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果好不愁賣
秦莊想把三輪車開進后院辦公室樓下，門衛擋住了他。
“批發水果在前院，后院辦公區域，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老表，是這樣，我找曾總的，以前我跟他說過，我有一批三華李，品質特別好，他答應我摘下來后送到這里來。我今天摘了二百多斤…”
門衛打斷了他的話：“哼，你以為我們這里是小商小販呀，二百斤李子拉來叫曾總收，沒開玩笑吧。曾總做的是大生意，拉一貨車都是幾十噸的。”
他又重點地說：“況且曾總現在不在公司，昨天帶家人去澳洲旅游了！”
難怪打不通他的電話。
秦莊深諳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的道理。搜了下口袋，連一根支煙都沒有。于是從籮筐里捧了一把鮮艷的李子，送到門衛手里。
“老表，來，吃幾個李，自家種的。真不巧了，沒有先跟曾總約好！”秦莊惋惜地搖了搖頭。
門衛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一雙小眼晴驚奇地看著秦莊手里的個體碩大的三華李。
“你這桃子，確實不錯！”
“你嘗嘗，味道也不錯！”
門衛在水果公司上班，有什么好吃的水果沒嘗過。但今日這么有特色的三華李確實是第一次見，視覺上給他震撼的同時，味蕾上也刺激著他的神經。
隨意沖洗了一下，咬上一口，瞬時驚訝得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見秦莊欲轉身離開，忙把他叫住：“老表，你停一下，曾總雖不在，但肖副總還在，要么我把他叫下來，你跟他談一下？”
幾個果打動了門衛，秦莊連忙感謝。
肖副總風風火火從樓上辦公室下來：“老邱，是什么事？”
老邱指了指秦莊說：“曾總收過他的水蜜桃，這后生崽現在又有三華李，過來問公司收不收。”
肖芬生惱怒地說：“開什么玩笑，我們是一車一車進貨的，你幾百斤毛李子，我收來有什么用？”竟不聽秦莊說一句話，掉頭上了辦公樓。
門衛老邱歉意的說：“老表，看來沒辦法了。再隔二個月，贛南臍橙很快就要上市了，另外幾個副總都跑到外地簽合同了，目前就肖副總一人在公司做主，他說不收的話，就不可能會收了。”
果沒賣成，倒受了一肚子窩囊氣。
水果批發市場人來人住，除了綠源水果公司占了十多間鋪面外，還有幾十家規模較小的水果批發商鋪面。
秦莊在離水果市場不遠的三岔路口大榕樹下，把幾個籮筐的果擺了開來。
幾個學生騎著單車去學校路過，被秦莊的大李子吸引住了。
“小明，等一下。我今年還吃過三華李，我買一斤去！”
“好，我也要吃！”
“老板，李子多少錢一斤？”
“十塊一斤？”
“這么貴？”
“不過看上去，應該很好吃！”
“要二斤！”
付了錢。
前面是縣一中。
秦莊遠遠看見兩個中學生，在走近一中的那棵大榕樹下，被另外幾個同學圍住了。一個一個吃起了李子，二斤李子很快分完。
秦莊剛從旁邊的流動包子攤買了一籠包子，準備填充一下肚子。
只見那幾個吃李子的同學又折還了回來。
“叔叔，給我來一斤！”
“我要二斤！”
“叔叔，半斤有賣么？燕子，你借我五塊錢，行不行？明天就還你！”
“我要五斤！”
一大幫學生你一言我一語，買個不停。
秦莊用小秤稱，三個李基本上就是一斤，不會相差很大。后來索性不用秤去稱，十塊錢就三個。
好在賣包子大叔賣了幾大卷塑料袋給他。
學生的傳播速度特別快，陸陸續續的學生從學校出來，找到他攤點。
“叔叔，你這李子好吃，給我來一斤，快點，要上課了！”
“快點，我也要一斤！”
秦莊看他們擠作一團，爽快地說：“三個一斤十塊錢，要多少，自已撿，膠袋在這里。付錢給我就行！”
他就十元十元的收，當然學生也有百元大鈔的，但其他的基本都是散錢。
潮水樣，散去了一波，學校的上課鈴聲響了。
賣包子的流動攤主也粘了秦莊賣李子的光，學生有些沒吃早餐的，買了李子順便也買上一份包子。
“老表，我們索性把攤點移到那棵大榕樹下去，那里離學校門口近。現在是上課時間，你的李子這么好吃，你看等會下課鈴響起，肯定有更多的學生跑出來買你的李子。”
秦莊看三個籮筐的三華李，已經差不多空了兩個筐，黑背包里塞滿了十塊五塊的散錢。
大榕樹下有間文具店，秦莊又買了幾把包裝袋。趕緊把幾個小籠包子塞進嘴巴。
果然如賣包子的大叔所說，一中的下課鈴驟響，幾分鐘后，從校門口擠出了一大幫的中學生。
“叔叔，我買果！”
“我要一斤！”
有些學生知道十塊錢三個，自動扯個塑料袋就往里裝李。
“老板，收錢，六個，二十元！”
“我三個！”
“我九個！”
“我多點，十五個，你數數！”
沒有品質很壞的學生，即使多撿了一個，秦莊也懶得跟他們計較。
三個籮筐很快見底。
“叔叔，還有么？”
“老板，沒果了，怎么辦？”
秦莊無奈地說：“今天果賣完了，沒有啦！”
“明天還來么？”
“會來！”
賣三華李跟在休閑公園門口賣水蜜桃一樣的感覺，超級爽！
釣魚的樂趣在起鉤的那一瞬間。
老爸挖泥鰍的樂趣在于一捧泥槳挖開，看見數只活崩亂跳的泥鰍和小魚。
秦莊賣果的樂趣在于果賣出去，個個都說好吃，又爭相回頭來搶著購買。
“老表，明天還來這里，我替你占個位置！”包子攤的中年人熱情地說。
才十點鐘不到，雖說賣得爽，但也費了三個多小時。秦莊大約估算了一下，牛牯嶺十多畝三華李，有一萬多斤產量，按十元一斤，應該得十萬多塊錢。
靠自已每天拉一三輪車來賣，就算一天可以賣五百斤算，也要二十多天，到時苦瓜成熟了又怎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