頭,你今日慘了,連輸五把了,再輸下去連底褲都要輸掉了。”旁邊另外一個村民說。
“老子內褲輸光了,就跟甜妹子睡,明日再拿錢來賭。”謝光頭只是頭頂一片禿光。
“啪”,發牌的甜妹子一巴掌拍在他禿頭上,罵道:“死禿子,有種去那邊把那兩個綁在松樹上的警花睡了,別在這貪老娘的便宜。”
旁邊眾人哄笑一團,忙呼:“打得好,再來一下。”
謝光頭抹了一把臉,嘻笑道:“打是親,罵是愛,妹子再來一下。”
坐在一張藤椅上,手指夾著一根香煙,滿臉疙瘩的中年男人,用力咳了一聲,出聲道:“又是你謝光頭搗蛋,再調戲甜妹子,小心我把你丟下山坳去!”
陳老大發話,全場鴉雀無聲,都默默地下注,收碼,輸贏…
秦莊在百米開外聽得賭場對話,他抬眼看見不遠的山崖上,綁著四個人,嘴巴被破布堵上,而且眼晴上還被蒙了黑布。
四個人正是何梅英幾人。
賭場上有幾個大漢抄著手,目光兇狼地盯著場中情景。
場上有二三十個賭錢的村民,各個都在全神貫注于賭桌上。顯然那三個抄著手不賭錢的大漢就是陳老大的打手。
一般參賭的村民,見了民警只會一窩翁逃散,并不會襲警。而今日何梅英卻遭了暗算,恐怕就是陳老大及幾個手下所為。
也不知何梅英幾人帶了槍械沒有,若是帶了,槍械落入陳老大幾人手里,等下動手肯定危險系數會增加許多。
秦莊悄悄發了一條信息給山下的鄧麗芬,叫她馬上通知縣分局,派人來支援。
他又讓小宋三人分別占據幾個角,等他的信號再動手:“我們靜觀其變,最好等到縣局的增援人員趕到。若是人員沒到之前有變故,我們先要抓獲的是陳老大及他三個屬下,其他參賭的村民能抓即抓,請大家注意安全”
幾人按秦莊吩咐,繞過賭場人員視線,埋伏在幾處荊棘叢中。
一位膚色較黑,但身體壯健的青年討好地給陳老大遞了一杯酒,兩人碰了一下:“二叔,今日盡可讓村民們好好過一把賭癮了。”
陳老大高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還是老侄計策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