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都想打死我 96. 傳道受業
凌白把干花清理出來,騰出個空曠的位置以便放新到的菊花。
陳老板的效率很高,他回花店不到半個小時,兩個女店員就帶著菊花到位了。
帶著菊花的女店員顯得很是羞澀,再次見到凌白,被冰封的心臟如同邂逅春日的暖陽,復蘇過后,便是不止歇的劇烈跳動。
“凌老板,你別動手,我們來。”
“凌老板,你下去,我到上面。”
兩個剛出社會沒多久的女店員主動,熱情,奔放,讓凌白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請兩小妹吃了棒棒糖和白粥后,她們滿足的坐著老陳店里的送貨車離開。
看了眼時間,距離進秘境只剩二十多分鐘,凌白干脆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佛系進秘境,符合師門的企業文化。
再次睜開眼,眼前已是一片琉璃瓦、朱紅墻。
一襲白衣的凈月和尚笑瞇瞇的探出腦袋,冷不丁的嚇他一跳。
“師兄,你睡著了呢,做噩夢了吧?我幫你把額頭上的冷汗擦拭干凈了。”
凌白茫然的四處看了眼,他現在坐在一顆菩提樹下,旁邊的凈月和尚拿著條白色絲巾,目光柔和。
一陣惡寒。
凈月關切的問道:“可是有何處不舒服?”
“沒事。”凌白強作鎮定。
“待會兒虛云禪師就要授業,你可有做好準備?”
“嗯,好了。”
凈月和尚收起絲巾,頷首笑道:“如今天下大亂,邪魔群起,正是我輩中人下山濟世的時候。”
凌白還記得他說過‘僥幸吃過人肉’的話,聽到他說濟世,怎么都覺得怪異。
遠處,黃鐘敲響,鐘聲悠揚。
凈月和尚起身,烏黑的瞳孔中星光璀璨,宛若星辰。
他朝凌白伸出右手,微微笑道:“師兄,我們走吧。”
“好。”
凌白把手放在他手心,被他強有力的拉起。
兩人并肩而行,朝達摩院內堂走去。
院內,虛云禪師坐于正堂蒲團之上,兩側分別站有一名雙手合十的沙彌。
數十位新晉武僧恭敬的正在前方,神情肅然。
“佛法是體,世法是用。各位入了達摩院,修的是武技,今日不論佛法,只講世法。”虛云和尚耷拉著眼皮,淡淡開口。
“念到名字的上前。”旁邊的小沙彌上前一步,朗聲說道。
“慧增。”
“是。”
一位眉清目秀的和尚走到近前。
虛云抬手,放在慧增頭頂。
“授拈花擒拿手。”
“謝禪師。”慧增大喜,躬身退后。
接著,小沙彌又念到一個名字,僧人繼續上前。
凌白站在凈月和尚旁邊,十分不解,進達摩院不是什么武功都能學嗎?
凈月和尚一直在觀察他的側臉,低聲解釋道:“我等均不是爛陀寺正式弟子,若不是恰逢亂世,寺門大開,想要進達摩院帶走一種功法,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說白了,我們學了一種絕技,也是充當打手,打著爛陀寺的旗號下山救世去。”
“原來如此。”
凌白暗暗點頭,聽凈月的意思,他們僅僅是掛名的達摩院武僧而已,能得到一種絕技就已經牛逼大發了。
爛陀寺到底是什么寺廟?牛逼轟轟的....
“凈月。”小沙彌喊道。
“是。”凈月和尚朝凌白眨眨眼,躬身上前。
一襲白色僧衣的凈月看起來超凡出塵,就連虛云禪師都忍不住抬頭多看了他兩眼。
老和尚把手搭在他頭上,沉思片刻,嘶啞著聲線說道:“凈月與佛有緣,授降龍伏象功、達摩劍法。”
眾僧嘩然。
就連兩邊的小沙彌臉色都有些古怪。
“竟然是降龍伏象功和達摩劍法,真是好福氣。”
“看來凈月和尚很被虛云禪師看重啊。”
“謝禪師。”凈月臉色淡然,轉身退到凌白身邊。
“禪師是如何得知你與佛有緣的?還有,他把手搭在你頭上,什么意思?”凌白低聲問道。
“虛云禪師是佛門大能,能夠堪破虛妄,直透本源,所以會幫你找到最適合你的功法。”
“凌白。”
談話間,小沙彌叫道凌白的名字。
“師兄,你還沒法號?”凈月和尚有些傻眼。
不光是他,其他武僧均是面色古怪,在寺廟中聽到俗名就和在高考誓師大會聽到小澤瑪利亞一樣怪異。
沒理會凈月,凌白扯了扯身上不知什么時候換上的僧袍,快步上前。
“你沒法號?”虛云和尚低著頭開口。
“是的,禪師。”
老和尚抬起頭,淡淡說道:“釋迦牟尼佛無師自悟,證得究竟圓滿菩提道果,做十方眾生先導,為人天之師,故無法號,只有佛號。你是覺得能和佛祖并論嗎?”
“世上沒有兩朵相同的花,自然不能并論。若是需要法號,便稱如來也可。”
“放肆。”
老和尚還未開口,旁邊的小沙彌臉色劇變,呵斥道:“豈敢如此無禮?”
“如來是諸佛通號,每一尊佛都叫如來,每一尊佛也都可以稱為佛祖。在心中,貧僧早已是自己的佛主,稱作如來有何不妥?”凌白淡淡回應。
“阿彌陀佛。”
虛云禪師念了聲佛號,暗暗點頭。
他伸出干枯的手掌向凌白撫去,臨到半空,卻忽然停下,目光驚駭。
“這十二道戒疤非同凡響,小僧卻是不敢造次了。”虛云收回手,顫巍著起身,向凌白行了一禮。
凌白莫名其妙,只好回禮。
如此景象,比剛才凈月和尚得到稱贊還要讓人驚嘆。
虛云禪師竟然向一個狂妄的后輩僧人行禮,實在匪夷所思。
凌白在回答法號的時候并沒多想,也沒有嘩眾取寵的意思,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
“授金剛不壞神功,以證浮屠。”
虛云和尚欠身退后。
金光灑落。
凌白感覺全身暖洋洋的,一股玄妙的經文驀然出現在他腦海中,經久不散。
“謝禪師。”
凌白恭敬的行了一禮,得到金剛不壞神功,修煉過后,就能晉升星位了,不管怎么說,還是要感謝虛云禪師的。
老和尚回禮,短暫的驚愕過后他已經恢復從容。
回到凈月身邊后,虛云和尚讓眾人告退。
眾僧散退。
小沙彌疑惑的看向虛云,問道:“禪師,金剛不壞神功乃是首座之上才能修煉的功法,何故授予一個掛名的達摩寺僧人?況且,他的姿態實在令人不喜,竟敢自稱如來。”
虛云和尚目視前方,神秘莫測的笑道:“一切自有定數,他的身份不是你我能夠揣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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